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渊莫向晚免费第12章   

　　仙界。
　　看着莫向晚消失在原地，南渊只觉得心跳骤然错了拍。
　　见他吐了血，连忙有仙官围了上来：“神君，可是出了什么事？”
　　南渊却摆了摆手，说不出一句话。
　　周围人不断地争吵，有的说着暂且休战，有的商量着对策，而更多的人，却在唾骂着莫向晚。
　　“她与魔界勾结，品德败坏不配为仙，堕魔是迟早之事。”
　　“早知就该将她关在苦寒之狱，永无出头之日。”
　　“我若是她，我都该羞愧而死，谁能想她竟如此没脸没皮，竟还想着翻身。”
　　“你们可是忘了，千年前她还甘愿以那样的下作手段来翻身……”
　　这话尽数落在了南渊耳中。
　　其实这千年来，莫向晚的事隔三岔五就会被提起一番。
　　他早已听了不知多少遍。
　　只是今日，这话落在耳中却格外刺痛，像是那无形的剑刃，一刀刀扎在心中。
　　他忽地生了气，不仅是为了旁人，也是因为自己。
　　为何这样难听的话，他从前从未想着阻止过？
　　为何他会对莫向晚那样冷漠？
　　看着那血中挣扎的虫，南渊隐了眼底的神色将其收起：“无事，先回吧。”
　　玄天殿中，天医仙君将他剜上的银针撤下：“神君，尽数逼出来了。”2
　　南渊伸手拂去嘴角的血，哑声开口：“你可知这是什么毒？”
　　天医仙君摇摇头：“我从未见过能有此效的毒，反倒是游历凡间，见到过一种蛊。”
　　南渊却蹙了眉：“凡人之蛊怎会对本君有用？”
　　“暂未可知。”天医仙君拱手道，“神君，请许我闭关几日，来研究此蛊。”
　　南渊思索片刻，旋即点了头。
　　将旁人屏退后，他取出了一副画像，独自看了许久许久。
　　画像上的他和莫向晚两两相望，十指相扣，身旁更是有祥云环绕。
　　一如他们的从前，恩爱无双。
　　一千多年前。
　　凡间建了合缘殿供奉，歌颂两人佳话。
　　合缘殿建成之时，奉上了许多画像，有他挑选。
　　这幅画被放在最后，还有些褶皱，像是被犹豫着要不要奉上。
　　南渊一看，便明白了缘由。
　　神像需得庄严肃穆，这样的画像生动，却是不敬之作。
　　但他只是一看，便再也挪不开眼。
　　画像上的莫向晚极美，比任何一张画像都要像她。
　　这才是真正的她。
　　定下后，南渊便带着画像找到了莫向晚。
　　莫向晚正写着什么，抬眼见了他，眼中顿时溢满了欣喜。
　　正如那别具一格的画像。
　　她本就不是那死板沉闷之人，当如画像般明媚。
　　南渊想着，勾唇笑了笑，却猛然回了神。
　　莫向晚那样好的人，当真会勾结魔界吗？
　　只是想起那蛊虫，他却又警惕了起来。
　　莫向晚堕了魔，魔族又向来狡猾，这是否是他们的伎俩也未可知。
　　从前的仙魔大战，仙界吃了太多的亏，他实在不敢轻易定论。
　　但不久之后，他却又忽地改了看法。
　　入夜，陆瑶羲前来找他，眼含担忧：“阿渊，向晚对仙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如今一朝堕魔，我们该如何打算？”
　　提起莫向晚，南渊的心中便泛起不可抑制隐隐的痛。
　　但他依旧压着，状若无事：“无妨，既是与从前一般，三十六计招招变换，怎是她能预料的。”
　　听南渊如此说着，陆瑶羲却并未离开。
　　她似是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道：“阿渊，有一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南渊一愣，抬眼看着陆瑶羲，就见她状似为难地开了口。
　　“其实早在千年前，向晚就堕了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