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远臣孟语第8章   

郑远臣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男人脸上布满了黑线，是生气的预兆。
孟语无比熟悉，爱一个人把他的点点滴滴全都记进了脑海中，无法抹去。
想到这里，她神色晦暗。
他生什么气呢？
气自己和别的男人有肢体接触，让他丢面子吗？
郑远臣走近一把拽起孟语的手腕。
“你到底是想跟我离婚，还是想和别人生孩子？”
孟语愕然一瞬，正要张口反驳，却被一道脆生的童声打断：“爸爸，你去哪里了，怎么不带念衍一起？”
念衍从不远处跑了过来，抱住了郑远臣双腿。
孟语表情一僵，她挣开被拽的得生疼的手：“郑远臣，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想养别人的孩子？”
话落，她顾不得还在的张驰，略过郑远臣，头也不回地离开。
郑远臣怔愣的目光对上同样愕然的张弛。
两相互看，张弛皱眉也朝反方向走了。
郑远臣想去追孟语，却念衍缠住：“爸爸，别走。”
“爸不走，爸就陪着念衍。”
身后的男人的回应让孟语唇角发白，离开的步伐变得更加急促。
离过年还有短短十天，往日里凉风四起的天空罕见地出现了太阳。
孟语却觉得无比得冷。
街上闹哄哄的，远处一家三口正在买年货。
“爸爸，我想吃糖葫芦！”小孩依偎在爸爸怀里。
男人笑逐颜开，抱起小tຊ人儿乖哄：“好，想吃爸就给买！”
孟语不由自主地停下，回忆浮现。
“爸爸，我想吃糖葫芦！”儿子小心翼翼地指着糖葫芦。
可郑远臣严肃拒绝了他：“没什么好吃的。”
儿子的落寞小脸在眼前清晰，心跟着抽痛。
可怜的，她的儿子，连念衍脚趾缝里的泥都不如。
孟语拼命地吸着鼻子，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
她不要再当菟丝花，只靠郑远臣而活，为了儿子，她要自己立起来！
她没回家，转身往阮言家方向走。
那天陪她做完流产手术到现在，还没去看过她。
阮家屋子里静悄悄的，担心阮言没吃饭，孟语快步推门进去。
却神色一凝，床上的阮言满脸泪痕，坐在床边的，是神色严肃的苏鹤云。
阮言的脸上少了以往的盛气凌人：“苏鹤云，我不会跟你复婚的。”
复婚？
他们不是才离婚没几天？
“小言，对不起，我鬼迷心窍，离了婚才知道你有多好。”苏鹤云神色愧疚，低着头就差给阮言跪下。
阮言一脸无动于衷，求助的目光看向孟语，递眼色求她帮忙赶人走。
可不等她进门，苏鹤云的情绪又再次高涨：“小言，我向你保证，我跟她真断干净了，你原谅我吧。”
阮言无澜的眸子闪过一抹恨意：“那你的心呢？也回来了？”
屋子里陡然沉默，是苏鹤云低下头的无言的回应。
孟语心狠狠一抽，沉默就是变相的答案。
阮言疲惫地闭上眼睛：“你让我怎么跟你重新过，看你躺在我身边，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吗？”
苏鹤云一怔，抓紧阮言配的手，急切道：“小言，我人在这里，你为什么总要纠结什么心不心呢？”
他力气很大，疼的阮言皱起脸：“你放开我！”
孟语急忙上前拉开苏鹤云：“你这是做什么？她刚刚流产你不知道吗？”
苏鹤云拧眉，看着挤开自己的孟语：“这是我和阮言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
强迫自己平静的阮言终于崩溃：“你才是外人，你滚！”
抱着阮言的孟语忍不住发颤。
“你简直不可理喻！”苏鹤云甩袖离开。
等他一走，阮言终于哭了出来，孟语抱紧她，也想努力抓紧点什么。
她忍不住在想，自己也能闭着眼，跟郑远臣过安稳的日子吗？
直到进了自家门，孟语也没想出个答案。
可有人已经摆开了架势，要跟她定下一件事。
郑远臣在院门外坐在，抽着旱烟。
这烟是姨妈从老家带来的，城里人多少年都不抽这个了。
“阿颜，你不想养念衍，是嫌弃他爹是劳改犯，嫌他根不好？”
他吧嗒吧嗒地抽，烟圈一个一个地吐。
“其实他是个好娃，是个好的……”
他话音未落，一直忍而不发的孟语打断了：“因为他是我死去的表姐，你心上人的孩子。”
“啪”地一声。
郑远臣的旱烟杆，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