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若是此时死了,倒也算是善终。可是第二天,冬日的日光将他刺醒。他本能地抬眼抵挡,看阳光还是从他指缝溢出来。他有些睁不开眼。恍惚间,裴意惜好似在耳畔说话。她说:“旻序,我最喜冬月的日光了,虽不强烈,却很坚韧,冲破严寒也要发光发热,日光如此,人亦如此,无论发生什么,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他指骨撑起沉重的身体,一点一点,艰难地翻身,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忍着哪怕是断骨的疼痛,段旻序一步一步走到了藏身的破庙之中。
2024-08-01 20:16:16 xiaohua
若是此时死了,倒也算是善终。可是第二天,冬日的日光将他刺醒。他本能地抬眼抵挡,看阳光还是从他指缝溢出来。他有些睁不开眼。恍惚间,裴意惜好似在耳畔说话。她说:“旻序,我最喜冬月的日光了,虽不强烈,却很坚韧,冲破严寒也要发光发热,日光如此,人亦如此,无论发生什么,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他指骨撑起沉重的身体,一点一点,艰难地翻身,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忍着哪怕是断骨的疼痛,段旻序一步一步走到了藏身的破庙之中。
原来,她竟是嫌弃自己沦为阶下囚,所以才入宫为妃的……
那一夜,裴意惜在这世上最尊贵的男人身下承欢。
段旻序躺在水洼中,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恨,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想要杀人。
铺天盖地的仇恨好似将他整个人席卷,他好恨,恨天子皇权的残忍,恨这万恶的世道。
更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好似一柄刀子,一下一下的剜着他的心肺。
他甚至躺在水洼中不再挣扎,反正家破人亡,只剩了他孤身一人。
若是此时死了,倒也算是善终。
可是第二天,冬日的日光将他刺醒。
他本能地抬眼抵挡,看阳光还是从他指缝溢出来。
他有些睁不开眼。
恍惚间,裴意惜好似在耳畔说话。
她说:“旻序,我最喜冬月的日光了,虽不强烈,却很坚韧,冲破严寒也要发光发热,日光如此,人亦如此,无论发生什么,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他指骨撑起沉重的身体,一点一点,艰难地翻身,艰难地从地上爬起。
忍着哪怕是断骨的疼痛,段旻序一步一步走到了藏身的破庙之中。6
他面色铁青,身上脓血遍布,可是他却没有去擦掉。
段旻序紧抿着嘴唇,巨大的波涛在他的胸腔里横冲直撞。
他恨,恨这世道不公,更恨,恨裴意惜。
他起誓,无论如何,自己要将谢家、要将自己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
段旻序也终于找到了机会,他为谢家翻案,九年时间,一步步登上高位。
直到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和裴意惜,却始终宫墙相隔。
有一次,段旻序被皇帝传召,去密谈国事。
谈到一半时,总领宦官进来小心翼翼说道:“陛下,皇后求见。”
那个时候,段旻序的心,像是被几根丝线悬起一般。
他知道裴意惜就在门外,想她进来,想再见她一面。
可是又怕她进来,怕一见到她,那些滔天的恨意肆意翻涌。
最终,皇帝只是摆了摆手:“朕在与谢卿商讨国事,叫皇后回去吧。”
透过窗户,段旻序看到门外那个清丽的身影渐渐远去。
那一瞬间,他的心里涌出巨大的失落。
直到皇帝驾崩,他才终于,重新走进裴意惜的世界。
他喜欢玩弄她,看她手足无措,看她低声下气地祈求,好像这样,就能填补那些年,他心中的恨意。
段旻序以为,这是恨,是因为他恨她入骨。
所以要折磨她羞辱她。
现在,裴意惜死了,尸体就在他的面前,他应该高兴啊。
可为什么,段旻序只觉得浑身冰冷,周身疼痛,仿佛被看不见的野兽撕咬着,四肢百骸都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疼痛。
就连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四肢痉挛嘴里不禁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
“裴意惜,你欠我的债还未还清,凭什么一干二净地走了,凭什么!”
一旁守灵的绿竹“噗通”一声跪下来,死死盯着段旻序,眸中含泪:“谢太傅,我们小姐,从来都不欠你什么!”
她六岁,饭都吃不饱,险些被父母埋进窑子当妓女,是裴意惜将她救了下来。
从此之后,她就一直贴身伺候裴意惜。
她知道裴意惜的一切,知道她的痛苦,她的牺牲,可从前,裴意惜不许她说,现在小姐死了,她就算是惹怒段旻序,被他千刀万剐,她也要将一切真相都说出来。
绿竹咬紧后槽牙怒声:“当年整个谢家都要死的,若不是小姐入宫为妃,你以为你还能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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