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瞎说,都是些唬人的架子罢了。二姨娘道,“你不看养了多少人,花销如流水。也就是爹娘留下来的祖业,舍不得,否则早就兑出去了,根本不赚钱。顾婉宁忍俊不禁。二姨娘确实是个很抠门的,非常会算计。但是关键时候,她出钱不含糊。比如,花钱买徐渭北回府之后的“初夜”,就哐哐砸钱。当然,都砸到了沟里。三姨娘坐在窗边的位置,举着茶杯,看着窗外有些出神。“看什么呢?”顾婉宁给她倒了一杯酒,“回来,回来喝酒,今日一醉方休
2024-11-06 18:46:14 xiaohua
“瞎说,都是些唬人的架子罢了。二姨娘道,“你不看养了多少人,花销如流水。也就是爹娘留下来的祖业,舍不得,否则早就兑出去了,根本不赚钱。顾婉宁忍俊不禁。二姨娘确实是个很抠门的,非常会算计。但是关键时候,她出钱不含糊。比如,花钱买徐渭北回府之后的“初夜”,就哐哐砸钱。当然,都砸到了沟里。三姨娘坐在窗边的位置,举着茶杯,看着窗外有些出神。“看什么呢?”顾婉宁给她倒了一杯酒,“回来,回来喝酒,今日一醉方休
“对不起。”顾安启已经只能道歉,不能再多说一个字。
他怕多说多错。
他也第一次明白了,妹妹心中所想,甚至依稀有些明白她的怨恨为什么那么深。
他们每个人都在说着愧疚,却要求妹妹用乖巧来换取家人的爱。
他们不知不觉,都把两个妹妹进行比较。
哪怕他们知道,从前两人境遇云泥之别。
“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你们虚伪的关心。请你知晓,如果我能选择,我是不会选择成为你的妹妹,成为顾家的女儿的!”
顾婉宁看向窗外。
河边垂柳依依,阳光把河面照得波光粼粼,如同洒落了金子,调皮的孩子在河里游泳,不时从水面上钻出几颗小脑袋。扁舟点点,打着赤膊的船夫,欣喜地拉上一尾活蹦乱跳的鲤鱼。
这盛夏的景色,如此美好,可是她心里却冰凉一片。
她隐隐听到心底的声音——谢谢你,谢谢你帮嘴笨的我说出这些我说不出来的话。
我走了,请你替我活下去,我要去寻一个更好的地方。
顾婉宁泪盈于睫。
这世上本就没有感同身受,吃苦的人,要一直默默吃亏吃苦。
可是凭什么?
姑娘,如果真的那么痛苦,那请你放心地去寻找你的幸福。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到这里,但是我既然顶替了你,就会替你好好活下去。
前身所谓的最大的恶,就是“磋磨”小妾。
可是怎么磋磨的?
让人下地干活,这就是她能想到的最坏的对待。
那是她吃过的苦。
和真正高门后院吃人不吐骨头的行径相比,她可真是“恶毒”啊。
“婉宁,大哥有错,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
“孩子死了奶来了,”顾婉宁不客气地道,“如果你真想弥补,那想办法让我和徐渭北和离!我要建女户,自己不依附任何人活着。”
“婉宁,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那是多难的一条路,侯爷他……”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选择。”顾婉宁冷声道,“这就是我想要的补偿。除此之外,不必再提。”
这件事情里最让人难过的是,没有快意恩仇。
顾家的每个人,都不是真正意义上十恶不赦的坏人。
他们,包括顾婉清,甚至都是世俗意义上广受好评的好人。
为什么喜欢看爽文?
因为活着就没有爽文。
“不要自作聪明,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挨了徐渭北一拳,不计较不追究,是为了我?不好意思,我不领情。我唯一想要的,是离开他,离开你们,找一处安静的庄子,过自己的日子。”
“你能帮我,我谢谢你。”
“你做不到,也不要来恶心我。顾大人,我言尽于此,告辞。”
顾婉宁起身往外走。
“这,这,大爷,那奴婢也走了。”二丫有些为难地道。
她其实是觉得顾安启人很好。
可能她脑子笨,感情也简单,如果不是顾婉宁今日掰碎了说,其实她也不太理解顾婉宁对娘家的恨意。
然而无论如何,她看顾安启都是带着滤镜的。
因为当初顾婉宁能把她从庄子里带出来,顾安启是做了主,出了力的。
“去吧。”顾安启摆摆手道,“好好照顾她。”
回头,有机会他再找二丫。
今日他在妹妹的狂轰滥炸之下,羞愧到无地自容,却也醍醐灌顶。
他们确实亏欠妹妹太多太多……
“喂,你干什么呢!”
“我,我没干什么。我,我保护夫人呢!”
顾婉宁出门就见到四姨娘扯着高览的领口不松手,不由头大。
“松开,像什么样子!你不怕侯爷剁了你的爪子。”
“夫人,他在外面偷听您和大舅爷说话。”四姨娘道。
顾婉宁却意兴阑珊,“走吧,咱们去容容家当铺看看,然后我请你们吃饭去。”
她说那些,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
徐渭北本来就看不上她,增加一些诸如“胡搅蛮缠”“小肚鸡肠”之类的评价,对顾婉宁来说和挠痒痒差不多。
“不是二姐姐请吃饭吗?大姐姐得了银子,请晚上那顿……”四姨娘扒拉着手指道。
她其实是个小甜妹,只要不炸毛,嘴很甜也很讨喜。
“都行。”
可能看出来她情绪不高,别人都没敢说话。
高览觉得自己躲过一劫,不由暗中庆幸,但是他看向顾婉宁的目光,有些怜悯。
他从前只知道,夫人是在庄子上长大的,知道夫人爱闹事,是个搅家精,让人讨厌,却不知道还有那么多隐情。
或许正如夫人所说,其实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谁也没有站在她的立场上去思考。
夫人真的可怜。
顾婉宁带着众人去当铺和其他几个金家的铺子都走了一趟,狐假虎威。
“开门做生意,肯定会遇到不长眼的。有什么难处,你就告诉我。小事找我三哥,他在金吾卫认识人多;要是遇到刺头,我就找侯爷帮忙。”
二姨娘点头如捣蒜,心中想,夫人果然卖力,回头还要好好孝敬夫人。
她喊十五岁的弟弟出来给顾婉宁行礼。
顾婉宁给了他一包准备好的金银锞子——从库房里拿的,赏人的话,是可以名正言顺拿公中东西的。
中午二姨娘请众人在她们家的酒楼里吃饭。
四姨娘酒量不行,却人菜瘾大,喝了三杯果酒下肚,就撑不住自己脑袋了,靠在大姨娘肩膀上冲着二姨娘嘟囔。
“二姐姐抠门精,天天哭穷,原来家里金山银山。”
“瞎说,都是些唬人的架子罢了。”二姨娘道,“你不看养了多少人,花销如流水。也就是爹娘留下来的祖业,舍不得,否则早就兑出去了,根本不赚钱。”
顾婉宁忍俊不禁。
二姨娘确实是个很抠门的,非常会算计。
但是关键时候,她出钱不含糊。
比如,花钱买徐渭北回府之后的“初夜”,就哐哐砸钱。
当然,都砸到了沟里。
三姨娘坐在窗边的位置,举着茶杯,看着窗外有些出神。
“看什么呢?”顾婉宁给她倒了一杯酒,“回来,回来喝酒,今日一醉方休!”
身体里的那个她,彻底走了。
姑娘,我敬你呀,以后走花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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