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结果这个万一成真了,罗富和罗达那些人真的在那一条缝隙下。一个黑夜加一个白天过去,那些人不知是受伤变虚弱了,还是饿着没力气了,他趴在缝隙前,听到了虚弱的呼救声。那一刻,他想的的不是救人,也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一种解脱,冷漠,想着“真好,这些人没了,以后就没有人欺负他了”。于是,他没有通知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异常。反正,没有人会留意他。徐鹤霄再次站在石缝前,窄窄的缝隙,只有一处稍稍宽一些,约摸有
2024-06-18 17:01:06 kongkong
结果这个万一成真了,罗富和罗达那些人真的在那一条缝隙下。一个黑夜加一个白天过去,那些人不知是受伤变虚弱了,还是饿着没力气了,他趴在缝隙前,听到了虚弱的呼救声。那一刻,他想的的不是救人,也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一种解脱,冷漠,想着“真好,这些人没了,以后就没有人欺负他了”。于是,他没有通知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异常。反正,没有人会留意他。徐鹤霄再次站在石缝前,窄窄的缝隙,只有一处稍稍宽一些,约摸有
傍晚的时候,赵毅和莫名扬抬着一头狼的尸体从大队里穿过,几乎所有队员都知道他们猎杀了一头狼。
于是,等明康健六人抵达知青点时,他们身后跟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没多久,大队的几位领导也来了。
孩子一天没有归家的家长也找到了这里。
“这么多孩子,一个都没回来?”大队长罗丰的脸色凝重。
“没有。”七个家长齐齐摇头。
“确定他们都去了山里?”副队长罗志坚看向自己的弟弟,弟弟家的孩子十五岁,如今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
弟弟点点头,“是去了山里,他们几个一起,带着弓箭和弹弓一起去的。他和我说的时候,我想着人多,应该没事,也就没拦着,哪知他们这一去就是一整天,天黑了都没回来。”
“今天去山里的人不少,先问问有没有人见过他们。”罗丰道。
“行,我们这就去问。”
林绮走进知青点时,没有人留意到她,她先去房间换了衣服,拿着脏衣服去清洗,又刷了牙,洗了脸,走回房间睡觉的时候,被简同一喊住了。
“马桂枝煮了粥,在瓦罐里。”简同一道。
林绮脚步一滞,“不吃了。”
简同一诧异,“不饿?累着了?还是吓到了?”
林绮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问,“有事?”
这一刻,简同一又觉得林绮不是傻的,有哪个傻子向她这样呢。
“我想和你谈一谈猎物的分配问题。狩猎过程,大家或多或少出了力,我的想法是狼肉大家一起吃,把队里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辈请过来吃顿饭。至于狼皮,他们也想要,但是到底没那么厚脸皮开口。”说到这里,简同一停顿了一下,发现林绮脸上没有任何不悦,才又继续道,“狼是我们两个杀的,狼皮也该属于我们两个,我想要狼皮,你呢?”
狼皮?
林绮想到了山洞,她想在那里放个床,如今只有被单,还没有棉被。
见林绮犹豫,简同一有些慌了,忙道,“狼皮归我,我可以补偿你。”
说着,简同一不好意思笑了起来,“我第一次猎杀狼,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是最后一次,我想把狼皮留下来,当传家宝留着,以后给儿子孙子,让他们看看他们爸爸(爷爷)年轻的时候有多威武。”
林绮:“........”
“不过你要是也喜欢狼皮,那你就留着。能杀死这头狼,你的功劳最大,你有处置权。”简同一道,他脸上没有任何为难之色。他想要狼皮是真,但认为林绮比他有权利拥有狼皮也是真。
“你能补偿,什么?”林绮问。
有门?
简同一眼睛一亮,“要钱要物都行,只要我给得起。”
“一床棉被,行吗?”棉花不容易得,林绮也不确定简同一给不给得起。
简同一只是略微思考,就应了下来,“棉花票我也没有,我叫家里给我寄过来,重量应该在七八斤左右,行吗?”
“可以。”
这一晚,大队长和副队长开始组织队里的男人进山去找人,知青点的人因为累了一天,暂时被放过,能睡个好觉。
林绮第二天起床,本想吃了早餐就去山洞,谁知早餐吃到半,三丫找上门了。
“昨天是叔叔伯伯和哥哥去找,今天嫂嫂和婶婶们也去了。”三丫唏嘘道,“还好我家房子没建好,不然失踪的人里恐怕还要加上我哥他们。我几个哥哥今天一大早也被叫醒,要和大家一起进山找人。”
一夜都没找到?
林绮有些意外,七户人家,失踪八个孩子,其中有一对是兄弟。这些失踪的人里,最大的是那个罗富,二十岁,最小的一个叫罗广辉,十二岁。都是山里长大的孩子,在山里就和猴子一样灵活,力量和速度都不差,按理说不该出事才对。
就算出事,也不该全军覆没。
难道是遇见了狼群?
三丫还在叹气,“大家都去找人了,我们又要去割猪草。”
林绮对割猪草并不排斥,很不巧的是,她今天割猪草的地方,正是徐鹤霄放牛的地方。
“我知道哪里有猪草,我帮你。”徐鹤霄看见她,心情无端变好。
“那我帮你放牛。”林绮道,说是放牛,她只坐在原地,看见哪一头牛跑远,她就催生青草,把它一步步引回来。
一个早上下来,那些牛便乖乖待在那一块区域。
“它们今天可真乖。”徐鹤霄有些诧异,换做平常,一个早上下来,牛群都换了两三个山头了。
林绮不置可否,她指了指牛粪,“那个交给你了。”
徐鹤霄宠溺一笑,“当然,它们是我的活。猪草割好了,你现在回去,还是等一会?tຊ”
“现在。和三丫说好的。”林绮说着,背起背篓就要走。
“等一等。”徐鹤霄从篮子拿出两个鸡蛋,“给你。”
林绮看着少年,又看向他修长的手掌,只拿了一个,“一个就够。”
徐鹤霄心软乎乎的,嘴角往上翘,“我下次多煮两个。”
林绮不置可否,“好。”
又一个白天过去,失踪的八个人依旧没有找到。
知青点的四个人也加入了寻找的队伍里。天气炎热,狼肉已经被马桂枝和甘甜两人处理好,她们去大队长家借了个铁锅,还借了各种大料,狼肉和各种大料炖了几个小时。
林绮一回到知青点就闻到了香味。
“你先吃几块吧,大餐得等大家回来。”甘甜从锅里夹了几块肉给林绮。
“都一天一夜过去了,怎么还没找到人?”马桂枝低估,心里有些后怕,差一点,回不来的人就成了他们。
林绮没接话,专心吃着她的午餐。
午餐之后,她又出门了。
“山里危险,你还去?”甘甜问她。
“不去深山。”林绮说完,人也背着背篓跨出了知青点的大门。
山里人多,林绮不敢生火熏野猪肉。好在山洞阴凉,熏肉暂时还坏不了。她检查过熏肉,又去看角落里的山药,确认它们完好之后,她就拿着菜刀出了山洞。
她今天打算做一张床。
做一张精美繁复的床很难,但林绮只打算简单弄一个框架,连床板都不用,她打算用藤蔓层层缠绕,再细细密密编织,到时既省了床板,连席子也不用了。
林绮相信经过她异能催生的变异铁线藤蔓,柔韧性翻倍,即使过个三五年,也不会出现磨损。
林绮利用异能,悄无声息砍倒了一棵足有水桶粗的大树,她将树根拖回山洞,连枝叶也没有放过。
原本只打算弄一张一米二左右的床,平日里够睡个人就行,哪知木料太充裕,最后做出来的床能躺下四五个林绮。
木头被林绮做了脱水处理,不用担心后期失水收缩。床脚比她的大腿还粗厚,人上去蹦跶也依旧稳稳当当。
弄好了框架,林绮开始给铁线藤脱皮,之后是缠绕,编织,这个过程花了林绮更长的时间,一直到天将黑,她也不过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只能等明天。
林绮没在山洞里吃晚餐,徐鹤霄也没有来山洞找他。回到知青点时,她才知道徐鹤霄也被派到山里找人了。
“大队里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无论男女,几乎都出动了。”明康健道。
因为他们找了白天,如今晚上他们可以休息。
“这么长时间了,人还在吗?”莫名扬对失踪的人是否还存活,态度不是很乐观。
“这话你在知青点说说可以,别去外面说。”明康健提醒,又道,“大队长已经报了警,警察傍晚也来了,还带了警犬过来。”
听到警察也加入搜寻的队伍,赵毅松了一口气,“还好不下雨,不然警犬来了都没用——”
轰隆!
天降闪电,劈在了不远处的高山上。
知青点几人被惊着了,一个个呆若木鸡。
大雨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停,增加了找人的难度。
林绮要割猪草,且对外她是一个行动缓慢,笨拙的傻子,不在找人的队伍行列,她依旧要去割猪草。
看见放牛的徐鹤霄,她意外,又不意外。
“找了一整夜,他们也没给我休息。”徐鹤霄苦笑,湿黏黏的头发耷拉在他的额头上,显得可怜兮兮的,他递给她两颗鸡蛋,“特意为你煮的。我也有,早上吃过了。”
林绮接过鸡蛋,看他通红的双眼,指了指树荫下的石头,“去睡觉,我帮你看牛。”
在山林里走了一夜,他肯定累坏了。
徐鹤霄想到昨日牛群乖巧的模样,没拒绝,“它们要是跑了,你就叫我。”
林绮嗯一声,催促他,“安心睡吧。”
林绮吃完两个鸡蛋,徐鹤霄也睡着了。她开始割猪草,一边催生,一边收割,不到二十分钟,她的背篓就装满了。
不远处的牛群有她催生的青草,就算用鞭子打,只怕也不乐意走。
她便靠着背篓,静静打量徐鹤霄。
今天的徐鹤霄有心事!
他自以为掩藏得很好,可她一眼就看出了不同。往常的徐鹤霄看见她,第一眼会先看她的眼睛,而今日的徐鹤霄,一直到睡着,也没有和她对视过。
为什么?
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林绮想不出,她便不去想,静静等待徐鹤霄醒来。
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徐鹤霄醒了。
一睁开眼,他就看见一旁的林绮。少女背靠着树,纯净的眸子倒映着他的身影。
不知怎么的,徐鹤霄突然觉得有些委屈,还十分难受,像被人扼住了咽喉,快要不能呼吸了。
“林绮,你说如果一直欺负你的人倒霉,遭了殃,甚至会死,而你有机会救他们,你救吗?”徐鹤霄低声问道。
第三十三抓蛇
林绮几乎瞬间就知道徐鹤霄说的是什么,看到少年委屈,自责,仿佛是自己做错了事情,隐隐带着不安的模样。
林绮清楚感受到了一种叫做心疼的情绪。
徐鹤霄做错了吗?
或许在道德层面来说,徐鹤霄错了。
可她一个从末世尸山血海里出来的人,经历了那个道德沦丧的世界,她怎么会觉得他是错的呢?
在她看来,他不落井下石,不趁机报复,就已经足够善良了。
于是她斩钉截铁地说,“不救。”
“嗯?”徐鹤霄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会救。”林绮声音更大,也更认真。
没了那些人不挺好的么,就没人欺负他了。
这一次,徐鹤霄听清楚了,然后他笑了,如夏花绽放,一切阴霾退去,灿烂夺目。
“好,我知道了。”徐鹤霄如释重负道。
林绮下午又去了山洞里,她花一个下午的时间,把床做好,还把床单洗了。床单不好拿出去晒,就挂在山洞里阴干。忙完后,她在山洞里做了个山药饼,炒了个蒜苗熏肉。等她吃完晚饭,徐鹤霄也没有出现。
一直等到天快要暗下来,林绮把没吃完的山药饼和熏肉装入碗里,放进背篓,出了山洞。
徐鹤霄已经好几天没来山洞了,为什么今天也没有来?
从山里出来,林绮路上遇见了几拨去山里找人的队伍。这些队伍有男有女,十个人一队,大家手里或是拿着镰刀,或是拿着棍子,一脸疲倦。
“昨天副队长他们发现了一群野猪,可惜他们手里没枪,只能远远避开。”
“野猪群和狼群一样可怕,没事别去招惹它们,为了一口肉,不值得。”
“人还是没找到,都过去两三天了只怕凶多吉少。”
“那是八个男孩呢,要真没了,他们父母还不疯了!”
“不管怎么说,以后多约束点孩子,山里能别去就别去。”
“靠山吃山,哪里能不进山。”
“........”
林绮默默听着这些谈话,默默和这些队伍错过。
没等到她入村,就听到村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人找到了?
没了?
林绮先去了草棚。
“阿鹤不在,他又进山找人去了。”徐老头给林绮拿碗筷。
“我吃过了。”林绮道,将背篓里的山药饼和蒜苗熏肉拿出来,“给您加个菜。”
“哎呦,这么香。”徐老头笑呵呵道,“多亏了你,我老头子和阿鹤的伙食越来越好了。”
林绮不置可否,问,“村里的哭声,是怎么回事?”
“警察找到了其中一个孩子身上衣服的布料。”徐老头道。
大雨下了一夜,什么东西都冲刷干净了,找到一块布料说明不了什么,可父母精神紧绷了两天,看见布料的那一刻,心态就崩了。
如果是被野兽吃了,可不就剩下一块布料么。
林绮沉默,她面无表情,徐老头辨别不出她是无动于衷,还是因为没听懂话里蕴含的意思。
左右和他们没有关系,他又道,“本来阿鹤今晚该休息的,是他主动要求帮忙去找人。昨晚没睡,今晚又没睡,可别累到了。”
徐老头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孙子这么拼命是想改变大队的人对他们看法,改变他们在大队里的处境,可这谈何容易!
林绮回到知青点时,被告知她要去山里找人,马桂枝也要去,只有扭伤了脚的甘甜留守知青点。
明康健白天找了一天,下午回来休息两个小时,现在又要出去。四人走得脚底起泡,小腿肚打颤,一个个耷拉着眉眼,一副累得不行的样子。
“比开荒还累。”赵毅吐槽。
“还不给算工分。”莫名扬怨气有些重。
“理解一下吧,毕竟是八条人命。换位想一想,如果失踪的是我们,我们是不是也希望别人不要放弃寻找?”明康健捏了捏眉心,“最多再找个一天一夜,找不到也就作罢了。”
莫名扬被说服,“那就再找一晚,明天白天我要在知青点tຊ睡觉。”
“深林虫子多,绑好裤脚。”简同一提醒林绮。
林绮嗯一声。
简同一递过来一根棍子,“给你一根棍子,用来打草地里的虫蛇。”
棍子光滑,可见主人修理得非常用心。
“谢谢。”林绮接过,打算用完就还给对方。
知青点六人,加上大队里的四人,集合完毕后,大家一起朝山里去。
一支队伍就一个手电筒,最前面的人拿手电筒,越是队伍的后面,越是看不清脚下的路。
简同一把林绮拉到队伍第三排的位置,自己则在林绮身后。
“她一个傻子怎么也来了!”队伍有人吐槽,“一个傻子能干嘛?”
“是大队长安排的,你问大队长去。”简同一回怼。
那人显然是不怕大队长的,“大队长这是病急乱投医呢,一个傻子只会拖后腿。”
“罗大伟,你别张口傻子,闭口傻子的,傻子吃你家饭啦。”另一个人不满道。
“罗大利,我是你哥,你不帮我,怎么反而帮外人!”罗大伟怒瞪罗大利。
“正因为你是我堂哥,也是三丫的堂哥,所以你该尊重三丫的朋友,林绮她是三丫的好朋友,你对她客气一些。”罗大利说着,朝林绮笑了笑,“我是三丫的大哥。吃过你摘的野果,老甜了。”
罗大利长相中等,笑起来显得有些憨厚。
林绮朝对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罗大伟被罗大利教育,他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再说话。
现在的队形是罗大利拿着手电筒,和罗大伟并排。他们的后面是马桂枝和另一位女队员,之后是林绮,林绮后面是四位男知青。
晚上天黑,路不好走,大家的速度都比较慢,林绮倒也不算拖后腿。实际上她比所有人都悠闲,别人紧张注意脚下时,她却有闲心四处张望。
另一边,徐鹤霄的队伍已经进入深山,进入常年没有人类踏足的区域。这里草木更加茂密,动物更多,也更加潮湿。
“我们走的地方已经够深了,罗富他们应该不会找死,去更深的地方。大家两两一起,往左右两边找。一旦有危险,立刻大声叫喊。”带队的人道。
大家自动组队,徐鹤霄这个坏分子被剩下了。他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也懒得提出抗议,干脆挑了个方向,转身就走。
“他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祸害遗千年,放心吧,就算别人出事,他也不会出事。”
“到底是好心进来帮人找人的,这么对他,是不是不太好?”
“你愿意和他一对,你去啊。”
“那还是算了。”
“山里都是人,不会有危险,安心。”
“.......”
身后关于徐鹤霄的谈论还在继续,他却像什么都没听到,越走越快,很快就消失在黝黑山林里。
砰——
一声枪响,惊飞了无数鸟兽。
林绮等人也被吓了一跳。
“发生了什么?”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两声枪响,除了枪声,还有警犬的叫声和人的叫喊声。
“是狼群!”林绮遥望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惊。
不等他们质疑林绮话里的真假,就听前面的人大喊,“有狼,所有人往外退!”
“真的有狼!”
“还等什么,快跑啊!”
“掉头,掉头!”
罗大伟大声叫喊,原本就紧张的众人,此时更是双腿打抖,牙齿打颤。谁都不愿意当最后一个,大家互相争抢,冲撞。
有人被绊倒,也有人被踩踏,林绮自己也被身后的人推到一旁的灌木丛里。
“林绮~”
简同一一把将林绮拉起来,提着她瘦弱的身体,“快跑!”
此时,他们两个落在了队伍的最后。
手电筒被罗大伟从罗大利手里抢走,他一个人拿着手电筒,跑得飞快,完全不管身后的众人。
其他人骂骂咧咧,却无可奈何,只能摸黑前行。
“啊,我摸到了什么东西,滑滑腻腻的。”
“妈呀,晓梅,那是蛇,快松手!”
“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划破黑夜。
被抓的蛇扭过头就欲去咬晓梅,月光下,晓梅看到了一双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小眼睛,看到了红色的蛇信子,看到它大张的嘴巴——
她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脑海只剩无尽的恐惧。
然而蛇头快,还有一只手比它更快。
晓梅眨了眨眼睛,看着那捏着蛇头的纤细长指,有种做梦的不真实感。
同样觉得不真实的还有简同一,上一秒还在他身边的人,下一秒就到了两米外,并抓了一条蛇,她是怎么做到的?
林绮捏着蛇头,蛇身便盘到了她手上,在她手上剧烈挣扎。
嘶——
罗大利倒抽冷气,“这是我国最毒的蛇,银环蛇!被它咬一口,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竟然是银环蛇。”明康健也听说过银环蛇,也知道它的毒有多可怕,“还好,幸好林绮你抓住了它。”
林绮不置可否,如果不是银环蛇,她也不会出手。
“林绮,你千万把它抓牢了,这可是要人命的家伙。”莫名扬说着,默默远离林绮。
不止是莫名扬,赵毅和马桂枝也远离了林绮。
最初的慌乱过去,山林里变得安静了一些。
“不知道狼群被控制了没有,保险一些,我们继续往外走吧。”简同一提醒众人,在大家继续前行时,他才来到林绮身边,小心翼翼道,“把它弄死吗?”
林绮摇头,她一手抓住蛇头,一手抓住蛇尾,用力一甩,将蛇丢到了身后三十米开外。
看着这一幕的简同一咽了咽口水,“你可真镇定。”
第三十四还活着
林绮九个人来到山脚时,山脚已经聚集了一群人,这些人都是刚从山里跑出来,个个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罗大伟,你太过份了,你把手电筒拿走就算,还不等我们,有你这么做事的么!”罗大利咬着牙,若非眼前这个人是他堂哥,他早就冲上去打人了。
罗大伟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理直气壮道,“我当时不是吓着了吗,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再说了,你们不是都没事嘛。”
他这话一出,差点被银环蛇咬到的晓梅瞬间气炸了,“遇到危险就自己一个人跑,换做去打仗,你就是逃兵,胆小鬼,窝囊废!”
罗大伟一怔,没料到自己有被女孩子指着鼻子骂的一天,尤其这个女孩子长得还不错,他的脸倏地涨得通红,不解道,“晓梅,你吃炸药啦?”
“你才吃炸药!”晓梅气得胸口起伏,怒火和恐惧交织,“要不是你拿走了手电筒,我就不会看清东西,不会抓到蛇,我差一点就被银环蛇咬了!”
说到后面,晓梅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一直觉得自己没错的罗大伟慌了,“我,我,不知道有银环蛇。”
“你当然不知道,你早就跑得没影了。”晓梅说着,冷哼一声,转过身不理罗大伟。
在场的其他人听说晓梅差点被银环蛇咬,纷纷围上来询问。
林绮被围上来的人挤开,她不恼,径自向后退去,她退的方向不是村里,而是深山。
“是林绮及时捏住了蛇头,不然我今晚命都没了。”晓梅回复众人,并向四周看去,“咦,林绮呢?”
同一队伍的人这时也看向自己的左右,发出了和晓梅一样的疑惑,林绮呢?
明康健:“同一,林绮呢,你刚才不是和她在一起吗?”
简同一四处张望,“刚才她还在我身边,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深山里,徐鹤霄穿过茂密的丛林,来到一处乱石处。这片乱石区约摸有两百多个平方,乱石尖锐,锋利,石缝里爬满了长刺的荆棘。
昨晚他随着队伍来过这里。因为这里只有低矮的石头和爬地的荆棘,一眼看过去,根本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所以当时队伍里的其他人都没有进入这片区域寻找。
唯有他。
他知道这些乱石中间有一条隐秘的,狭长的石缝,石缝上窄下宽,底部很深,大概有七八米高。缝隙两边光滑,想要从底部爬上来非常困难。
他不知道罗富和罗达等人会不会跑到那缝隙下面去了,可万一呢?
心里想着“万一”,他便走过去了,中途还被荆棘刺伤了脚掌和手腕。结果这个万一成真了,罗富和罗达那些人真的在那一条缝隙下。
一个黑夜加一个白天过去,那些人不知是受伤变虚弱了,还是饿着没力气了,他趴在缝隙前,听到了虚弱的呼救声。
那一刻,他想的的不是救人,也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一种解脱,冷漠,想着“真好,这些人没了,以后就没有人欺负他了”。
于是,他没有通知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异常。
反正,没有人会留意他。
徐鹤霄再次站在石缝前,窄窄的缝隙,只有一处稍稍宽一些,约摸有三四十厘米,人侧身可以通过。
徐鹤霄蹲下来,侧耳倾听,底下传来了微弱的呻tຊ吟声。
还有活的。
徐鹤霄自嘲一笑,明明下决心救人了,可又希望他们活着。
远处的山林里,警察和安良大队的队员们还在拿着手电筒搜寻,猎犬的声音不时响彻整片山林。徐鹤霄看了一眼四周,不再迟疑,放声大喊,“找到了!找到了!人在这里!”
少年清亮的声音,带着极强的穿透力,在还算安静的夜里,传到了几百米之外。他一遍又一遍地喊,直到声嘶力竭。
两天一夜的搜寻,就在大家说要放弃时,突然有人说找到了。
“那个叫喊的人是谁?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陌生?”
“是那个徐鹤霄,那个黑五类,他的话可信吗,别是骗人吧。”
“他现在站的那个地方,白天我们还路过了,就一地荆棘和石头,什么都没有。”
“那就不去?”
“算了,还是去看看,万一呢。”
“如果不是,我就狠狠揍他一顿。”
“........”
徐鹤霄叫了大概十多分钟,终于有第一拨人抵达,是几位警察。
“人在哪里?”为首的警察打量着徐鹤霄,眼神锋利。
“在下面。”徐鹤霄指了指,“您要是不信,可以附身下去,下面有声音。”
那警察有些诧异,“你来找个人,还附身去听地面的声音?”
徐鹤霄抿着嘴,没有回答。
好在那警官也不是非要徐鹤霄回答,他们趴在缝隙口,侧着耳朵听,并用手电筒往地下照。
“救命——”
“救命——”
底下传来的嘶哑的呼救声。
“宋队,下面真的有人!”一位警员惊喜道。
宋队松了一口气,找了两天,终于找到人了。他拍了拍徐鹤霄的肩膀,夸奖道,“你叫什么名字,干得不错。”
“我叫徐鹤霄。”徐鹤霄沉声道。
“鹤上九霄,志向远大啊,不错的名字。”宋队眼里充满了欣赏,少年不卑不亢,这份气度不错。
“宋队长,他是地主家的孩子,是黑五类。”队员在一旁提醒,眼神几乎要把徐鹤霄刺穿。
这个黑五类竟然得了宋队长的另眼相待!
宋队长闻言,竟是一愣,“可惜了。”
徐鹤霄的身体一僵,黑五类的身份随时随地,总能一箭刺中他的心口。难道因为这个身份,他这辈子就要像阴沟里的臭老鼠,见不得光,人人喊打,像犯人一般,过一辈子?
仿佛一座大山从天而降,压弯了他的脊背,连他最后一口气也拿走了。
“不管是不是黑五类,他找到了人,这一点是真,做错事的要批评,做好事的也要表扬。”宋队长语重心长,他扫了一眼徐鹤霄,又移开视线,准备展开营救工作,“绳子拿来,我先下去看看。”
林绮不知道徐鹤霄在哪个方位,她一路往深山里,越往里面,越是幽静,翻了一个山头,竟是一个人都没遇到。
就在她要调转方向时,听到了说话声。
“听说找到人了?”
“刚才是听到有人这么喊,在那边,我们现在正要赶过去。”
“找到了就好,八个男孩子呢!”
“希望是八个吧,不然少了哪一个,父母都要哭死。”
“.......”
声音断断续续,朝着东南的方向去了。
林绮二话没说,远远跟在那几个人的身后。
另一边,营救正在进行。
“队长,下面有几个人,有受伤的吗?”留在上面的警员问道。
“八个,一个不少,有三个昏迷,两个腿骨折了,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伤,目前还不知道。放绳子下来,先拉那五个清醒的上去。”
“另外,让人先出去通知外面的人,让镇卫生所的医生和护士过来一趟,再征一辆车过来。镇医院不行,恐怕要去县医院。”
“收到!”
警员和安良大队的队员合力救人,徐鹤霄则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静静看着这一幕。听到下面的人都活着时,他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
林绮到来时,看到的便是少年远离人群的画面,少年仿佛被世界遗弃了一般,在月色和火光下,他的背影单薄,瘦弱,孤独,可怜极了。
“怎么还是来了?”林绮在徐鹤霄身旁坐下。
徐鹤霄惊讶看向她,“这话该我问你,怎么来了?他们连你都没放过?”
徐鹤霄的语气带着一股怒意。
“不是来找人,是来找你。”林绮道,她已经出去了,再次踏进来,是为了他。
徐鹤霄的心一暖,低声道,“你知道我进山?”
林绮嗯一声,“我去了草棚。”
对于徐鹤霄来救人,林绮意外,又不意外,徐鹤霄不是自己,没经历过末世,让他漠视八个鲜活的生命,他肯定做不到。
被欺负了那么多年,少年依旧心存善念。
林绮的心有些软,她摸了摸少年的头,“走,给你看点东西。”
她从镇上回来到现在,徐鹤霄还没去过山洞,不知道林绮给他买了两双鞋子,也不知道林绮在山洞里造了一个床。
见他现在心情这么低落,林绮打算哄一哄他。
徐鹤霄把头歪向一边,“男人的头不能摸,会长不高。”
林绮瞟他一眼,“没摸,也长不高。”
徐鹤霄:“........”
心情更糟糕了。
“多吃饭。”林绮叮嘱。
“最近鸡蛋、猪肉和鱼肉都没少吃。”徐鹤霄道,最近伙食变好,他头晕的症状几乎没出现了,人也变得更有力气了。
这一切变化都来自于她。
“你为什么没有嫌弃我黑五类的身份?”徐鹤霄问出了盘旋在他心里许久的问题。
林绮一怔,显然没想到徐鹤霄会问这个问题。她该怎么回答,告诉他,她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对所谓的黑五类没有什么概念吗?
“那只是,一个成分,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林绮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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