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这样利用女子,算计追随者的先帝,让她有种错觉,从前卫家承受的皇恩,是不是也不如表面那般君臣相宜?“她死了。杜学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外头现在的说法是,她贪财害了方氏,老天看不过眼,让她疯癫,得了报应。参与其中的下人,该杀的杀,发卖的发卖,不会让方氏的名声有损,那些陈年旧事也不会传出去。官差刚来过了,但她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摔死的,官差也不会多管。高门大户里向来阴私腌臜多,便是关氏死前说出自己谋害方氏
2024-11-15 22:18:57 xiaohua
这样利用女子,算计追随者的先帝,让她有种错觉,从前卫家承受的皇恩,是不是也不如表面那般君臣相宜?“她死了。杜学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外头现在的说法是,她贪财害了方氏,老天看不过眼,让她疯癫,得了报应。参与其中的下人,该杀的杀,发卖的发卖,不会让方氏的名声有损,那些陈年旧事也不会传出去。官差刚来过了,但她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摔死的,官差也不会多管。高门大户里向来阴私腌臜多,便是关氏死前说出自己谋害方氏
卫清晏依旧盘腿坐在关氏屋中,手作禅定印。
呼啦,屋里刮进一阵狂风,带动了屋里的帐帘,沙沙作响。
一缕淡淡黑气随风飘至她身前,卫清晏睁眸,抬手,黑气缠绕在她冷白指尖,最后汇聚成一幅画面。
卫清晏阖上眸子,那画面便动了起来。
男子执着女子的手,“金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走到今日,我已无退路。”
“我可以继续等你。”女子抬起泪脸,痴痴望着男子。
男子脸上满是愧色,“谢家有谋略,有钱财都可助我,条件便是娶谢家女为妻,大业未成,我就纳侧室会让他们离心。
你年纪不小了,大业何时能成无人知晓,我如何忍心让你不知年岁的蹉跎,杜长远是个重情义的,他会是个很好的夫君。
金枝,我需要武将,杜长远于行军打仗上颇有造诣,我能信的只有你,你放心,将来我定不会亏待你。”
女子垂眸似在思量,而后再问一句,“时大哥真的没法娶我吗?”
男子别过了脸。
女子闭了闭眸,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好,我嫁,希望时大哥将来不忘今日承诺……”
金枝是关氏的闺名。
而那男子,卫清晏再熟悉不过,是年轻时的先帝。
这一缕黑气是关氏临死前,内心深处放不下的执念。
关氏说的是真的,先帝负了她。
她不敢找先帝报复,便将怨恨转移到死去的杜长远身上,连带着恨上了杜家所有人。
卫清晏有片刻怔忡。
这样利用女子,算计追随者的先帝,让她有种错觉,从前卫家承受的皇恩,是不是也不如表面那般君臣相宜?
“她死了。”杜学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外头现在的说法是,她贪财害了方氏,老天看不过眼,让她疯癫,得了报应。
参与其中的下人,该杀的杀,发卖的发卖,不会让方氏的名声有损,那些陈年旧事也不会传出去。
官差刚来过了,但她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摔死的,官差也不会多管。”
高门大户里向来阴私腌臜多,便是关氏死前说出自己谋害方氏,凶手已死,杜府不报案,大家也不会多疑。
只当是安远侯府家丑不外扬。
卫清晏看着空中,关氏那缕黑气被方氏慢慢吞噬,最后泯灭于世间。
杜家的事,她能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的,便是杜学义不告知,她也信他能处理好。
“学义,替方氏抄些经吧。”
夫妻一场,送送她。
两人去了杜学义的书房。
刚提笔,杜学义便站了起来,嗫嚅道,“我去接笑笑过来……”
将军说过,今夜子时会送方氏离开。
方氏死时,笑笑不在跟前,这次,他得带着女儿送她最后一程。
关氏死了,府中下人惶惶不安,难免有议论,笑笑最是敏感,她一人在风晓院会怕的。
卫清晏本也打算带方氏再去看一眼笑笑,杜学义心里能有笑笑,是好事。
她看向门口,先前浓郁的黑气又淡去了许多。
左手掐着先前划破的手指,用力挤出一滴血,混在墨水中,提笔沾墨,凝神默写着经文。
杜学义来得很快,笑笑被他抱在怀里。
虽不亲昵,却也不抗拒。
在他们过来时,原本盘旋在门口的黑气,迅速飘开,等他们在书桌前坐定,重又盘旋在门口。
鬼怨于生人无益,尤其对孩子。
方氏是怕伤着女儿。
卫清晏趁着沾墨的功夫又往砚台里滴了一滴血。
她的血中有功德之光,方氏有了这些功德加持,来生便能投个好人家。
“笑笑,爹爹教你写字,好不好?”杜学义轻声哄着。
或许方氏是这样盼着的。
笑笑看向卫清晏,见她点头,也跟着点了头。
娘亲说爹爹是好人,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也是她和娘亲的英雄。
娘亲死了,坏人欺负她,她不惧,因为她知道,她的爹爹要归家了,会替她打跑坏人。
可,爹爹没护她,她挨的打更多了,坏人说,爹爹不要她了。
阿鹿说,爹爹没有不要她,他是被人骗了。
姑姑说,爹爹从前不是个合格的爹爹,笑笑可以看爹爹表现,好决定要不要再给他做好爹爹的机会。
娘亲是好人,姑姑也是好人,她愿意相信她们……
杜学义将孩子抱坐在怀中,握着她的手,墨染纸上,他道,“你安心,我从前不是个好父亲,往后,我会做个好爹爹。
护着女儿长大,将来替她寻个好夫婿,让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过一生。
我不是个职称的夫君,嫁我一场苦了你了,若来世,你不嫌弃,还愿嫁我的话,我再好好弥补你……”
孩子到底年幼,杜学义怕伤了她的手腕,只象征性地让她抄了几行,便将她抱坐在另一条腿上,继续默抄经文。
笑笑不知他和卫清晏在做什么,但他说的那些话,她大多听懂了。
抿了抿唇,她小心问道,“你以后也会和娘亲,还有姑姑一样护着我吗?”
杜学义没想到笑笑会主动和他说话,忙道,“会,爹爹会,爹爹会护着笑笑,不会再让坏人欺负笑笑。”
小小的孩童,沉吟着点头,脸上呈现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老成,她伸手摸上杜学义的脸tຊ。
“娘亲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爹爹改了,以后还是笑笑的大英雄,笑笑还和从前一样喜欢爹爹。”
杜学义眼眶发涩,他明白,定是方氏时常在孩子心中,美化他这个父亲的形象,想到自己这半年对孩子的冷漠,心中愧疚更甚。
他怜爱地抚了抚孩子的头,心中发誓定不再叫方氏和孩子失望。
门口的黑气眼见地又淡了一些。
笑笑突然似有感应般,望向门外,嘴里呢喃,“娘亲,娘亲……”
有泪水落下,晕染了宣纸,分不清是杜学义的还是笑笑的。
经文摞起一叠时,卫清晏心头一松,门口的黑气彻底消散。
她放下笔,轻轻说了句,“她的因果了了。”
怨解了!
杜学义亦搁了笔,将在他怀里睡着的孩子,拢的更紧些。
卫清晏起身,“外头的事有阿鹿,你带笑笑去好好睡一觉。”
明日关家定会上门,他还有得忙。
杜学义见她往外走,“可还有我要做的?”
“你刚同她怎么承诺的,便怎么做,我有事出去一趟,稍后便回来。”
她要再去探探玉晏楼的雅间。
白日,时煜去得太快,快得她不得不再去瞧瞧,里头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让时煜这般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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