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十年代当富婆第12章   

　　背着八斤米，揣着鞋底和布料，气喘吁吁地回到家时，发现江水平已经在家里了，两个孩子东倒西歪地靠在床上睡着了。
　　江海的脚已经不怎么肿了，伤口也没见着有什么异常。
　　“小海的脚是怎么弄的？”江水平小心地说。
　　胡婉回头，发现江水平站在房门口，拿着黑不溜秋的毛巾在擦脸。他的褂子已经都被汗水浸湿了，看样子他这一天也是累得不轻，连早饭没有吃就出了门。胡婉心里不禁一阵疼惜。
　　转念一想，这也是他活该，谁让他把自己辛苦赚来的钱都给老妖婆，他自己遭罪也就罢了，还连累她和孩子。
　　“怎么弄的？被江伟小混蛋弄的，你能怎么着？”胡婉没好气地说。
　　“都不是拜你所赐，你但凡有点担当，这个家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孩子们也不至于遭此欺负和白眼！”
　　江水平看了看胡婉，什么也没有说，他出了屋子，从院子里提了两只灰不溜秋的东西进来，说：“你去烧点水，我来把它们杀掉。”
　　“这是什么？”胡婉不耐烦地问。
　　“野鸭，柴山上逮的。”
　　胡婉眼睛一亮，想不到男人还有这本事，这下孩子们可有口福了。
　　顾不上多休息，赶紧给江海换了三七，然后去厨房烧水。水烧到一半，胡婉想起什么，把早上给江水平留的碎米粥端出来，递给江水平说：“你吃吧，吃了把野鸭拿一只到镇上卖掉换钱。”
　　江水平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的表情，一忽儿就恢复了正常，他接过粥，拿起筷子就呼啦啦往嘴里送。
　　“有人要吗？”江水平含着一口粥问。
　　胡婉没听明白，扭头看了一眼江水平。
　　“这鸭子，拿去卖的话，有人要吗？”
　　“有没有人要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吗。你早上给我的钱我刚到镇上去都花光了，如果不想办法弄点钱，明天恐怕就要饿肚子了。”胡婉说。
　　听说胡婉把十块钱都花光了，江水平一愣，本想问胡婉都买了些什么，但话在喉咙处滚了滚，终究是咽回去了。
　　江水平吃完粥后就提着野鸭去了镇上，胡婉烧好水，把江水平已经杀好的那只野鸭的毛褪了，然后几刀剁好了，再放些盐腌制上，只等晚上做红烧野鸭孩子们吃。
　　天黑还尚早，胡婉趁机跑到柴山去扯草药。看到她拎着麻袋出门，村人很是惊讶，今天看到她风风火火进进出出好几趟了，不知道是在忙些什么，以前可没见她这么精神过，每次都是像个闲婆娘无所事事地晃荡着。
　　“你们说，水平媳妇自从跳河后是不是变干净了？”看到胡婉从自家门前经过，两个村妇窃窃地议论。
　　“嗯，我也是说，估计是在河里泡了半天，把身上的污垢都洗干净了，所以看起来好看些了吧。”
　　“哈哈哈，我看是......”
　　“我倒是觉得，她自从跳河后就变勤快了。这两天一直看到到忙里忙外的，刚才路过她的院子，发现她家衣笆看起来比以前顺溜多了，还有院子里，也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有还有，还有她家那两个儿子，穿的衣服也比以前看起来齐整了不少。”有个邻居啧啧称奇。
　　“哈，难不成你以为是她做的？你没看到她男人回来了，都不是她男人做的。她那可怜男人，哪次回来不是里里外外地收拾。”有邻居仍然对她嗤之以鼻。
　　对于这些闲言碎语，胡婉并不想搭理。她可没功夫管这些，她要赚钱，她要让那些欺负她瞧不起她的人刮目相看。
　　柴山真是一个好地方，无怪乎书上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这柴山上真的是物产丰富，不仅植物多，动物也多。之前还没有过细，见江水平带了两只野鸭回去，胡婉这才留了点心，发现山上不时有野黄鼠狼，野鸡，野刺猬钻来跑去，野鸟更不用说，各种毛色和体型的鸟都有，胡婉基本都叫不上来名字。
　　这些东西要是江水平能捕了拿到镇上去卖，日长天久，那也是笔不错的收入呢。
　　胡婉拔药草的劲越来越大，她感觉柴山在她眼里已经不是柴山，而是钱山，是让她们家经济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钱山。
　　累到腰酸背疼，胡婉又寻了一大麻袋药草，此时天色也向晚，胡婉也要回去了。
　　到家后，放好草药，胡婉直奔厨房准备生火做饭。
　　“娘，我来帮您加柴火。”正忙的时候，江河奶萌奶萌的声音突然自背后响起。
　　胡婉心里高兴得像捡了钱似的。这可是江河第一次主动找她说话，而且还是要帮忙。
　　“小河真乖，娘不要小河加柴火，小河的任务是好好监督哥哥，不许哥哥乱动好不好？”
　　“好。”江河认真地点点头，转身扭着小屁股跑开了。
　　晚餐做了野鸭汤——实在是条件有限，除了盐巴，其他的佐料都没有，不然胡婉肯定要大展身手，做个红烧野鸭两孩子吃。
　　不过，也还是挺费了心思的，在柴山上找了紫苏叶祛腥，花椒叶增香，这样味道又美味了许多。
　　余老妖婆拿来的南瓜还有两个，又做了家常老南瓜，马齿笕本来也还有，但想到两个小家伙已经连续吃了两顿了，暂时就不做了。
　　在集市上买的糙米，拿了一斤出来挑净了砂石泥土，和着碎米一起蒸了点饭。
　　晚饭做熟了，天也暗下来了。到房间看了看两个小家伙，再去村口张望时，江水平的身影正好出现了。
　　他是空着手，看来野鸭已经卖出去了。胡婉内心涌起喜悦。
　　“饭好了，快回家吃饭吧。”等江水平走近了，胡婉说了句，然后掉头往家走。
　　江水平愣了愣，旋即梦游般紧着胡婉的步速走着。
　　远远看她站在村口，还以为她是有什么事呢，原来，只是为了等他回家吃饭？
　　江水平心头涌起一些暖暖的美美的感觉，嘴角不觉上扬。
　　“给，卖了2块。”江水平把卖鸭子的钱递给胡婉。
　　“那么肥的鸭，怎么才卖了2块？”胡婉接过钱，随口一说。
　　“真的只卖了2块，人家只肯出2块，不信，你去问牛娃，他在我旁边卖草鞋。”江水平有些急，生怕胡婉不相信自己。
　　胡婉扭头看了看江水平宭迫着急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
　　这个傻叭拉叽的臭皮囊，好像也没那么令人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