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年纪轻轻的,怎么病得这么重?”李莲花扶着树起来,只是朝他笑笑。“好,听前辈的,今后叫他自己来送。两人刚进了小院,厨房便传来一股糊味,漆木山这才想起来自己锅里的菜。“小兄弟你自己请便,我的菜要糊了!”说罢,他头也不回的扎进了厨房。李莲花看着他的背影,眼底眉梢都是笑意。他迈步在院落里走了一会儿,只觉得有师父在的云隐山,连呼吸都是安心的。漆木山端着菜出来的时候,便见他正望着檐廊下一柄倒垂的木剑发呆。从
2024-03-20 15:15:09 wang
“年纪轻轻的,怎么病得这么重?”李莲花扶着树起来,只是朝他笑笑。“好,听前辈的,今后叫他自己来送。两人刚进了小院,厨房便传来一股糊味,漆木山这才想起来自己锅里的菜。“小兄弟你自己请便,我的菜要糊了!”说罢,他头也不回的扎进了厨房。李莲花看着他的背影,眼底眉梢都是笑意。他迈步在院落里走了一会儿,只觉得有师父在的云隐山,连呼吸都是安心的。漆木山端着菜出来的时候,便见他正望着檐廊下一柄倒垂的木剑发呆。从
他长叹了一声,在门口找了棵遮阳的树,坐在树下。
手中的酒是师父最喜欢的,少年时常常跟他念叨。
只是,李相夷终究也没能给他带回来一壶。
他拨开封盖,尘封多年的酒香气四溢,仅仅是闻着,便生出几分醉意来。
门吱的一声被拉开,一道人影举着锅铲出来,皱着鼻子到处嗅。
目光落在那边的白衣男子身上,眼神短暂的一顿。
“相夷?”
他这一声相夷,听得李莲花心口一窒。
他回过头,对上漆木山。
师父一如记忆中的样子,头发花白,但精神十足。
十年前的记忆接踵而至,李莲花的眼眶顷刻间就红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再见师父的一日。
漆木山看了李莲花一会儿,确实像,但又不像。
他背着手,上下打量李莲花。
“你是谁,从哪里来,怎么上的云隐山?”
三连问句质疑他,目光却在李莲花面前那坛酒上打转。
“前辈,在下李莲花,与四顾门李门主有几分交情。”
李莲花盖上封盖,拍了拍封着陈酿的陶坛。
“李门主现在要事缠身,知道我途经此地,托我送坛酒来。”
“这上山的路,便是他教我如何规避机关……咳咳,咳咳……”
说话间,喉头一阵发痒,他止不住的咳嗽出声。
直咳得双肩颤抖,险些喘不上气,很快便面红耳赤。
漆木山连忙三两步并过来,伸手探他的脉门。
仅仅一探,李莲花口中所言,他便信了七八分。
他体内都是扬州慢的内力,自然是出自李相夷之手。
漆木山运功替他平复体内翻涌的气血,“既然是相夷的朋友,我便不追究你闯山之责了。”
“进来吧,顺道吃个便饭。”
他捧起那坛酒,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这小子,难得这么懂事。
他又斜眼看李莲花,“下回别来了,你这身子骨,上一趟山要去半条命。”
“年纪轻轻的,怎么病得这么重?”
李莲花扶着树起来,只是朝他笑笑。
“好,听前辈的,今后叫他自己来送。”
两人刚进了小院,厨房便传来一股糊味,漆木山这才想起来自己锅里的菜。
“小兄弟你自己请便,我的菜要糊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扎进了厨房。
李莲花看着他的背影,眼底眉梢都是笑意。
他迈步在院落里走了一会儿,只觉得有师父在的云隐山,连呼吸都是安心的。
漆木山端着菜出来的时候,便见他正望着檐廊下一柄倒垂的木剑发呆。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李莲花的身影与李相夷重叠在一起。
似乎下一刻,便要回头叫他一声师父。
李莲花察觉到他的目光,回头看过去,抵着唇咳嗽了几声。
“前辈。”
漆木山这才回了神,招呼他,“饭好了,来吃饭吧。”
李莲花走过去,又听他说起那柄木剑。
“相夷年轻那会儿,有一段时间沉迷打造兵刃。”
“这是第一把成品,做工是粗糙了些,他师娘喜欢,我就捡了挂起来了。”
李莲花弯起嘴角笑了笑,“您真疼他。”
他自己都不记得,这把木剑丢到哪里去了。
只记得打了一把满意的,献宝似的赠与师兄……
原来,最开始的成品,师父一直收着。
两人坐下来,倒酒对酌。
菜有些糊了,漆木山吃得直皱脸,李莲花却吃得很香。
漆木山赞赏他,“你小子是真不挑食,要是换了那小子,指不定怎么嫌弃。”
两人对碰一杯酒,李莲花仰头饮下。
他笑着说,“前辈厨艺好,是他没福气。”
漆木山听了这话倒是开心得很,“还是你有眼光。”
两人聊了不少,酒喝下去大半坛。
多是聊一些李相夷的事情,还记得的,李莲花就细说,记不清的,李莲花就编一编。
一顿饭吃下去,漆木山被他哄得格外开怀。
醉去前,他说。
“李相夷这小子,倒是会交朋友。”
“你像极了我那徒弟,又全然不似他。”
“老头子见了你喜欢得很,今后得空了,多来山里坐坐,我寻个法子给你调理调理身体……”
这酒本不易醉,只是掺了些东西,漆木山才会倒得这么快。
药效至少要到晚上才散去,师父这一觉会睡很久。
李莲花扶起他进屋休息,他站在躺椅边看了漆木山好长时间,才转身离开。
他挽起袖子,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这才踏步走向他与单孤刀少时的居所。
翻找了片刻,将单孤刀那个木盒取了出来。
执笔平宣,苍白的手腕落笔缓慢,写下书信。
一封随木盒寄给李相夷,让他提防云彼丘。
李相夷信与不信,如今的他确定不下来。
但他很肯定,李相夷收到这封书信,担忧师父,一定会回云隐山。
而后,是一封以李相夷的字迹,写给笛飞声的信。
说是信,不如说是一贴战书,只有几个龙蛇走笔的字。
中州青山镇,请君一战。
时间是三日后,署名李相夷。
笛飞声武学造诣颇高,字迹相同,力道有差异,他都有看出来的可能。
所以李莲花写这封信的时候,是运足了内力的。
一封信写完,他的额角已经渗出汗液,面色更显得苍白。
七日后,便是单孤刀假死的时间。
在这之前,他得找笛飞声,把万圣道和角丽谯的谋算查清楚。
摆到李相夷面前,这样,才能阻止金鸳盟四顾门一战。
只要万圣道提前暴露在金鸳盟和四顾门之前,李相夷和笛飞声自己会知道怎么解决。
这样的江湖如何纷争,就与他一个闲人无关了。
若说李莲花恨单孤刀,恨的也是害死师父的单孤刀。
如今的单孤刀只是恨李相夷,他的恨来得也并非毫无依据。
师兄的自尊心极强,这种人骨子里其实带着自卑。
自小便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所以拼了命的想要赶超李相夷。
不选择第一种方式破局,除了不清楚万圣道总坛的地址,自证身份麻烦之外,更多的是……
不愿意做这个打破单孤刀美梦的刽子手。
师兄已经在他面前死过一次了,人死恩怨尽消。
如今一切尚未发生,十年前还有李相夷,自然轮不到他李莲花来对付单孤刀。
书信寄出去,李莲花又取了件斗篷给漆木山盖上。
“老头,今日一别,也不知能不能有机会再见。”
他又笑了笑,“算了,还是不见的好。”
他现在这幅样子,指不定哪一日就死了,还是不要跟任何人扯上关系为好。
李莲花转身离开了那座木屋,临走前,瞥了一眼廊下那把木剑,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有人怨你憎你,恨不得你去死。
你一腔情谊,他弃如敝履。
有人护你爱你,恨不能以命换命。
你对此知之甚少,被蒙在鼓里十年。
李相夷,跨越十年遇见你,我不会让你再活成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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