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看着江涯身着喜服金冠束发,亲自将病重的叶殊横抱出别院,托扶着她拜堂行礼。“一拜天地——”……悠长地赞礼声,往来的恭贺声。声声都如刀割在我的心上。仿佛自虐一般,我想起当初与江涯成婚时。他也是这样穿着大红婚服,清冷出尘的俊颜噙着笑,摇曳的红烛下眸中藏着万种缱绻。“明遥,我终于得偿所愿了。我们的大婚曾名动京城,而今却成了最大的笑话。“夫妻对拜——”高呼声拉回思绪。我撑扶廊柱的指节用力到发白,眼眶湿热着再
2024-06-04 18:17:31 kongkong
看着江涯身着喜服金冠束发,亲自将病重的叶殊横抱出别院,托扶着她拜堂行礼。“一拜天地——”……悠长地赞礼声,往来的恭贺声。声声都如刀割在我的心上。仿佛自虐一般,我想起当初与江涯成婚时。他也是这样穿着大红婚服,清冷出尘的俊颜噙着笑,摇曳的红烛下眸中藏着万种缱绻。“明遥,我终于得偿所愿了。我们的大婚曾名动京城,而今却成了最大的笑话。“夫妻对拜——”高呼声拉回思绪。我撑扶廊柱的指节用力到发白,眼眶湿热着再
江涯指节蓦地一紧,他从不轻易起卦。
但此刻,他还是在神案上摆出了筹策。
随着筹策一根根摆开排布,江涯的眉心越蹙越紧,动作也变得极缓极慢。
少倾,他额间冷汗密布,怔怔看着卜算的结果:“两爻变,归妹卦……天地不交,有始无终……”
得到这个答案,我反而松了口气。
天命如此,造化弄人,怪不得我要放弃他。
可第一次,江涯说出了质疑自己的话。
“我可能,是算错了。”
他正要收拢重来,我却伸手拉住了他:“都说一事一占,如今已知结果,也不必再重来了。”
“明遥,卦象……也不能尽信。”
他试图说服我,可声音却没有多少底气。
“这世上多的是人力不可及之事,反正你我相识陌路,国师大人又何须介怀?”
我服下明心丹已经六日。
和江涯再多的刻骨铭心的爱,也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所以纵使再不舍,再痛苦,我也笑得释然:“国师大人是修行之人,当知晓有缘无分最不能强求。”
江涯却神情一痛,望着我的眸子深幽难测。
再出声时,他的声音哑到发颤:“明遥,再等我一日,你就会想起我了……到时候,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等小师妹仙逝后,我们便再无隔阂。”
我凝望着江涯眼中的笃定,唯余苦笑。
我不会再想起你了,江涯……7
服下明心丹的第七日,恰好是江涯与叶殊的婚期。
府内锦色遍布,房檐廊角红绸高挂,大摆筵席广邀亲朋,极尽排场。
我身为江涯的原配发妻,却只能远远站在廊下。
看着江涯身着喜服金冠束发,亲自将病重的叶殊横抱出别院,托扶着她拜堂行礼。
“一拜天地——”……
悠长地赞礼声,往来的恭贺声。
声声都如刀割在我的心上。
仿佛自虐一般,我想起当初与江涯成婚时。
他也是这样穿着大红婚服,清冷出尘的俊颜噙着笑,摇曳的红烛下眸中藏着万种缱绻。
“明遥,我终于得偿所愿了。”
我们的大婚曾名动京城,而今却成了最大的笑话。
“夫妻对拜——”
高呼声拉回思绪。
我撑扶廊柱的指节用力到发白,眼眶湿热着再没了看下去的勇气。
跌得撞撞回到房中时,脑海中反复回想着如今与江涯仅剩的记忆。
五年前。朝堂之上,江涯冷清的眸凝望着我:“楚将军,久仰。”
四年前,斜阳夕照下,江涯牵住我的手:“明遥,待至迟暮之年,我们便隐居山林,做一对闲云野鹤夫妻。”
还有莲池旁落下的第一个吻……
而过了今夜,这些美好的回忆都将消逝。
我以为自己早已不在意,临到这时,才发现是如此难以割舍。
可……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找来纸笔,就着明灭的烛光和府内的喧嚣,一字一句写下与江涯的和离书。
泪水几次洇开墨迹,涂涂写写,已不成书。
直到最后被如潮的疲倦感淹没,心痛如刀锯时。
我因为明心丹发作而痛昏过去。
万般的不舍与留恋,都在此刻化为不得已的解脱。
昏睡一夜,我被窗外透进来的光刺的睁开了眼。
我下意识看向空荡荡的床边,心口仿佛空缺了一块。
我怔然地摸上眼角,竟有泪痕未干。
可我怎么会哭呢?
我明明是从不掉泪的人。
这份迷茫的无措,到看到桌上那封自己亲笔写下的和离书,才终于有几分了然。
然而,当时断情那份痛楚,我已经无法体会。
窗台喜鹊叫个不停,国师府仍余留着昨日的热闹喜庆。
我没带走任何东西,只将那封和离书留在了案上。
推门离开时,秋风涌动,那张薄纸飘然落地——
“江涯,你我二人既已二心不同,难归一意,便当各还本道。”
“前尘皆忘,经年勿想,今以此书,与君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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