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一进屋,陈年茅草散发的霉味扑鼻而来,水清努力压了过去,尽力不让人看出来。终于明白为何孙金花那么在意范家的三间砖瓦房!茅草屋低矮采光不好、容易漏雨先不说,单单这时日久了气味就很是不好闻。两人刚落座,张小草就用竹杯子端来两杯清水。张婶子不好意思极了,“婶子这儿没糖水也没茶的,只能委屈你们俩喝白开水了。随即问道:“是不是为了上午我帮你媳妇说话来的啊?要我说你们太客气了,哪里需要特意来一趟。范进先是诚恳的
2024-05-09 08:34:04 wang
一进屋,陈年茅草散发的霉味扑鼻而来,水清努力压了过去,尽力不让人看出来。终于明白为何孙金花那么在意范家的三间砖瓦房!茅草屋低矮采光不好、容易漏雨先不说,单单这时日久了气味就很是不好闻。两人刚落座,张小草就用竹杯子端来两杯清水。张婶子不好意思极了,“婶子这儿没糖水也没茶的,只能委屈你们俩喝白开水了。随即问道:“是不是为了上午我帮你媳妇说话来的啊?要我说你们太客气了,哪里需要特意来一趟。范进先是诚恳的
胡屠夫带来的汉子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个个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别说水清这个女子不需要帮忙,就连范进也被归类于‘文弱书生’一类里面。
按照他们的话说:“侄女婿是读书人,盖屋子这类粗活哪能劳烦读书人做。”
“姑爷以后要当官老爷的,那手是拿笔杆子写字的,可不能做粗活。”
“咱们干活你们放心!保管盖的又快又好。”
.....
农村人对读书人有着天然的艳羡,打心底觉得读书识字是一件很厉害的事。
范进被夸的脸颊红红,手足无措,尤其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生怕岳父那边的亲朋邻里以为他是不信任才在旁边监工,连忙张口想要解释。
“好了,你这些叔伯跟你开玩笑的,你们有事就去办,屋子交给我们就成。”胡屠夫没好气的发话。
姑爷畏畏缩缩的,还没他女儿大气,看的他心头火直冒。
哪有一点像是能当官的样子?
深深吸了口气,他对闺女低声叮嘱:“再多带几个鸡蛋去换些菜回来,傍晚那顿可不能再全是大米饭了啊。”
闺女提前和他说了,要和女婿一同去村长家道谢,顺带傍晚那顿饭也管了,让他们吃了早夜晚再回家。
说阿娘在家也能轻松些。
听的他眼眶湿湿的,女儿有了自己小家能当家做主就是好啊。
要是换在老范家,就算心疼爹娘出钱出力也没法招待他们一大群人吃饭,更别提鸡蛋放的比菇子还多,干饭还是大米饭!
不过换句话说,要不是闺女分出来了,他也不可能如此补贴。
哼,以往又不是没补贴过,全部进了别人的肚子了。
想到以往胡屠夫就来气,看范进越发的不顺眼,气势凶狠道:“你们快点去,快去快回!”
茅草屋盖好了,还要把东西往里搬。
趁着人多,收拾起来快,不然累着的还是自家闺女。
范进只见岳父大人翻脸翻的无比熟练,就被媳妇儿拉着一股脑跑了。
留下岳父大人气势如虹的吼声:“蛋!鸡蛋别忘了拿!”
·
山水村山陵荒地多、河流水塘多,处在这里面的良田就比较少了。
范家祖上富裕过,置办了不少田地,但传到范父这一代,好吃懒做加不会过日子,变卖了不少,只剩二十七亩。
如今再一分家,大房加范母有十八亩,二房是九亩。
七口人九亩田是比不上大房八口人十八亩,但在山水村却能排在前面!
村子上好几户十七八口人,也才十一二亩田。
“最惨的是张婶子一家,张叔好赌,输了家中所有的银钱,还欠了不少债,后来赌坊的打手过来要债,没办法,卖了三亩良田还了欠债;
本来以为只剩六亩良田张叔会改过自新,想不到张叔背着张婶子继续赌,从六亩到四亩、到两亩,最后全没了。”范进在前往张婶子家的路上,叹气说道。
说句不该说的话,张叔死了也好。
不然接下来就是卖儿卖女了。
张叔死了,张婶子和六个孩子的日子虽然不好过,却比有张叔在的时候还是好过那么一些些的。
至少不会再提心吊胆的担心有打手来家里追债。
之前张婶子帮水清说话时,被孙金花嘲讽,水清听出了个大概。
两人走在村子上土路上,入目大多是低矮的茅草屋,听到范进叹气说出的话,水清方才意识到一个妇人没田没存款,要养活六个孩子有多难!
她感叹于范进的心思细腻:“怪不得你要先去张婶子家。”
范进腼腆一笑,“张婶子穷归穷,为人却极好,她教出的六个孩子也是如此,个个勤劳肯干。”
水清听明白范进话语中意思。
这是值得帮助的一家人。
·
低矮篱笆围墙里,鸡鸭鹅杂乱的叫嚷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正蹲着剁喂鸡鸭的野菜。
后方昏暗的茅草屋内传出喊声:“小草,快进来吃晌午饭了。
“哎来了。”张小草揉了揉发麻的双腿,雀跃的站起,就看到篱笆外的范进和水清。
她困惑却扬起笑脸问道:“范二哥、二嫂子,你们来有什么事吗?”
又转头对着屋子里喊道:“娘,范二哥、二嫂子来了!”
张婶子听到声响,连忙跑出来,见到两人后笑着招呼:“哎呦,正巧,赶上吃晌午饭了,你们吃了没?快进来一起吃!”
说着就准备转身去厨房多做些糊糊。
他们家食物少,一向紧着粮食做,多半碗都是不可能的事。
水清三两步上前,笑着拦道:“婶子别忙,我们吃过了来的。”
粮食金贵,更别说张婶子家了,可她有这个心意,水清动容不已。
范进跟着道:“婶子我们真的吃过了,来是有事想和你说。”
张婶子见两人坚持,将双手在衣摆处擦了擦,改口道:“好,那进屋说?”
家里就几亩捡的荒地种了小米苞谷等粗粮,也确实没有富余的粮食,唉...
水清范进跟着进屋。
一进屋,陈年茅草散发的霉味扑鼻而来,水清努力压了过去,尽力不让人看出来。
终于明白为何孙金花那么在意范家的三间砖瓦房!
茅草屋低矮采光不好、容易漏雨先不说,单单这时日久了气味就很是不好闻。
两人刚落座,张小草就用竹杯子端来两杯清水。
张婶子不好意思极了,“婶子这儿没糖水也没茶的,只能委屈你们俩喝白开水了。”
随即问道:“是不是为了上午我帮你媳妇说话来的啊?要我说你们太客气了,哪里需要特意来一趟。”
范进先是诚恳的道了谢,方才说出来意。
张婶子惊讶的长大了嘴,愣愣的问:“你说什么?”
原本蹲在院子各处喝着菜糊糊的几个孩子,个个竖起了耳朵。
“小妹,大哥有没听错?”张金牛转头朝离的最近的张小草问道。
张银牛吞咽下口中的糊糊,急急说道:“没,大哥,我也听到了!”
范二叔说要收购鸡头米,用两斤半大米换一斤剥好的鸡头米,并且强调要是新鲜的。
新鲜的那是有水分的,两三斤新鲜的才能得一斤晒干的吧?
可范二叔却要用两斤半大米换一斤新鲜的!
其余十四岁的铜牛、十三岁的铁牛、十二岁的木牛紧张到菜糊糊忘了喝,齐刷刷朝屋子里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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