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鱼程京觉第17章   

程京觉一怔，看了看周围，才堪堪反应过来确实如江念鱼所说。
这里的医院与鲤城的医院不同，他不在鲤城里。
“江念鱼，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京觉皱眉想要解释，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江念鱼终于决心离开他，或许是件好事，自己不该作出挽留。
“你是什么意思都不重要。”
江念鱼始终保持着两人的距离，没有再往前走一步。
语罢，程京觉的手机铃声响起，江念鱼一眼便看见来电人名字是秦楠。
“你没事就早点回鲤城，你的未婚妻在家里等你呢。”
江念鱼扯了扯嘴角，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程京觉揉了揉眉心，接了电话。
电话接通，秦楠的声音传来，声音有些颤抖，似是在极力隐忍情绪。
甚至于她直接呼唤了程京觉的全名，而不是平日里的京觉。
“程京觉，你真的去找江念鱼了？”
程京觉一愣，迅速答道：“没有，我不会去找她。”
“那你什么时候回鲤城？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秦楠，我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鲤城？”程京觉眉头皱起，试探性开口。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觉得他在戏弄她，但犹豫过后还是回答了程京觉的问题。
“……两天前，怎么了？”
心一惊，程京觉眉间拧紧，仓促地说了声：“我明天就回鲤城。”
语罢，便挂了电话。
自己两天前就离开了鲤城，但至于他是怎么离开鲤城的，竟丝毫没有印象！
以及这几天发生的事，他亦完全不知。
程京觉深深叹了一口气。
口袋中有什么硌到身体，程京觉将它拿出，是一张卡片。
卡片背后，有人用龙飞凤舞的字迹添了一句话——程京觉，你这个懦夫。
是他本人的字迹，却更洒脱不羁些。
“是他……”
他当然知晓这些事的原因，是他脑中的第二人格所做。
只是副人格会拥有主人格所有的记忆，但主人格却无法知晓副人格所做过的事。
……
江念鱼离开医院后，去了多年前的老家。
她十岁以前都住在这里，十岁那年江念鱼与奶奶一起被爸妈带去了鲤城。
在一处偏远小山村中，房子老旧，砖瓦裸露在外，没有刷墙没有瓷砖。
家中家具除了床以外，只有最为古朴的木墩子桌椅。
吱呀作响的旧木门旁，有一张落满灰尘的小椅子。
“乖乖，今天奶奶给你做麦芽糖吃好不好？”奶奶曾笑吟吟弯下腰，逗弄着小孙女。
仅有几岁大的江念鱼坐在小板凳上，一脸开心地高举着双手喊着：“好！谢谢奶奶！”
回忆接憧而来，江念鱼红了眼眶。
不禁轻声呢喃：“奶奶……我想你了。”
一阵风吹来，吹得江念鱼有些睁不开眼。
江念鱼眯起眼，缓缓走向后山。
小时候奶奶总说那里是坟地，不干净，小孩子不能进去，她便从未去过。
如今长大了，奶奶与爸妈都去了另一个世界，江念鱼将他们的骨灰带回了岐城，安置在殡仪馆中。
不知他们是否会怀念这里的林中清风与鸟鸣？
恍神间，江念鱼发觉一座孤坟坐落在不远处。
走近了些见它修缮地很好，近日应当还有人打理过，看来有人十分上心，只是这一片位置只有它一座。
又孤寂的很。
江念鱼心怀敬意地闭上眼鞠了三个躬，起身后却忽地察觉墓碑上的照片有些眼熟。
定睛一看，那人竟与秦楠十分相似！
只是比她年轻一些，也更温婉一些，像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碑上刻着“爱妻沈玉宛之墓”，而墓前放置着一束半枯的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