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这欠条上头的疑点,我一一与诸位说了,大家再做定夺。她纤细葱白的指尖,定格在签订的时间上:“欠条是三年前签订的。可这张纸,乃是我温家浆纸坊去年才研出的温白六尺净皮夹宣,这种纸张更厚且不易晕墨,在一年的时间里替代了从前出产的三尺金粟宣。敢问三年前这纸张都还未产出,又何来的欠条呢?”祁家老二对纸张从没有研究,一时讷讷半天都解释不出什么。而后温玉雪转头,牵过了祁承星的手。祁承星怔了怔,任凭温玉雪温温柔柔的
2024-07-25 22:31:44 xiaohua
这欠条上头的疑点,我一一与诸位说了,大家再做定夺。她纤细葱白的指尖,定格在签订的时间上:“欠条是三年前签订的。可这张纸,乃是我温家浆纸坊去年才研出的温白六尺净皮夹宣,这种纸张更厚且不易晕墨,在一年的时间里替代了从前出产的三尺金粟宣。敢问三年前这纸张都还未产出,又何来的欠条呢?”祁家老二对纸张从没有研究,一时讷讷半天都解释不出什么。而后温玉雪转头,牵过了祁承星的手。祁承星怔了怔,任凭温玉雪温温柔柔的
温玉雪似瞥见,祁承星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而后消失不见。
祁家大叔公亲自迎着他们二人进门,谄媚笑着的模样,让祠堂里想看笑话的其他人错愕不已。
温玉雪也再一次见到了祁家的其他三房——
上一世的时候,他们没少惹麻烦,都是温玉雪在善后。
这一世……
果然还是祁家二房最讨人嫌,祁承星的二叔抬头看了一眼大叔公,阴阳怪气地开口:“如今大郎是娶了个好媳妇进门,挑了咱们姜州的首富进门,可算是能还钱咯!”
说着,他竟拿出了一张纸来送到祁承星和温玉雪的面前:“瞧瞧吧!”
这东西温玉雪认得,是一张欠条。
上一世是二房在祁紫俊走后送到了她的院子里来,说是祁紫俊签下来的,欠了他们三房五千两白银,承诺成婚便归还。
没想到这一世……上头竟是祁承星的签字画押!
从前温玉雪还以为欠条是真。
可祁承星看到上头的字迹就脸色一变:“我什么时候问二叔借过钱?”
“星哥儿,你可不能不承认啊!”
祁家老二吊儿郎当地叼着烟袋,语气恶狠狠的:“当时借钱的时候,你恨不得跪在地上求我们。说你要考试不容易,让我们助你一点儿,待你成家之后定然归还。上头白纸黑字地签了押,你今日要抵赖不成?”
祁承星没有理会二叔,只转头认真盯着温玉雪:“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也绝不会向旁人借钱充脸面。”
温玉雪当然信他。
虽不知那上头祁承星的字迹从何而来,她还是上前将欠条拿在手中仔细盯着,很快就发现了端倪:“欠条是三年前所写?”
“不错!”祁家老二以为温玉雪要给钱,笑得眯起了眼,“签字画押一应俱全,你们温家做生意的总不能短这五千两,说出去叫人笑话吧?”
连温玉雪的婆母祁刘氏,都上前劝说:“我说大哥儿媳妇啊,该给的钱少不了,你又何必抠搜家里人?你们商户人家出身的,总要顾忌一点儿脸面吧?”
祁承星在一旁捏了拳。
温玉雪却淡然一笑,回头低声吩咐晴彩:“去请府衙的人来。”
看众人错愕,她笑着解释:“五千两不少,叫府衙的人来做个见证,总不会出错。”
宗祠之中有人嘀咕:“哼,商人见利,还以为咱们会耍赖不成?叫府衙的人进祠堂,不成体统!”
祁承星不知温玉雪卖的什么关子,冷声反驳:“你们不要祁家脸面,这宗祠就是个笑话,也不知谁不成体统。”
府衙不远,片刻之后就有人前来。
师爷带着文书,晴彩早吩咐了他们要做纸笔见证。
祁家老二坐直了身体,对师爷满脸讨好的笑:“咱们祁家小小的欠债之事,还劳动府衙出面,是那些做小辈的不成样子。还请师爷今日做好记录,省得日后有人冤了我们二房,还以为是我们为难小辈呢!”
祁家虽是员外府邸,在姜州城早就没了威信。
师爷没理会祁家老二,反而走到温玉雪的跟前儿客客气气:“大少夫人,可以开始了。”
温玉雪拿起欠条,将它展示在师爷的面前:“劳烦师爷前来,便是不想闹到公堂上去坏了祁家颜面。我乃新妇,自要给祁家脸面,也不能冤杀了自个儿。所以请师爷前来做个见证,今日是祁家二房见利起意,伪造欠条,想空手从我们大房讨五千两白银!”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祁家老二急得连烟袋锅子都摔了:“你这商女,胡言什么?!白纸黑字是祁承星签的,你们就是想耍赖!”
“二叔别急啊!”
温玉雪将纸张交给师爷:“上头的字迹瞧着像是我家夫君的,可字迹能模仿。这欠条上头的疑点,我一一与诸位说了,大家再做定夺。”
她纤细葱白的指尖,定格在签订的时间上:“欠条是三年前签订的。可这张纸,乃是我温家浆纸坊去年才研出的温白六尺净皮夹宣,这种纸张更厚且不易晕墨,在一年的时间里替代了从前出产的三尺金粟宣。敢问三年前这纸张都还未产出,又何来的欠条呢?”
祁家老二对纸张从没有研究,一时讷讷半天都解释不出什么。
而后温玉雪转头,牵过了祁承星的手。
祁承星怔了怔,任凭温玉雪温温柔柔的手拉着他,将他带到桌案前。
师爷跟前儿有画押油泥,温玉雪捻起祁承星的手指,有条不紊地让他沾了油泥将自己的指印压在一张白纸上。
又拿欠条上头的画押来比对,释然一笑:“签字能作假,画押却是不能。可我怎么看,欠条上的指押竟和我夫君的截然不同?”
她回头反问祁家老二:“二叔要不要也来检查一番?”
祁家老二的脸色黑如锅底,不由地将自己的手藏在身后——是他的指头,当然与祁承星不同!
最后,温玉雪取了帕子一边帮祁承星擦去指尖油泥,一边低笑:“其实二叔若缺钱,大可与我们开口。同是一家人,难道我还能见死不救?堂堂书香祁家,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若不是今日有府衙为我们做主,是要冤枉死人。”
她还转头特意问祁刘氏:“到时候传出去说我们大房欠钱不还,母亲说说看,我们到哪儿说理去?”
祁刘氏尴尬得不知该不该应和温玉雪。
温家与官府本就关系甚好,前些年官府出面在姜州城开了个收容孤儿病患的慈济堂,还是温家牵头出了许多钱。
师爷了解温玉雪为人,对祁家老二冷哼:“若你们有疑问,欠条我就拿回府衙仔细查证。只是今日大少夫人还给你们留了颜面,叫我过来作录。若欠条拿回府衙,便是立案……”
“不不不,不能立案!”
祁家老二再也撑不住,“扑通”一下跪在了师爷跟前儿:“肯定是我家那该死的媳妇闹了这么一出,连我也蒙骗进去了!不能立案!”
他竟扑上前,一把将欠条抢过来撕了个粉碎:“如今真相大白,就不劳府衙费心了!”
温玉雪也不想在新婚头一日就赶尽杀绝,送走师爷的同时,吩咐晴彩:“欠条大多一式两份,趁着今日去问二叔把另一份要过来,同那撕碎的一起用火烧了。”
祁承星也在一旁冷声道:“我会去查查,是什么人仿冒我的笔迹。”
他们也算是,妇唱夫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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