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从此处直到光亮的尽头,密密麻麻林立着无数的墓碑。坟包从自己的脚下开始往前延伸,有老的有新的,有的后面带着一个土丘,而有的则东倒西歪的留在那里。名字都有些模糊,却能依稀可见一个陈字,而墓碑上则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血色的刀痕和手印。不知不觉梁严竞和卓瑛竟然从山隘里走了出去。光亮的尽头,他们发现了一个人影。其她垂着手,身后拖着一块又大又长的墓碑,脚下却像灌了铅一样拖着步子,步伐沉重,身影蹒跚。梁严竞按住了
2024-03-01 19:25:17 tiantian
从此处直到光亮的尽头,密密麻麻林立着无数的墓碑。坟包从自己的脚下开始往前延伸,有老的有新的,有的后面带着一个土丘,而有的则东倒西歪的留在那里。名字都有些模糊,却能依稀可见一个陈字,而墓碑上则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血色的刀痕和手印。不知不觉梁严竞和卓瑛竟然从山隘里走了出去。光亮的尽头,他们发现了一个人影。其她垂着手,身后拖着一块又大又长的墓碑,脚下却像灌了铅一样拖着步子,步伐沉重,身影蹒跚。梁严竞按住了
山里出现野坟其实很正常。
可卓瑛看到墓碑的时候还是吓得尖叫了一声。
梁严竞急忙捂住她的嘴。
“祖宗,可别让别人听见了。”
卓瑛在梁严竞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
片刻后,二人围着墓碑仔细的查看了一番。
墓碑上面只能依稀看到一个陈字,上面爬满了苔藓,一股辛辣的泥土气味呛到了二人的喉咙口,仿佛是那道将它从中间劈成两半血红的刀痕已经逼到了他们的要紧处。
梁严竞下意识将手电往前面照去。
“呵——”
目光所及之处的景象让卓瑛倒抽一口凉气。
从此处直到光亮的尽头,密密麻麻林立着无数的墓碑。
坟包从自己的脚下开始往前延伸,有老的有新的,有的后面带着一个土丘,而有的则东倒西歪的留在那里。名字都有些模糊,却能依稀可见一个陈字,而墓碑上则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血色的刀痕和手印。
不知不觉梁严竞和卓瑛竟然从山隘里走了出去。
光亮的尽头,他们发现了一个人影。
其她垂着手,身后拖着一块又大又长的墓碑,脚下却像灌了铅一样拖着步子,步伐沉重,身影蹒跚。
梁严竞按住了自己腰间的匕首。
卓瑛捏住了藏在手腕里的手术刀。
然而随着对方越来越近,那五官也越来越熟悉,等他们看清对方的脸时,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了。
“怎么是你?”
见到陈今一,二人略惊讶。
她瞪着死鱼眼一脸身无可恋。
梁严竞忍不住发笑,“你不是回家睡觉了吗?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陈今一两眼一翻。
“我也很想问问我自己怎么想不开,非要来找你们。”
注意到她小腿上的伤口,梁严竞挑挑眉,“哟,光荣负伤了?”
陈今一扶着树杈子找块砖头坐了下来。
“嗯,遇到了锁链女,差点死了。”
“你遇到锁链女了?”
卓瑛和梁严竞对视了一眼,陈今一察觉到两人的古怪。
“你们不会也遇到了吧。”
“岂止遇到……”
“你先等等。”
见陈今一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卓瑛打断了她,“别动,我先帮你处理伤口。”
“多谢救死扶伤的卓姐姐。”
陈今一小腿伤口上遍布着倒刺,一碰伤口就又撕裂几分。口子不浅,小姑娘却一脸的云淡风轻。
卓瑛忍不住皱眉,“不疼吗?”
“说来奇怪,方才还不疼,现在忽然觉得疼的想死。”
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陈今一这才将方才在村口偶遇锁链女,一路到山里的所见所闻告诉了梁卓二人。
“你是进山的时候就见到锁链女了?”
陈今一点点头。
梁严竞起身,目光丈量了一下山洞口到第二个山隘的距离。
“从那一头到这里,至少得走两刻钟。”他不解,“难不成这个锁链女真的会分身术?”
卓瑛摊手,“可别忘了锁链女可是有帮凶的。这山洞里那群不人不鬼,若是都在手腕上套个锁链,你能分得出彼此?”
陈今一好奇地探头。
“山洞?什么山洞?”
梁严竞转头解释道,“方才我和卓瑛在这里,也见到了锁链女,和你见到的那个一样,手里拿着蛇皮袋,不过她身边没有其他人,是一个人来的。”
陈今一眉毛拧成了麻花,“有意思。”
梁严竞继续道,“这群人像是已经生活在山里很久,对这里的地形路况都非常熟悉。山洞里的人都穿着新娘的秀禾,举止都有些诡异。我们怕跟进去打草惊蛇,所以在地图上做了标记。消息同步给齐光了,他很快就会来到村子里,到时候我会让他和江九星先到山里来搜寻山洞里的人。”
……
梁严竞已经顺势将屁股挪到了陈今一方才抱过来的墓碑上。
“这些墓碑,看着都是村民。今一,这里就是乱坟岗么?”
陈今一摇头。
“其实这里面我也是第一次来,不过看这个样子多半就是。村子里有名有姓的一般会供在祠堂,这里的墓碑上都没有名字只有一个陈姓,我猜的没错的话,大部分都是嫁过来的女孩子,还有……”她顿了顿,“还有夭折的女婴。”
“所以这一帮人,很有可能就是之前,被卓瞎子他们拐卖到村子里的受害女孩。”
卓瑛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再次低头看向陈今一伤口上的倒刺。
那倒刺像是来自于一种奇异的植物,上面挂着微红的汁,闻上去还有一种刺鼻的气味。
像是想到了什么,卓瑛忽然抓过梁严竞的胳膊放到了自己眼前。
“怎么了?”
见卓瑛拉着自己的胳膊看来看去,梁严竞好奇。
卓瑛没有急着回答。
她走到方才距离墓碑不远的那一处,空地左右寻找,终于在一一摞草丛前发现了一颗小小的红色的蘑菇。
“果然有它!”
“什么?”
卓瑛将它伸到梁严竞和陈今一面前,“方才今一说不疼我才突然想起来。上次你去追锁链女,手上的伤口也有这样的倒刺。壳斗科植物喜潮晦阴,一般附近多会生长含有毒性的蘑菇。所以你们感觉不到伤口疼,是因为伤口沾上了有毒的汁液。”
“所以乱葬岗闹鬼,是因为幻觉?”陈今一接话道,“所以方才你们看到的山洞里穿新娘服的人是想故意利用这里恐怖环境的氛围,让靠近的人都知难而退?”
“这种植物在一定程度上能影响我们脑补的神经递质,放大我们的情绪,但绝对不会让我们看到原本不存在的东西。住在这山里的人故意将墓碑建在这两种植物之中,或许就是想借着这种药效,制造一些神怪之说好让靠近山里的人心生恐惧。另外——”卓瑛捏着蘑菇补充道,“这蘑菇里含有大量毒蕈碱,导致中毒者幻视,血压降低,呼吸急促,严重的会引起肝衰竭……”
陈今一忽然想起,陈三贵死的时候的样子。
“陈三贵!”
“什么?”
卓瑛不解。
“陈三贵出事那晚,村民都是以为他突然发疯病才会穿着新娘的衣服去祠堂。”陈今一补充道,“可是村长明明说他的病已经得到了控制。现在想来或许是在毒蘑菇的影响下才会作出穿上新娘服模仿新娘跪嫁的行为,最终在祠堂毒发身亡。”
“那是会谁给他吃了毒蘑菇?”
陈今一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如果不是专业人士,那只有可能是在这里生活了很久的人。所以一定不是马欢。”
梁严竞若有所思。
“这个问题或许只有一个人可以回答我们了。”
“谁?”
“锁链女。”
*
从山里回来,陈今一终于能安心的回到家里睡上一觉。
梁严竞和卓瑛已经联系上齐光和江九星,只等着拿到卓瞎子的口供,就能提审村长。
如今,只差进一步的尸检,就能掌握陈三贵和陈阿四的死因。
之后的一天平静的过去。
白天村长又来陈今一处打探了一番,被梁严竞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关键时刻,说的过多只是在打草惊蛇。
村长问不出什么东西,只能悻悻离开。
下午,梁严竞终于收到了来自齐光的好消息。
“名单?”
“是的。”电话里的齐光俨然对案情是十拿九稳,“卓瞎子很狡猾,在陈阿四和三贵娘招供之前,他一直都没交代出自己的上级。你们传过来的信息很有效。经过审问,他承认村长和他有过正面的交易,且已经给出了一份受害女孩的名单,虽然不是很准确,但是却有助于你们取得女孩的信任。另外,有这份证词,你们就可以逮捕陈村长,至少短期内不会再有人牵头干这个事情了。”
“老齐,你真是及时雨。”
有了足够的证据,他们便兵分两路,由江九星带陆湘县分局的人先行去往山里寻找被困在山中的女孩。梁严竞则带着卓瑛和齐光在村长住处汇合,直接逮捕侗娥村村长。
拐卖案整个链路已经十分清晰。
卓瞎子的上级机构负责诱拐女孩儿,随后在西南一带的据点进行交易。而卓瞎子则和无数类似侗娥村的村子进行沟通。
每个村都会有一位像陈阿四一样负责走动了解家庭需求的人,由他统一和卓瞎子进行交易。
“今一,你腿上有伤,就别跟着我们去了。”挂了电话,梁严竞当下做好了决定,“我和齐光直接去村长家,你和卓瑛就回家里等消息吧。”
“梁队,等一下。”
陈今一忽然叫住了他。
“怎么了?”
“还是让卓瑛姐姐跟你们一起去吧。”陈今一犹豫了一下,“昨晚锁链女袭击三贵娘不成,恐怕还会有所动作,若是真的遇上了,卓瑛姐姐是女孩,谈判起来恐怕比你们更合适。”
“今一说的没错。”
卓瑛点头道,“我也觉得锁链女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你得分一队人去陈家祠堂,保护好三贵婶,毕竟锁链女一开始想要杀的人是她。”
“那我去陈家祠堂吧。”陈今一道,“我熟悉路线,我去村口接大部队。三贵婶现在精神状态不佳,恐怕不会让陌生人靠近,我去会比较合适。”
“也好。”梁严竞低头看了看陈今一的腿,“你的伤不要紧吧。”
“不要紧。”
“行,那就这样安排。”
晚上,村长媳妇儿在厨房收拾着一地碎裂的碗筷。
最近因为村子里祸事一桩接着一桩,老伴儿的脾气也是越发不好。以前虽然他也爱指手画脚,却很少因为一些小事责骂自己。
今儿不过饭烫了一些,竟气得碗都砸了。
将碎裂的瓷碗一块一块的捡起,村长媳妇儿忽然觉得心里憋屈的很。
小小的厨房空间局促,蹲久了气都喘不过来。
“呼。”
村长媳妇儿蹒跚挪动出门,将一袋碎裂的行李丢出厨房。干完手上的活,她输了口气,抬头静静地看着外头格外皎洁的月光。
这月光,还是大山外头更好。
“嘶,嘶——”
村长媳妇儿没休息多久,忽然听到耳边一阵生硬的刺耳声传来。
呲呲的声响格外难受,像是那种老旧锁链拖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村长媳妇儿突然浑身一个机灵。
锁链?
死掉的陈阿四,不就是喜欢用锁链锁着媳妇儿么?
如今他死了,媳妇儿不知所踪,那这锁链声……
村长媳妇儿机械地将头从转外扭过来。
只见一片红色飘过。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本想凑近,可还没靠近两步,一个顶着红盖头的脑袋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她和盖头上两个血窟窿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血淋淋的模样像是一场无声的索命。
“鬼啊——”
村长媳妇儿倒抽一口凉气,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就从草垛上倒了下去。
新娘缓缓揭开了红盖头。
“你吓到她了。”
厨房里忽然走进来的另外一个女人,她披头散发,身材消瘦,胳膊和大腿上都沾满了一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手腕上的锁链又粗又大,像是禁锢着灵魂的枷锁。
“你放心吧。”新娘解释道,“应该只是昏过去了。”
锁链女微微点头。
“她也是可怜人,只是比我们幸运。”
“助纣为虐也是帮凶。”新娘冷哼一声,“那老头呢。”
“房间里。”
“那还等什么!”新娘推了推还固执站着的锁链女,“弄死他我们任务就完成了。”
锁链女有些迟疑。
“要不还是我去吧。”
“怎么又变卦了!”听声音,新娘年纪不大,说话时总带着一股急躁,“说好了这次我要参与的,每次都是姐姐们出手,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自己人?”
锁链女无可奈何,最终还是在新娘的催促下推开了厨房的门,走到了对面村长的房间门口。
在锁链女的示意下新娘敲了敲房门。
“我和你说过不要来烦我,今天你就在厨房呆着。”
村长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新娘和锁链女愣了一秒,很快又反应过来村长是把他们当成了妻子,新娘一脸不屑,继续在门上敲着。
村长没有起身开门,似乎是察觉到门外的人并非妻子,他的语气变得谨慎严肃起来。
“是谁?”
锁链女眼神示意了一下新娘,随后悄悄绕到了屋子的另外一头。
房间里的村长见屋外的人迟迟不开口,似乎有些不耐烦。
等房间内传来了脚步声,新娘放下了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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