简介
“老张师傅,你儿媳妇是不是要生了?”“可不是吗?我家老婆子,早就把包被,小衣服和尿布准备好了,就等着抱大孙子呢。“那感情好,到时候你得休两天假吧?”“肯定的,我明天就跟头儿说,哎呦,不好,我咋把老婆子交代的事给忘了?”“啥事啊?”“买鸡蛋,老婆子让我去大集上买一百个鸡蛋。“你明天就要休假,只能让别的师傅给带回来了,要不,我帮你问问?”老张师傅无奈,只能点头。换鸡蛋这种事,每次谈的价格都不一样,鸡蛋
2024-02-21 11:00:58 tiantian
“老张师傅,你儿媳妇是不是要生了?”“可不是吗?我家老婆子,早就把包被,小衣服和尿布准备好了,就等着抱大孙子呢。“那感情好,到时候你得休两天假吧?”“肯定的,我明天就跟头儿说,哎呦,不好,我咋把老婆子交代的事给忘了?”“啥事啊?”“买鸡蛋,老婆子让我去大集上买一百个鸡蛋。“你明天就要休假,只能让别的师傅给带回来了,要不,我帮你问问?”老张师傅无奈,只能点头。换鸡蛋这种事,每次谈的价格都不一样,鸡蛋
元妮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低下头,仔细打量着机箱盖。
机箱盖上铺着一张破旧的线毯,黑乎乎的,有些经纬线都磨破了,看样子用了不少年头。
线毯没什么花纹,做工很粗糙,一看就是附近村里人的手艺。
虽然看不出什么,可元妮的右手,实实在在发着热,这说明,线毯里边肯定有东西。
只不过,这玩意铺在机箱盖上,那就算是公家的东西了,该怎么弄到手呢?
上次遇到金板,元妮就是沉不住气,差点错失宝贝。
公家的东西没个数,只要有人说不能换,那就没有机会了。
这次,可是一定要慎重。
元妮打量着车里边的乘客,紧张地思考着。
售票员正大声跟司机聊着天。
车里的乘客,基本上全是村里人,只有极少数是公社干部。
跟这些人比起来,售票员和司机,就算是这辆车里身份最高的人了,所以两人聊起来肆无忌惮,笑的很大声。
“老张师傅,你儿媳妇是不是要生了?”
“可不是吗?我家老婆子,早就把包被,小衣服和尿布准备好了,就等着抱大孙子呢。”
“那感情好,到时候你得休两天假吧?”
“肯定的,我明天就跟头儿说,哎呦,不好,我咋把老婆子交代的事给忘了?”
“啥事啊?”
“买鸡蛋,老婆子让我去大集上买一百个鸡蛋。”
“你明天就要休假,只能让别的师傅给带回来了,要不,我帮你问问?”
老张师傅无奈,只能点头。
换鸡蛋这种事,每次谈的价格都不一样,鸡蛋的品质也不一样。
他就怕交代给别人办,对方不尽心。
要知道,这一百个鸡蛋,可是要做成红鸡蛋送人的。
老张师傅叹口气,可真是岁数大了,该办的事儿都记不住。
正好汽车到站,老张师傅发泄般,狠狠踩下了刹车。
由于惯性,乘客们都前仰后合,几个打盹的,还撞了脑袋。
“哎呦,我的鸡蛋。”在一片乱哄哄之中,售票员看到,坐在机箱盖上的姑娘,拿起脚边的篮子,一五一十数起鸡蛋来。
售票员眼睛一亮,赶紧让老张师傅看。
老张师傅咳嗽一声,示意售票员去谈。
售票员能说会道,很快就跟元妮搭上了话,最终,用一个鸡蛋九分钱的价格,把篮子里所有的鸡蛋,都买了下来。
“我说姑娘,篮子能不能送我?我们出门急,没带兜子,也没个地方装鸡蛋。”售票员陪着笑脸。
“这可不行,篮子下边还装着衣服呢,要是把篮子给你,我用啥装衣服。”
“衣服好装,我给你找个东西,你看看,用这块线毯包,行不行?”售票员指了指机箱盖上的线毯。
元妮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不行,这块线毯太旧了,咋用啊?”
“哎呦,人不用,你可以拿去盖牲口棚。你看这块毯子多厚呀。”
“那”
“就这么说定了,换了换了。”趁着元妮犹豫,售票员赶紧敲定了买卖。
就这样,元妮用半筐鸡蛋,换回了这块线毯,还有九块钱。
大舅舅和二舅舅觉得不吃亏,就是那块线毯,看起来脏兮兮,还散发着难闻的味道,不知道元妮要来何用?
“给大花盖鸡窝。”
“那,也行。”
快到中午,班车才开到县城,司机老张师傅换到了可心的鸡蛋,还特地问了元妮下车的地方,然后,直接把车停到了家具厂门口。
倒是不用再走冤枉路了,不过,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因为这个点,厂里边的人已经开始往外走了。
“咱们在树底下坐一会,等下午上班了再进去。”
大槐树底下已经坐好些人,应该都是想进厂的。
看到这么多竞争对手,大舅舅有些紧张。
他的手艺是不错,可万一有人比他手艺还好呢?
“说是要招五个正式工,我手艺不行,也不知道能不能进去?”
“我听小饭馆的人说,他们厂里没工作的子弟就不只五个,就算是你手艺强也没用,人家厂里能招外人吗?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能吧?要是这样的话,为啥还要给公社下招工通知啊?”
大家伙你看我,我看你,越说越闹不明白,这厂里的人到底是咋想的。
听到这里,大舅舅反而平静下来,反正来都来了,选不上也不要紧,就当进城见见世面好了。
元妮几人啃了点干粮,又花几分钱,从饭馆里端了面汤喝。
吃饱肚子,就各自找地方打盹。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上班,元妮就赶紧陪着大舅舅往厂里走。
看大门的老头,听说大舅舅是来招工的,就把他放进去了,然后拦住元妮,“厂里不要女工,闲人不让进。”
元妮只好又回了树下等候。
夏日炎炎,蝉鸣阵阵,坐在树底下直冒汗,二舅舅倒是随遇而安,靠着行李就打起了盹。
据他说,进城咋都比下地劳动舒服,至少不用干活。
没睡多久,大舅舅就唉声叹气地回来了,“原本下午就要考试,结果来了个啥厂长,说是取消,明早跟大家伙一起考。”
“考啥试?”
“就是做木工活,这都难不住我,可惜没考,还要等明天。”
出门之前,三人就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
可真到了这时候,二舅舅又闹起了别扭,他认为住招待所太贵,完全可以找个马路牙子躺一晚。
“大哥,你跟妮儿去住店,给我一条被子就行,我找个宽松地方随便躺躺。”
元妮拽着他就走,“二舅,住招待所可以洗澡,还能看电视,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想见见世面啊?”
谁不想见世面啊?
二舅舅就是舍不得钱。
现在招待所不便宜,普通床位三块一晚。
趁着两个舅舅不注意,元妮掏了十二块,直接包下两个房间,这样一来,她那间房就不安排客人了,可以好好研究一下线毯。
舅舅们就在隔壁房间,元妮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两兄弟已经开始研究电视机了。
元妮锁好了房门,这才打开线毯,认真看起来,很快,她就把毯子拆开了一条缝,里边露出一点白色透明的布料。
她很好奇,费了一番功夫换到的宝贝,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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