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林木噘着嘴说道:“主子,程昱在这嗑了一晚上的瓜子,把屋里弄的乱七八糟的,您快管管他吧。程昱将杯内的茶水一饮而尽,吧唧吧唧嘴,而后说道:“我都等你老半天了,你让人跟我要归心散,到底用在谁身上,你跟我说说呗。落江宁没搭理他,直接走向书桌,摊开纸张,准备写东西。程昱拉过一把椅子,倒放在桌前,撩起衣摆,跨坐其上,玩世不恭地问:“该不会有人发现了你的身份,你亲自下药,以绝后患?”这人应该不会滥杀无辜,顶多就
2024-06-07 12:33:30 kongkong
林木噘着嘴说道:“主子,程昱在这嗑了一晚上的瓜子,把屋里弄的乱七八糟的,您快管管他吧。程昱将杯内的茶水一饮而尽,吧唧吧唧嘴,而后说道:“我都等你老半天了,你让人跟我要归心散,到底用在谁身上,你跟我说说呗。落江宁没搭理他,直接走向书桌,摊开纸张,准备写东西。程昱拉过一把椅子,倒放在桌前,撩起衣摆,跨坐其上,玩世不恭地问:“该不会有人发现了你的身份,你亲自下药,以绝后患?”这人应该不会滥杀无辜,顶多就
落江宁回到住处,屋内已经一片狼藉。
林木噘着嘴说道:“主子,程昱在这嗑了一晚上的瓜子,把屋里弄的乱七八糟的,您快管管他吧。”
程昱将杯内的茶水一饮而尽,吧唧吧唧嘴,而后说道:“我都等你老半天了,你让人跟我要归心散,到底用在谁身上,你跟我说说呗。”
落江宁没搭理他,直接走向书桌,摊开纸张,准备写东西。
程昱拉过一把椅子,倒放在桌前,撩起衣摆,跨坐其上,玩世不恭地问:“该不会有人发现了你的身份,你亲自下药,以绝后患?”
这人应该不会滥杀无辜,顶多就是把人弄的半身不遂。
落江宁瞥了他一眼,如果不告诉他,估计他还要喋喋不休个没完。
“这药用在了陷害长公主的宫女身上。”
程昱立即挂上了贱兮兮的笑容:“最近你和长公主走的挺近呐,你可千万别为了知遇之恩以身相许啊。”
落江宁听后将毛笔放在笔搁上,单手掐了掐胀痛的眉心,疲惫的说道:“她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难道你忘了不成?”
程昱琢磨了一圈,微微叹了口气。自己真是嘴贱,提这事干嘛,没的让他心烦。
“宴后之死查的如何?”
程昱又大大地叹了口气:“银子已经大把大把的花了出去,却一个消息都查不到。和这事有关的人,死的死,没的没,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落江宁说道:“还有一个人或许知道,但我们不方便查,需要借他人之手。”
程昱见他有了主意,也不再往下打听,反正他早晚都能知道。
“天色不早了,我这就回去,你也早点歇息。”
落江宁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待程昱走后,他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字。
祝卿安。
——
祝卿安清晨一睁眼,满脑子都是落江宁的话,她盯着床顶发起了呆。
宴后之死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据母亲所述,宴后为人聪慧机敏,宽容大度,是个大好人。
母亲对其言语之间尽是尊敬,丝毫不见皇后与宠妃的针锋相对,两人还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进宫后,她阴差阳错的被分到了华英宫,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她,让她去掀开这个谜团。
静心师太曾跟她说过:“前世不欠,今生不见。若是相见,定有亏欠。”今生一面遇,前世多少因果缘,也许这就是她该做的。
祝卿安一跃而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去查查这桩宫廷秘史,就当是为皇兄解忧了。
她拿着长公主的腰牌,带着两个丫鬟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皇宫,她要到奉圣巷探访一个人。
奉圣巷的命名源自于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宣武帝的乳母,奉圣夫人。
奉圣夫人与宣武帝情同母子,一直被赡养在宫中,直至新帝继位,她才被宣武帝的遗诏送出宫荣养。
宣武帝的生母是个位份低微的美人,生他不久后便病逝,因此他是由奉圣夫人一手带大的。
在宣武帝披荆斩棘继位后,奉圣夫人备受恩宠,手掌大权,地位堪比皇太后。
当年德妃入宫封妃,就是这位奉圣夫人在宣武帝面前说了不少好话,才被另眼相待。
陈年旧事还是得问宫廷老人,祝卿安此番出宫就是要拜访她。
祝卿安来到一座高大的门楼前,门两旁各有一对威武雄壮的石狮,让院子看起来越发的恢弘大气。
她向守门人讲明来意,不多时府内的管家就出门迎她。
祝卿安随着管家穿过门楼,里面是宽敞的四进庭院,地面铺着平整的石板,四周种满了花草树木,水池、亭台、楼阁、假山应有尽有。
再往里走便是正厅,正厅屋顶高峻,檐角飞扬,柱子粗壮,门窗雕花精美,内部装饰也极尽奢华。
“长公主殿下,您在此稍候片刻,奉圣夫人过会就来。”
祝卿安闲来无事,拿起一旁小几上的茶点就吃了起来。
悠悠对于主子走哪吃哪这件事很是无奈,明明正餐不少吃,但总是过会就吵吵饿,好在是个干吃不胖的体质,否则她真的没法跟太妃太嫔们交差。
不一会,一位身穿墨色褂子的老夫人从室内走出,她满头白发梳得整整齐齐,手腕上戴着一对翡翠手镯,指上还套着几枚宝石戒指,浑身都透着贵气。
祝卿安匆匆忙忙咽下口中的点心,行了一个晚辈礼,笑着说道:“晚辈祝卿安,给奉圣夫人请安。”
这是她爹奉若亲娘的乳母,自己当然要敬着点。
奉圣夫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虽生的不似德太妃那般明艳动人,却自带一股子讨喜劲,看起来还不错。
“好孩子,刚回京就来探望我,你有心了。”
祝卿安:奉圣夫人消息好灵通,看来宫里眼线不少。
自宣武帝驾崩,奉圣夫人再未得到皇族探望。她虽享尽荣华富贵,却难免心内孤寂。
“你走近些,让我好好看看。”
祝卿安走到她眼前,从奉圣夫人清秀的眉眼可以看出,她年轻时也是位美人。
这双眼睛……和五娘好像。
祝卿安觉得自己发现了个不得了的秘密!
奉圣夫人又细细看了她一遍,略带哽咽地说:“你父皇若是知道你的存在,想必九泉之下更能安息了。”
祝卿安:他爹半辈子都在修仙问道,自己的出生八成还比不过刚出炉的仙丹让他高兴呢......
“母妃嘱咐我,回到京都一定要先来拜访奉圣夫人,她当年受您助益良多,让我不能忘本,多来孝敬您。”
奉圣夫人的笑容更是真切了,自己当年果然没看走眼,德太妃是个好的,可惜宣武帝寿短,否则皇后之位也许都是她的。
她从后面丫鬟的手中拿过一个硕大的锦盒,递到祝卿安手里,笑着说道:“这套宝髻花簇鸣珰是你父皇为我量身定制的,虽然不似九龙四凤冠那样华贵,但使用的翡翠、珠宝件件都是珍品,尤其这个镶宝石王母驾鸾金挑心,是你父皇命最有名的工匠耗费一年制成,工艺之繁琐,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祝卿安打开锦盒,里面摆满了顶簪、边花、钗环等物,更有大小珠花十二树,六扇三博鬓,珠宝钿花十二个。
她七个娘亲珠宝首饰无数,但这么华丽的确实没见过。
看着价值连城的宝髻,她有一种大不敬的想法,父皇好像真的别有居心......
谁会给乳母送这样美轮美奂的花髻呐,送宠妃还差不多!
她赶紧将锦盒退还回去,说道:“奉圣夫人,这宝髻实在太贵重了,卿安收不得。”
奉圣夫人轻抚盒面,仿佛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面带微笑的说:“我比你父皇大了整整十六岁,因家境贫寒,不得不抛下襁褓中的孩子入宫参选乳母。你父皇的母妃身体孱弱,生他不久后便去世了,是我一手将他带大。为了能在吃人的宫里生存下来,你父皇奋发图强,文武双修,终于在皇子里脱颖而出,登上大宝。”
祝卿安:为什么她的描述和七个娘说的完全不一样,难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奉圣夫人没注意到她的目瞪口呆的表情,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可惜后宫妃嫔都不争气,让他子嗣单薄,我见你母妃中气很足,是个好生养的,才推荐给你父皇。要是他再多活些年头,就能看到你们承欢膝下,享受天伦之乐了。”
祝卿安:他爹要是多活些年头,估计天下都得乱,皇兄虽然受了点窝囊气,至少不会听信谗言,还算是个好君王。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祝卿安说起了恭维话:“幸亏有奉圣夫人在,父皇才得以茁壮成长,若不是父皇早逝,朝廷风雨飘摇,我们子孙后代都应该在宫里好好孝敬您。”
奉圣夫人听完笑意更浓了:“哪用得着你们孝敬,我也享受过万人尊崇的生活,此生足矣。”
她继续回忆道:“当年举凡我出行,都是坐着八抬大轿,宫奴环伺。若是晚间出行,定要灯火簇烈照如白昼,呼殿之声甚至要在圣驾之上。”
祝卿安再次肯定,她父皇不好女色是有原因的……
人心就那么大点,都给了别人,自然没工夫哄后妃。
奉圣夫人又将锦盒推还给她:“我的孩儿命苦夭折,现今我无儿无女,这些珍宝留着也没用,送给你我心里快活。”
祝卿安颇为感慨,父皇一个东西都没留给过她,现今却从奉圣夫人这收到父皇珍爱之物,这算个什么事啊!
哎,人生大概是个圆,兜兜转转都会回来的。
她又陪着奉圣夫人说了些闲话,接着状似无意的抱怨道:“我一进宫皇嫂就看我不顺眼,把我分到华英宫,不仅装鬼吓唬我,还陷害我用巫蛊之物诅咒皇兄。”
奉圣夫人气愤的说:“华英宫不是宴后自缢的地方吗,怎么能让你住进去!那李家姑娘自小就是个眼皮子浅的,惯会用这些阴私手段,你莫要怕她,该回击的一定别手软!”
祝卿安装作幼童一样,晃着她的手臂说:“我住进去就好怕,总感觉有人在喊冤,宴后真的是自缢身亡的吗?”
奉圣夫人思量了良久,才缓缓说道:“当年的事众说纷纭,你父皇和皇后的死都透着蹊跷。自从你父皇重病,李相就将他严密看管,连我都见不到面,所有的旨意都是从李相手中传出来的。但我听守夜的宫人说,宴后被押到华英宫后惨叫了一整晚,直至天光大亮才报的丧。”
她说完突然捂住嘴,惊慌的说:“孩子,你年纪还小,有些事不要乱打听,宫里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最忌讳被人知道。”
祝卿安听出她是真心为自己好,也许是爱屋及乌吧,这位老夫人对她生出了些恻隐之心。
“嗯,卿安知道了,这些话我一定烂在肚子里。”
奉圣夫人笑着点了点头,跟她聊了许久才放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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