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大一点的那个,跟着一个姨娘混,那姨娘脾气也不好,私下总打她出气。白氏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指甲都险些断在掌心!孙鸿渐静静地听白氏说着,面上的表情无喜无悲。白氏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不敢说了,只哀哀地抽泣着。孙鸿渐见她不说了,方才开口。“既然你知道孩子们离了母亲过得不好,为何还要暗中想办法,非要来这府中呢?”白氏心中一惊,面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掩饰:“老爷的话妾身不懂,去哪里都是主子们的意思,妾身不过是个
2024-04-21 13:27:37 wang
大一点的那个,跟着一个姨娘混,那姨娘脾气也不好,私下总打她出气。白氏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指甲都险些断在掌心!孙鸿渐静静地听白氏说着,面上的表情无喜无悲。白氏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不敢说了,只哀哀地抽泣着。孙鸿渐见她不说了,方才开口。“既然你知道孩子们离了母亲过得不好,为何还要暗中想办法,非要来这府中呢?”白氏心中一惊,面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掩饰:“老爷的话妾身不懂,去哪里都是主子们的意思,妾身不过是个
白氏知道二房新来一个丫鬟做姨娘的事情,可她完全没有余力去关注。
原本她的一颗心几乎都吊在孙鸿渐身上,如今儿女们都入了府,却不得相见,另一半的心又悬挂在了三房那边,每天都失魂落魄的。
心腹丫鬟被沈琼芝赶走后,如今的白氏看似体面,实际上则孤立无援,连个偷偷去看望孩子的帮手都没有,只能听丫鬟们闲聊说些小道消息,好些个夜里都心疼得以泪洗面。
她想过找孙鸿渐商量孩子的事,可孙鸿渐根本就不往后院来。
白氏只能硬着头皮壮着胆子去正房路上堵人,人没堵到,反而被冷眼嘲讽,窃窃私语,以及被沈琼芝的忠仆针对。
会有浇花的婆子故意浇一勺子冷水在她身上,然后假意惊呼:“唉哟,这不是白姨娘吗?您怎么在这儿啊,老奴都没看到呢。”
晚春的衣裳本来就不够厚重,再被水这么一浇,更是变得半透明紧紧贴着身子,现出肌肤的雪色来,小厮们都侧过脸不敢去看。
白氏狼狈至极逃走,丢尽脸面,却又无处可诉苦。
倘若人家反问起她一个姨娘为什么没事老往太太那边去,又不进太太房里,为的是什么?她回答不出口。
心里的苦和怨积攒得多了的时候,白氏不是没有过一了百了的灰暗想法。
可每次她都会一个激灵,慌忙打消这个念头。
她还不能死!孩子们还那么小,她这个做母亲的若是死了,往后谁来爱他们,暗中保护他们?
于是,白氏豁了出去,顶着正房那些下人们的鄙薄眼神,坚持在去沈琼芝房中的路上来回晃荡,制造与孙鸿渐的“偶遇”。
这天,终于被她等到了。
孙鸿渐带着高福回了宅,手里还拿着一枝开得极美的桃花。
“老爷!”白氏克制住自已汹涌的情绪,探身快步来到他跟前,行了一礼。
孙鸿渐微微一愣,把花递给高福拿着。
“起来吧,你怎么在这里?”
白氏眼圈微红,意有所指:“妾身那儿炖了冰糖莲子汤,如今天也有些热了,老爷又是有过酒的,不如喝点莲子汤醒一醒吧。”
她咬重了莲子一词。
莲子莲子,亦是怜子。
孩子还那么小,就算不看她的面,看在自已骨肉的面上,他忍心如此冷漠旁观吗?
孙鸿渐点点头:“说的也是。高福,你去把花拿给太太,告诉她我过会儿到。”
“是,老爷。”
白氏一喜,连忙恭恭敬敬地引着孙鸿渐去了她那边院子。
这个场景落在下人眼中,传得飞快,恰好住在白氏院子旁边的宋双儿也看到了。
她气得猛地站起身伸长脖子瞧,手里的瓜子皮抖落一地,眼睛也瞪得和牛一样大!
难怪太太让她小心这个白姨娘,原来真的是个狠角色呀!向来不进后院的二老爷,居然去一个姨娘屋内了?
恩宠这件事,本来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大家都守活寡,那边相安无事。毕竟太太是太太,姨娘是姨娘,十个明星当不得月,她们拿什么和那么能干又美丽的有钱太太比。
可若平衡被打破,事态就激化了。第一个出头的人,那便是众人眼红嫉妒的焦点。
孙鸿渐前脚进了白姨娘屋里,后脚这消息便传遍了所有姬妾耳中,甚至还有人慌忙跑去沈琼芝那里通风报信的。
“莲子汤呢?”孙鸿渐进屋后坐下,漫不经心地问。
白氏早就在进门的时候便谴退了所有下人,听到这话,扑通一下跪在了孙鸿渐的脚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老爷,莲子汤只是个幌子,妾身是想求求你,可怜可怜孩子们吧!他们才那么小就离了母亲,听说三房那边的下人们也不把他们当回事,时常忘记给吃的,饿得孩子们嗷嗷直哭……”
三房本来就资源有限,老爷太太们自已尚且打饥荒,正经的嫡出少爷小姐也不过勉强,庶出那几个更是为了一点子东西勾心斗角,何况领养过来给二房做备选的这对姐弟?
有奶水的奶娘花费大,胡氏懒得麻烦,现成找了个只剩三颗牙的老嬷嬷,时不时给小的喂点米糊糊,不饿死而已。
大一点的那个,跟着一个姨娘混,那姨娘脾气也不好,私下总打她出气。
白氏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指甲都险些断在掌心!
孙鸿渐静静地听白氏说着,面上的表情无喜无悲。
白氏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不敢说了,只哀哀地抽泣着。
孙鸿渐见她不说了,方才开口。
“既然你知道孩子们离了母亲过得不好,为何还要暗中想办法,非要来这府中呢?”
白氏心中一惊,面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掩饰:“老爷的话妾身不懂,去哪里都是主子们的意思,妾身不过是个奴才,哪里有说话的份儿?”
孙鸿渐道:“我从未和那边的管家说过子息一事,却忽地就提到这个话头让你们进来,还说是体恤我。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有些话不需要明说,旁人也拿不住你的把柄。”
“我说这些倒也不是怪你,人都有自已的打算。只不过,也该由自已承担后果。你在外面做外室,关起门最大,锦衣玉食奴仆成群,两个孩子也如嫡出般娇生惯养。来这边府里做妾,就算不过继给三房,也不可能交由你养着。说到底,让你孩子们没了母亲的人,正是你自已。”
白氏被拆穿心事的那一瞬顿时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她沉默半晌,娇弱的声音也变得冷清许多。
这,才是她原本的声音。
“老爷有句话我赞成,人该承担自已做事的后果。既然如此,你只该把我们母子仨当做外人,何苦要对我那么好,让我心生妄念?”
孙鸿渐叹息一声。
“你我虽非夫妻,却也是同路之人。你年少青春无名无分跟着我,女子生产本就是走鬼门关,你还为我走了两次,我若是把你们当外人,就太没有人心了。”
白氏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倒是希望你没有人心,我才能死心。人死了心,才不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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