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温楚淮正了正那捧向日葵的位置,把花恭恭敬敬地摆在墓碑的正中央,微微鞠躬,“时间也不早了,实验室里还有工作,那我……”“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声音蓦地从身后传来。冷酷、尖锐,夹杂着几乎快要克制不住的怒意。温楚淮掌着长柄伞的手猛然收紧,直起身回眸望去。朦胧雨雾里,枯草遍地中,蜿蜒到尽头的石板路中间站着抱着一捧向日葵的傅知越。一身黑西装,掌一把长柄黑伞,笔直站在路中央。温楚淮吐出一口气,转回头,对墓碑上
2024-07-30 23:48:55 wang
温楚淮正了正那捧向日葵的位置,把花恭恭敬敬地摆在墓碑的正中央,微微鞠躬,“时间也不早了,实验室里还有工作,那我……”“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声音蓦地从身后传来。冷酷、尖锐,夹杂着几乎快要克制不住的怒意。温楚淮掌着长柄伞的手猛然收紧,直起身回眸望去。朦胧雨雾里,枯草遍地中,蜿蜒到尽头的石板路中间站着抱着一捧向日葵的傅知越。一身黑西装,掌一把长柄黑伞,笔直站在路中央。温楚淮吐出一口气,转回头,对墓碑上
“再大的事也都会过去的,”温楚淮避开了她的目光落在,“您只管在这里好好养病,一切等出院了再说。”
“……”
外面的天是灰蒙蒙的,阴云密布,雨丝如牛毛,纷纷扬扬穿过半空,将天地织在一起。
温楚淮捋起袖子试试温度,转身去檐下的晾衣绳上取外套,想拿来给沈曼柔披上。
转身的瞬间却听见沈曼柔说了一句,“楚淮,我出不去了,你若是能出去,和知越好好生活。”
温楚淮拿着衣架的手一抖。
他回身,在沈曼柔温和平静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惨白的脸。
“你们都瞒着我,但我是过来人,你们的那些小动作,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沈曼柔弯了弯唇,眉目舒展,没有半点和温楚淮开玩笑的意思。
温楚淮第一次语无伦次,“我、我们……”
“是知越先追的你吧?”沈曼柔猜测,“他书里夹着那些照片,我总觉得眼熟。”
“……”
那天,沈曼柔跟温楚淮说了很久。
说傅知越的性子急,也不爱学习,但是从高一下半学期开始突然开始奋发图强,沈曼柔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说傅知越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父亲,傅知越身上多多少少有他的影子。
说傅知越把温楚淮介绍来,让沈曼柔当他的导师,沈曼柔就觉得这两个孩子的关系应该不一般。
说到最后,沈曼柔可能有些累了,她拉住了温楚淮的手,“楚淮,我不是那种封建的家长,跟你说这些也不是想要破坏你们的感情。只是这条路太难走了,你们要是想走下去,要比平常人花更多的努力。”
温楚淮把外套披在沈曼柔肩上,声音低低的,“我知道,老师……”
“楚淮,我知道你的能力,如果能熬过这一关,你以后一定大有作为。”沈曼柔的手覆在温楚淮手背上。
“但知越这孩子,也怪我把他宠坏了,将来未必有什么大出息。若是他能有一番事业,那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平平安安过这一生也就算了。”
“我知道,”温楚淮应下来,“您放心,这些事情我不会跟傅知越说。”
“嗯。如果我在的话,这些事情,本来应该我替你们扛下的。”沈曼柔望着温楚淮,“傅知越瞒着我,不跟我说你们两个之间的事。可是我多想有你这么个省心的儿子,只是,终究还是我没福气……”
“您别这么说,”温楚淮握了握她的指尖,“等您痊愈了出去,您如果不嫌弃,以后……”
“等我痊愈了啊……”
后面的话,沈曼柔没说出来。
后来也就真如沈曼柔预料的那样,生命融进了那年的雨水中,浸入大地里,成了来年草木的养料。
雨丝粘连成线,串起了八年后和八年前。
“您放心,”这三个字成了温楚淮这一趟说的最多的三个字,“沈忆秋虽然年纪小,但也能包容傅知越,能照顾他的情绪,也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自然更不会牵扯到当年的那些事。”
温楚淮正了正那捧向日葵的位置,把花恭恭敬敬地摆在墓碑的正中央,微微鞠躬,“时间也不早了,实验室里还有工作,那我……”
“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声音蓦地从身后传来。
冷酷、尖锐,夹杂着几乎快要克制不住的怒意。
温楚淮掌着长柄伞的手猛然收紧,直起身回眸望去。
朦胧雨雾里,枯草遍地中,蜿蜒到尽头的石板路中间站着抱着一捧向日葵的傅知越。
一身黑西装,掌一把长柄黑伞,笔直站在路中央。
温楚淮吐出一口气,转回头,对墓碑上笑容和煦的沈曼柔轻声道:“实验室还有工作,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您。”
“温楚淮!”
温楚淮含颌,撑着伞准备离开。
可这个墓园,来回的路只有这么一条。
与傅知越擦身而过时,一只手突然钳住了温楚淮的手臂。
“谁允许你出现在她面前的?!”
青松微雨,雾气缭绕。
铅灰色的天似乎永远不会再有亮起来的可能。
细雨在伞面上汇聚成一条一条水痕,顺着伞骨坠落,砸在黛色的青石板路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傅知越脚下像是生了根,而温楚淮也一步都迈不出去。
温楚淮侧目,对上傅知越爬满血丝的眼眸。
“你凭什么来悼念她?”傅知越咬牙,手上的力道似乎想要tຊ拧断温楚淮的胳膊,“谁允许你来的?!”
温楚淮低眸瞥了一眼攥住自己的那只手,骨节修长,如今因为用力,甲床都成了乳白色。
指尖掐进骨缝,温楚淮微微拢了眉心。
相顾无言。
傅知越狠狠地瞪着温楚淮,突然大步走到墓碑前,捡起温楚淮靠在那里的那捧向日葵,砸在温楚淮身上。
力道之大,让大病未愈的温楚淮打了个晃,开到荼蘼的花叶撒了一地。
“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吊唁!滚!不要再来打扰我妈!”
傅知越红着眼睛,手指着墓园大门的方向,“滚出去!”
温楚淮弯腰捡起了只剩下花梗的花束,望了傅知越一眼,下了山。
淡蓝色的包装纸沾了地上污水,又沾到温楚淮的外套上,在羊绒大衣上留下一小片拉丝的泥泞。
出了墓园,温楚淮没有立刻离开。
傅知越的迈巴赫就停在他的车后面,无论是车本身还是那个连号的车牌,都象征着傅知越已经身价不菲。
不是沈曼柔预期的那个“没有什么大出息”的顽皮孩子了。
温楚淮抬头望天,不知道沈曼柔有没有看见如今功成名就的傅知越。
他没有辜负沈曼柔的嘱托,唯一的遗憾是没办法继续陪傅知越走下去了。
温楚淮上了车。
车里的显示器还是播放这几天的热点,其中当之无愧的就是前几天那场万众瞩目的发布会。
各界代表纷纷表示祝贺,对台上双目半阖的龚成德致以极高的赞扬,这些人中,就有傅知越。
傅知越拿着话筒,一身暗红色配黑色平驳领西装,器宇不凡。
“非常有幸能够受邀参加此次发布会,见证龚老团队的研究成果,我的母亲也曾经是龚老团队中的一员,如果她在天有灵,知道自己曾经参与的项目能够取得这么大的进步,应该也会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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