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她问他为什么不选。他不解地说,还要选啊。冯莹听他这么说,先是一怔,接着放声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好一会,她才抹着眼泪问他,买东西难道不选吗。他说,他从没想到过国营商店,会卖破损的东西。冯莹说这可能是个意外,估计罐坯进窑时,底部就裂缝了,出窑检验时,又没发现……“噗噜,噗噜,噗噜,”锅里水沸了,赵彬忙从罐子里舀了两勺油,放进锅里,把面条也丢了下去,又往灶膛里添了几块柴。忙完这些,他坐在餐桌旁的椅子
2024-04-03 16:26:44 tiantian
她问他为什么不选。他不解地说,还要选啊。冯莹听他这么说,先是一怔,接着放声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好一会,她才抹着眼泪问他,买东西难道不选吗。他说,他从没想到过国营商店,会卖破损的东西。冯莹说这可能是个意外,估计罐坯进窑时,底部就裂缝了,出窑检验时,又没发现……“噗噜,噗噜,噗噜,”锅里水沸了,赵彬忙从罐子里舀了两勺油,放进锅里,把面条也丢了下去,又往灶膛里添了几块柴。忙完这些,他坐在餐桌旁的椅子
赵彬跟冯莹吵架的这晚,他见冯莹跑出去了,起初他有点担心,后又觉得冯莹最疼孩子,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回来。于是他将三个孩子,安顿在吕娘床上睡了,自已坐了会,也上床躺下。冯莹回来时,他知道,他见冯莹没进里间,而在外间床上和三个孩子睡在一起,他觉得这很正常,毕竟两人这么大闹一架,不可能马上和好。
但这晚,他失眠了,直到转钟还不能入睡,因想着明天上午,要去农委开会,如老这样睡不着,对明天开会有影响,于是拉亮灯,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粒安眠药,放进嘴里,合着口水吞了下去。
第二天清早,赵彬醒来,已七点钟了,他忙起床去厨房洗漱。洗漱完回卧室拿藤包时,他觉得今天早上怎么有点怪,进进出出没看见冯莹和孩子。不过,他没多想,只管匆匆去了食堂。
到了中午,赵彬下班回来,见厨房里冷火秋烟,卧室里也是寂寂无声,不见一人,他不禁纳闷起来,一大清早,就没看见冯莹和孩子,她们到哪里去了?难道冯莹带着孩子到夏菊家散心去了?就是散心,这个时候了,也该回来给孩子做饭啊。不像去夏菊家,冯莹不可能那么早,就出去串门,何况还带着三个孩子。到杜鹃山?体育场?老城玩去了?都不对,这些地方怎么玩,也不会玩到中午都不回来。
赵彬猜不到冯莹和孩子的去向,心里有点不安起来。他在屋里东走西瞧,可转了一圈,除觉外间床上有些凌乱,其他地方都未见异常,倒是他和冯莹的卧室,一地的碎瓷片,像无数把小刀刺进他的心里。tຊ他在藤椅上坐下,用手撑着额头想着,昨天中午,他一看到冯莹在跟吴元说话,心里忽地升起一股怒火。当时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对冯莹怎么样,主要是考虑中午时间短,跟冯莹一时半会说不好,还是等晚上再来问,或教训她。谁知到了晚上,他把冯莹叫进里间,还只说一句,冯莹就又吼又闹起来,这才让他使去理智摔了杯子。这是他和冯莹结婚以来,最为严重的一次吵架,如不是吴元……一想到吴元,赵彬心中的怒火又升了起来。这人怎么这么坏呀!自己跟冯莹结婚这么多年了,孩子都有了三个,他还要来缠冯莹,居然还跑到家门口来了。想到这里,赵彬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忙把身子往后靠,头枕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他想起一段往事。当年,他跟冯莹结婚不久,有同事向他反映,说经常看到吴元站在他家对面那棵树下,痴呆呆地望着他的宿舍。得知这个情况后,他心里很不安,想着,吴元虽调离县委,但他现在的工作单位,离县城并不远,他随时都有可能进城,来找冯莹。后来,他经过反复思考,决定调离竹萱。于是他向上级领导写信,请求调到专署工作。不久,他便调到专水利局。这样,他和冯莹便离开了竹萱。可万没想到,离得这么远了,而且过了这么多年,吴元还是找上门了……
“平平,刚吃完饭,你把弟弟又往哪里带!”院子里传来大人呵斥孩子的声音。赵彬从回忆中醒来,想起自己还没吃饭,抬腕看表,已1.40时了,他一下着急起来,想着这时,食堂早关门了,去街上馆子,时间又来不及了。怎么办呢?他想了想,起身朝厨房走去。
赵彬来到厨房,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什么现成食物可吃,就准备煮面条。可是,他一辈子没做过饭,不知如何操作。不过,他也没把这事看有多难,心想,无非就是用水把面条煮熟,再放些油盐;至于烧火,他还是有点经验。
他蹲在灶门口,劈了几块细柴,不一会把灶膛里的火烧燃,接着从缸中舀了两瓢水,倒进锅里,再端起台板上装油的陶瓷罐,拿起调羹,正要舀油时,他忽然忆起一件事:
上周日,他午睡起来,去街上寄信,经过厨房门口时,正在厨房里给咸菜坛子换水的冯莹,叫住他,问他去哪里。他说去邮局寄信。冯莹便要他顺便买个装油的罐子。他答应了。
他在芜蔓坝邮局把信寄了,来到马路对面卖厨具的商店。他见店里的碗、盘、坛、罐,是一摞摞地摆在大厅地下的,他便走到堆罐子的地方,随手拿了一个罐子,就到柜台前,把钱付给了营业员。回来,他走进厨房,把罐子交给了冯莹。可是,他回到卧室,坐都还没坐下来,冯莹就拿着那个罐子,进来递他,抿着嘴说:“你自已看,这个罐子,能装油吗?”
他不明白冯莹什么意思,就接过罐子,朝里面看,这一看,他禁不住“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原来罐子底部有一道筷子粗的豁口。
冯莹也嗤嗤地笑起来。她问他为什么不选。他不解地说,还要选啊。冯莹听他这么说,先是一怔,接着放声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好一会,她才抹着眼泪问他,买东西难道不选吗。他说,他从没想到过国营商店,会卖破损的东西。冯莹说这可能是个意外,估计罐坯进窑时,底部就裂缝了,出窑检验时,又没发现……
“噗噜,噗噜,噗噜,”锅里水沸了,赵彬忙从罐子里舀了两勺油,放进锅里,把面条也丢了下去,又往灶膛里添了几块柴。忙完这些,他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继续想那件事:
他只好拿着破罐子,去商店换。走到专署大门口,碰到汪局长,老汪问他去干什么。他把罐子底部朝老汪晃了下,说他买了个次品罐子,冯莹要他去换。老汪听了,问他,冯莹发脾气没有。他说没有啊,她还觉得好笑。老汪就叹气说,他如果买个破罐子回来,他老婆肯定要破口大骂,说他连个罐子都不会买。
想到这里,赵彬觉得冯莹这点好,她从不为一些小事生气……正想着,一股糊味飘进他的鼻子,他忙起身朝锅里看,糟糕!面条煮干了,他慌忙提起开水瓶,往锅里倒了些水,又撒了点盐,还倒了酱油和醋,然后拿筷子把面条搅了搅,就用个大碗,把面条盛起来,端放桌子上,再把灶里的燃柴撤出来。做完这些事,赵彬坐在餐桌旁,扶起筷子,从碗里挑一大坨面条,送进嘴里,正要咀嚼,他忽然皱起了眉头,慌忙走到门边,“噗”一声把嘴里的面条,吐到潲水桶里。原来他把盐放多了。他只好往碗里倒了很多开水,把面条淘了淘,才勉强吃下去。
下午下班后,赵彬直接去了小食堂。他在饭厅打了饭,走到最后面一张桌子旁坐下。这时,邻桌有个人,端着碗走过来,不声不响地挨他坐下。赵彬侧头一看是郑勇。
郑勇“呵呵”地笑起来,边笑边对赵彬说:“冯莹回娘家了,不习惯吧?”
“她回玉梅了?”赵彬惊道。
“你不知道?”郑勇也惊得睁大眼睛望着赵彬。
赵彬摇头:“我不知道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今天早上,大概五六点多钟吧,我还睡在床上的,听到冯莹跟夏菊在门口说话,冯莹说她要回娘家,把洁娴放我们这里。”
“洁娴在你们那里?”赵彬更是惊愕不已。
郑勇见这么大的事情,赵彬居然不知道,就停了吃饭,轻声问赵彬:“你们吵架了?”
赵彬把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了郑勇。
郑勇听了,很生气地说:“吴元是怎么搞的,这事还有完有了没有!”
赵彬蹙眉道:“昨天,我一看他站在那里,心里特别烦燥。”
“这是肯定的。不过,我觉得,你这次处理问题的方法有些不对。”郑勇说。
赵彬本来就有些吃不下饭,这时,听郑勇这样说,索性把筷子搁在碗上,问郑勇:“你觉得,我不该问冯莹吗?”
“不是不该问,我是觉得你怎么一开口,就说冯莹和吴元约会。你可能是气糊涂了。冯莹是那种人吗?你这样说,冯莹还有不闹的。”
“嗯,这话我是说严重了。”
“冯莹如有心跟吴元约会,她以前就可以去找吴元,干嘛要等到有三个孩子了,才这样做。”
“我主要是看到她跟吴元说话时,脸上笑笑的……”
郑勇打断赵彬的话:“冯莹说话带笑,这很正常啊,莫说他们以前是青梅竹马,就是老乡见面,也不能垮着脸说话。”
赵彬注视着郑勇说:“这是两码事。”接着说,“老郑,不说这些了,你帮分析下,吴元是怎么找到我家门口的?”
郑勇想了会说:“我估计他并不知道你们家在那里,说他专门来石谷找冯莹,也不大可能。我分析,他只要来石谷开会,或办事,都要在专署大院到处转,有宿舍的地方都去找,刚好那天,他碰到冯莹了。”
郑勇说完,忽然发现饭厅没什么人了,就对赵彬说:“我们走吧。陈师傅在等我们。”
两人步出餐厅,赵彬对郑勇说:“我到你们家去。”
郑勇说:“走吧。”
赵彬和郑勇朝大道对面小路走去。路上郑勇对赵彬说:“你还是早点把冯莹接回来,怕吴元知道冯莹回玉梅了,生麻烦。”
赵彬沉默了会,说:“冯莹几年没回娘家,还是让她多住段时间。”
郑勇连忙说:“你这样不行!我听竹萱县政府的人说,吴元现在像在跟谁赌气样,就是不恋爱,不结婚,谁知道他要干什么。这样,你干脆把岳父母一起接来。”
老赵无奈道:“我现在心里很乱,我想想再说。”
两人说着话,来到郑勇家。站在门边的夏菊,见赵彬了来了,忙朝屋里喊道:“娴娴,你看谁来了。”
正蹲在地下看牛牛弹玻璃珠的洁娴,回头一看,见爸爸走进来了,兴奋得大喊一声:“爸爸!”随即朝赵彬扑去。
赵彬一弯腰抱起洁娴。洁娴搂着爸爸的脖子,说:“妈妈和妹妹到外婆家去了。”
赵彬点头:“我知道了。”
赵彬见夏菊在拿杯子倒茶,忙说,“小夏,莫倒茶,我带娴娴回去。老郑,我走了。”
夏菊忙放下杯子,拦住赵彬:“你这么忙,怎么照顾孩子,让她就住在我们家。”
正在墙边提椅子的郑勇,听到赵彬的话,放下椅子,走过来说:“让娴娴就住在这里,等冯莹回来了,你们再来接她。”
赵彬微笑说:“夏菊照顾五个孩子,很累。娴娴有这么大了,我把她带回去,白tຊ天让她在农业局院子里玩,我下班了,再……”
“娴娴莫回去,就在我们家玩,明天,我们又去捉金龟子。”牛牛忽然跑过来,扯着洁娴的衣服说。
洁娴听了牛牛的话,就对赵彬说:“爸爸,我不回去。”
赵彬望着洁娴的脸,问道:“真的不回去吗?”
洁娴点头:“我真的不回去。”
赵彬见洁娴想住这里,就摸着她的头说:“那你要听夏阿姨的话,莫调皮。”说时,放下洁娴。
赵彬对郑勇夫妇说了很多感谢话后,就独自走了。
赵彬步出走廊,见一轮新月挂在深蓝的天空,大路上已有不少的人,摇着蒲扇在散步。他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走大路,就择梨园边一条小路,往家中走去。
赵彬回来,拉亮灯,屋里安静得像从没住过人似的。他在外间转了一圈,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像走进深山老林般的那种清冷感觉。以前,他下班回来,吕娘总要热情的跟他打招呼;孩子们看到他,也是跑前跑后亲热地喊着:“爸爸,爸爸!”冯莹无论在忙什么,只要见他走进屋,都会放下手里的活,迎上前问他这,问他那;有时她实在不能抽身,就远远地对他问候一声,“回来啦。”或“下班啦。”可现在,热热闹闹的一家人,却像逃债似的各处一方。想到这里,赵彬心里涌起一股酸楚。
他朝里间走去,进来,见昨晚冯莹跟他吵架时,扔的那些东西,还躺在地下的。今天一天,他上班忙工作,下班想冯莹出走的事,就没工夫也没精力来收拾房间。这时,他俯下身,把地下的台历、钉书机、砚台等东西一样一样捡起来,重新摆放桌子上;把散落各处的衣服一件件地拾起来,放在藤椅上;又去厨房拿了扫帚和撮瓢,把瓷杯的碎片,一点一点地扫进撮瓢,端到院子前面的垃圾堆倒了;接着去开水房,提了两瓶开水。
赵彬洗完澡,从书架上取下《太平天国兴亡史》,坐在藤椅上看。他历来有个习惯,每当遇到烦心的事,就爱看书,他觉得书能抚慰人的情绪。这晚,他看书看到深夜,才上床睡。
第二天,凌晨五点钟,赵彬就醒了,以前他早上一醒,就要思考这一天的工作计划,或应完成的事项等;可现在他睡醒后,首先想到的是冯莹离家出走的事,一想到这事,他心口窝就掠过一丝疼痛。这时,他烦燥地想着,他跟冯莹结婚后,两人之间,大大小小的矛盾闹过很多次,可冯莹从来不把矛盾升级……可这次,她做得太过份!无论怎样,夫妻吵架不能动不动就往娘家跑,她这明摆着是激化矛盾……赵彬越想越气,想到后头,他对自己说:“算了,不去接她,看她在娘家住多久。”
这天下午下班,赵彬有事走晚了会,待他来到小食堂,饭厅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他到窗口打了饭菜,正要在旁边一张桌子坐下,忽然听到郑勇在叫他:“老赵,到这边来。”
他往后一望,见郑勇坐在昨天他俩坐的那张桌子旁,那里还坐着一个人。他端着饭菜,朝那边走去,走近,见是刘哲坐那里的。
赵彬与刘哲、郑勇品字型坐下。
刘哲边吃饭,边问赵彬:“近日没出差?”
“没有,在筹办园艺场。”
“专园艺场的地址选在哪里的?”刘哲又问道。
赵彬说:“定在妩枫山宝塔下面的平坝里。”
刘哲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三人吃完饭,都不想马上离去,就坐那里闲聊。刘哲见赵彬今天话不多,像心情不好样,就问他:“小冯和孩子们都还好吧?”
赵彬回道:“还好。冯莹带老二和老三,回娘家了。”
“老大怎么不带去?保姆呢?”
“保姆到她女儿家探亲去了?”
“老大放我们家的。”郑勇对刘哲说。
刘哲听了郑勇的话,疑惑地问赵彬:“你是不是和小冯闹矛盾了?”
赵彬点了点头,接着就把他和冯莹吵架的事说给了刘哲。
刘哲拧眉道:“这么多年了,吴元怎么还没从失恋中走出来。”
郑勇说:“吴元不是走不走出失恋的问题,他呀,硬是想报复老赵。”
刘哲说:“报复倒不存在,他可能还是忘不了冯莹。”
“管他什么原因,我觉得老赵应快点把小冯接回来才行。”郑勇一本正经地说道。
刘哲默然了会,对赵彬说:“专署最近买了一辆新轿车,等会我给司机班长打个招呼,明天给你派车,去把小冯和孩子接回来。”
郑勇笑道:“这样安排,简直太好了!”
刘哲见赵彬不吭声,就又说道:“明天,你无论如何也要把她们接回来。家庭关系不处理好,你怎么安心搞工作?”
赵彬望了眼刘哲说:“好,我明天去接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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