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苏念商第15章   

　　冬日寒冷，入夜后，室外温度迅速下降，周序的父母还在度假，没回来海城，周序的爷爷奶奶又睡得格外早。
　　周凡难得回来一趟，自然少不了出门，见见昔日的好友，顺便夫妻间过过二人世界，于是照顾小铃铛的重任，就落在了周序和苏念商身上。
　　好巧不巧，周序晚上还有会议要开，于是从没和孩子相处过的苏念商，独自带起了小铃铛。
　　她陪着小铃铛拼乐高，画画，随后又讲了睡前故事，虽然小铃铛乖巧，但这一系列操作下来，苏念商发现带孩子，是件比开会还耗费体力的事情。
　　周序开完会回来后，小铃铛已经安静的躺在床上了，苏念商则坐在床的另一边，正在看一本从周序书架上拿的书《我弥留之际》。
　　“小铃铛睡着啦？”周序轻声问道。
　　“嗯，刚睡下不久，周凡姐，刚刚发消息说，她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回到家。”苏念商的视线还停留在书上。
　　“好，和小铃铛玩很累吧。”小铃铛正处于精力旺盛的年纪，周序对自己的小外甥女非常了解，虽然看似乖巧，但实则特黏人。
　　苏念商抬头看了眼周序后，略加思索后回答：“感觉和开会差不太多，确实蛮耗费精力的。”
　　周序听后笑了笑：“那从明天开始，小铃铛让周凡自己带。”
　　“咱们苏总好不容易放个年假，怎么还可以有上班的感觉。”
　　苏念商当然知道周序是在开玩笑，或许是放假了，不需要自持身份，总端着总裁的身份，苏念商觉得周序似乎比平时，多了几分幽默与放松。
　　苏念商把手中的书翻了页，回复道：“你这句苏总，才真让我感觉在上班。”
　　“不叫苏总，那叫名字？念商？”周序缓慢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不知怎么，明明是很平常的语气，在周序的口中，念商这两个字，似是多了几分缱绻。
　　“念商这个名字，想必是有想念，挂念之意吧。”
　　“或许吧。”苏念商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字有什么含义。
　　不管念不念的，最后宋清妙的发号是“了念”，听起来都着实令人讽刺。
　　随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包里倒出了2粒药丸，就着水喝了下去。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看到她吃药，周序问道。
　　“没有，提高记忆力的。”上次那场场车祸，伤到了主管记忆的前颞叶，前阵子到医院复查，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她还是让医生给她开了点能提高记忆的鱼油。
　　苏念商感觉自己的记忆力确实不大好，今晚周凡问她和周序什么时候认识的，她也是没太深印象，只记得是在某个工作场合。
　　“那你确实可以吃点。”周序语焉不详的回了这么一句后，就去洗漱了。
　　苏念商：……
　　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小铃铛已经被抱走了，卧室内，只剩下了苏念商，她还在翻福克纳的那本《我弥留之际》。
　　周序拿着毛巾，正在擦那被吹得半干的头发，因为在留宿飞鸟园，所以今晚两人被迫睡在同一个房间，
　　他并没有直接往床上走去，而是坐在了房间内的沙发上。
　　“你打算睡沙发？”
　　周序回答：“嗯。”
　　“这大冷天的，要不一起？”对于自己独占原本属于周序的2米大床，她的内心闪过一丝愧疚。
　　“不用，你睡吧。”
　　后来，周序是怎么睡的，她没有什么印象了，只知道一醒来，就看见了屋内小铃铛。
　　“苏苏……今天下雪了，我们待会一起出去堆雪人吧。”小铃铛摇着她的手，撒娇道。
　　“下雪了啊。”苏念商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看到外面，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一向怕冷的，以前下雪的时候，都是隔着窗户赏雪，但此时，看着小铃铛圆圆的大眼睛，一时间也不忍心拒绝。
　　“会不会太冷了啊?”她有点担心小铃铛的身体吃不消，现在正值流感季，非常容易感冒发烧。
　　“没关系的，我穿了很多衣服了。”小铃铛拉开了自己的厚外套，向苏念商证明自己穿了很多衣服。“妈妈说，我可以去玩半小时。”
　　苏念商给小铃铛戴上了手套后，带着她在雪地里，玩了半个多小时，两人就进门了。
　　周序回来后，盯着院子里的那个东倒西歪，围着红色围巾的雪人看了几眼后，就进屋了，
　　“舅舅，你看到那个雪人了吗？”小铃铛开心地说道：“那是我和苏苏一起堆的。”
　　听到小铃铛的话后，周序的视线扫过苏念商，望向了窗外的雪人。
　　“看到了，小铃铛堆得很好。”周序哄道。
　　“舅舅，你回来了，那我要去找妈妈了。”小铃铛起身，把外套穿了起来，随后就让周序把她送回周凡那。
　　在飞鸟园住了一晚后，苏念商和周序就回了望江湾，在户外堆雪人的这半个多小时，小铃铛是没什么事，苏念商倒受寒感冒了。
　　除夕那天中午，苏念商正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接到了苏翊的电话，问她几点回家吃年夜饭。
　　她虽然很少回苏家，但在除夕那晚，总还是会回去的。
　　但现在，是演戏演彻底，陪周序一起回周家吃饭，还是按照往年的惯例，回苏家她一时间没想好。
　　说来也巧，周序家的年夜饭最后定在了老周总家，也就是和老苏总同一个小区，而苏家这次也不回老宅过年，最后两家的年夜饭她都没错过。
　　除夕夜晚，海市的烟花响了一夜，以前禁烟花的时候，海城的年味淡了不少，现在随着烟花爆竹的再一次放开，空气中的年味又浓了不少。
　　在周家吃过年夜饭后，苏念商就回到了苏家，苏家的年夜饭一向比较晚，她到家的时候，家里的阿姨，才把烧好的菜陆陆续续端上桌。
　　林夫人，也就是苏念商的继母，看到她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包。
　　“念商，新年快乐。”
　　苏念商接过红包：“谢谢阿姨，新年快乐。”
　　苏翊从楼上走了下来：“姐，你怎么才回来。”说完后tຊ伸出了手掌：“我的红包呢？”
　　苏念商笑着说道：“就只惦记着你的红包。”一边拿出手机给苏翊转账。
　　“谢谢姐姐，祝姐姐在新的一年里继续发财。”苏翊看到手机上收到的红包后，乐呵呵地向苏念商道谢。
　　这时苏怀照从楼上下楼，苏家的年夜饭正式开始了，苏家的餐桌虽然一向没什么人气，但好在过年的氛围还是有的，这一顿年夜饭，吃得倒也其乐融融。
　　与苏家相比，有小孩的周家，则热闹不少。
　　虽然周序的爷爷奶奶去了隔壁市的叔叔家，但因为周凡回来了，家里热闹不少。
　　“妈妈，这是刚刚苏苏给我的。”小铃铛把刚刚苏念商给的红包递给周凡看，随后又自己藏了起来。“我要自己存起来。”
　　小铃铛这一副小财迷的样子，惹得在场的大家哈哈大笑。
　　“爸爸今天起床就给妈妈包了个大红包了，外公，你给外婆红包了吗？”小铃铛爬到老苏总的膝盖上后问道。
　　老苏总笑了笑回答:”给了啊。”
　　得到答案后，小铃铛又回头问周序：“舅舅，那你给苏苏红包了吗？”
　　“得了，从你舅舅的神情中，我就知道他肯定没给。”周凡替周序回答道。
　　随后老周总和周凡的丈夫，在客厅另一边的茶台上，开始下起了围棋。
　　“念商，回家吃饭，你怎么不去？”黄静抬头问周序道。
　　周序：“……”
　　周凡：“妈，他们隐婚，你忘记了？苏家没人知道他们结婚了。”
　　“哦 ，是的，我差点忘了，你们假结婚。”黄静一边说，一边打趣地看了周序一眼。
　　周序不参与这个话题，在一旁和小铃铛玩乐高。
　　提到协议婚姻，周凡就想起了一件事：“妈，你当初认为周序喜欢景一凡，这件事，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
　　黄静的神情一怔，虽然关于周序协议婚姻的事情，她和女儿说起过，但就周序的性取向，这件事，她从没谈起过，她不知周序是怎么猜到的。
　　“你想错了，他根本就不喜欢景一凡，他有喜欢的女人，很多年了，我还看过照片。”
　　“啊，你说真的？”年前，周序虽然和她解释过，他不喜欢景一易，但黄静当时半信半疑，然后又在年会上，看到了周序与男星的亲密互动，她就以为周序现在是喜欢上别的男孩子了。
　　“当然了，我还看过照片，但没看清楚脸，只看到了背影。”周凡说道：“他当时把照片藏得可好了，但还是被我不小心翻到了。”
　　所以周序当时说的都是真话？他真的没有出柜。
　　“你怎么不早说？”黄静抱怨道。
　　周凡：“您也没问啊。”
　　一直在棋局上的老周总，回头说了一句：“我就说你想多了吧，你还不信。”
　　“那他和念商之间？”黄静问道，如果周序喜欢的是女人的话，那么苏念商就有可能是自己的真媳妇。
　　“妈，您别想太多了，他们之间真的是协议婚姻。”周凡打破了母亲的幻想。
　　黄静看着旁边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周序：“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周序：“也没人问我，而且话都给你们说完了，一句也没给我留。”
　　在外说一不二的周大总裁，在家中，关于自己的性取向，解释了也没有人相信。
　　晚上，周序的卧室内，周凡在周序的书架上，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上次她看到的照片。
　　“找什么呢？”周序看到周凡后，问道。
　　“照片呢？”周凡拿着一本书说道：“我记得当时照片就夹在这本书里。”
　　“哪有照片，你记错了。”
　　“一定是你拿走了。”周凡说道，她本想再认证一下，照片里的人，是不是苏念商，但没想到周序把照片拿走了。
　　周序不承认书里曾放过照片，恰巧这时小铃铛来找周凡，关于照片的事情，则再次被搁置了。
　　当晚，苏念商留宿在老苏总家，周序则留宿在老周总家，近零点的时候，苏念商的银行卡，收到了一笔转账，看到了转账人信息后，她截图给了周序。
　　周序很快就回了消息：
　　【新年快乐】
　　【这是新年红包】
　　苏念商：“……”
　　再次看了手机短信里的众多个零后，苏念商想周序大概是很少给人发新年红包吧，哪有人新年红包发这么多的。
　　苏念商：【那我应该回谢谢老板？】
　　她晚上给同事们发红包的时候，收到红包的同事，不管和她是不是上下级关系，回的都是谢谢老板相关的表情包。
　　周序：【苏总，这话可不兴说】
　　苏念商一想也是，周序可不能成为自己的老板，那应该回什么，总不能是谢谢老公吧？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苏念商的心里，就打了个冷颤，随后她也不再继续纠结这个昵称。
　　苏念商：【新年快乐，感谢周总的慷慨】
　　周序：【不客气】
　　两人在同一个小区里，直线距离，也不过200百米，在手机上聊了几个来回之后，苏念商也不再回复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