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而爹爹则跪在最前边一声不吭。不久之后,有人通报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的人一起来了。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要一下出动三部查案。但转念一想,赵方羡就算被太子肆意欺侮,也终是皇家子嗣。我们元家再兴旺,在他面前,不过就是蝼蚁一群。原来君臣之间的天堑,远比我想象得还要深。夜渐渐深沉,大理寺卿亲自审问了一轮,轮到我时,无趣沉闷地问道:“什么身份?”“元家老三,元喜。“三皇子受伤的时候,你在哪里,做什么?”我如
2023-12-26 13:16:50 xinyu
而爹爹则跪在最前边一声不吭。不久之后,有人通报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的人一起来了。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要一下出动三部查案。但转念一想,赵方羡就算被太子肆意欺侮,也终是皇家子嗣。我们元家再兴旺,在他面前,不过就是蝼蚁一群。原来君臣之间的天堑,远比我想象得还要深。夜渐渐深沉,大理寺卿亲自审问了一轮,轮到我时,无趣沉闷地问道:“什么身份?”“元家老三,元喜。“三皇子受伤的时候,你在哪里,做什么?”我如
庆幸我睁开眼时,发觉自己没有死,还活着,而赵方羡已坐在梳妆台前,用药酒揉肩膀。
他干脆中衣也不穿,光着一身筋骨肌肉。
我下床趔趄到他身后,借着一点光影,看清他壮实的脊背,还有身上各处都布满血红抓痕。
这些血痕看起来有多触目惊心,刚才的我就有多痛。
“三殿……”
“叫我什么?”
我只好改口:“三……三爷,今晚的事,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他重又倒上药酒,揉到肋骨:“我不会和任何人提起,但你最好告诉你的兄长。”
我犹豫,生怕元平知道了,又要挨他的教训。
从小到大,我谁都不怕,就是元平生气时,能被他满身肃杀的气息吓到。
“不,我不能告诉他……”
我哆哆嗦嗦捡起落了满地的衣服,穿得乱七八糟,还有两节戒尺落在地上。
阿娘打断的戒尺,此时此刻,竟然在对我摇头叹气。
我正要捡,门外忽然传来张公公的呼喊:“殿下,是宫里来喜讯了!”
“说。”
“元郎中武状元了!”
我以为听错了,张公公重复一遍,我才敢确定,真是元平高中状元。
喜出望外间,我转身看到赵方羡坐在那儿,仍旧专注疗伤。
看起来他对这件事不感兴趣。
“三……三爷,今天是我们家双喜临门的日子,我不想让哥哥生气,我求求你……”
他把药酒瓶子放到桌上:“那就问他带瓶药酒过来。”
那瓶子似乎空了,一年到头,这跌打药酒都用不到一点,今晚我和他分着用,一下就见底。
我捂紧衣服冲出门去找元平,他在厅堂里被众人围着,双手还高高捧着一卷圣旨。
“哥哥!你真的中状元了?”
我挤开人群到他身边,提醒了几回,元平才回过神,面色肃杀地看向我:“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心虚,低下头不敢看他:“我去找三皇子了。”
“大声点!”
元平忽然吼我。
我往后退一步,闭上眼忍住快要飞出去的魂。
这一瞬间,周围的吵闹熄灭,只剩窸窣的窃窃私语。
元平移交走圣旨,拉着我到没人的地方才肯停住脚步,紧张地问我:“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我赶紧摇头。
但是他上下打量时,明显对我凌乱的衣服产生怀疑。
我不敢说话,呼吸开始急促。
他的眼神里渐露凶光,看起来应该是察觉到了。
“你带我去找他。”
“哥哥你别生气……”
“走!”
我走一步拖一步,最终还是领他到了偏房门口。
张公公守在原地,见到我们来了,仍旧笑笑:“恭喜元郎,状元有了,那殿下要的跌打药酒应该也带来了吧?”
“带来了。”
元平根本没带,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自己有。
张公公欣然开门:“请,殿下等你很久了。”
元平进门,我也跟在后边,但被拦住去路。
“元喜小姐就不要进去了,已经没你什么事了。”
我听这话刺耳,且这老太监满面狡黠,心里忽然起了不好的预感。
在门外顶着冷风站了许久,有人高声呼喊着往这边靠近。
“平儿?你去哪儿了?”
是阿娘!
我也回应把她引到身边。
阿娘见到我,沮丧失落:“你哥哥呢?”
“在里边见三皇子。”
阿娘诧异:“他见三皇子做什么?”
张公公回她:“等他出来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元平忽地开门,眼神涣散、踉踉跄跄地走出来,身后还拖了一地的血迹。
阿娘尖叫一声,扶着他跌坐到地上,一掀开罩衫,一把冷冰冰的短刀扎在他腹部。
我双腿发软,望向张公公,他也瞪大了眼睛,转身往屋里去,紧接着尖锐喊叫:“殿下?!殿下你怎么了?来人啊!殿下出事了!”
赵方羡被一众侍卫背出来的时候,我与家眷都被堵到厅堂里趴地跪着。
阿娘在我身边,脑门抢地,低声颤抖地诵念金刚经。
而爹爹则跪在最前边一声不吭。
不久之后,有人通报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的人一起来了。
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要一下出动三部查案。但转念一想,赵方羡就算被太子肆意欺侮,也终是皇家子嗣。我们元家再兴旺,在他面前,不过就是蝼蚁一群。
原来君臣之间的天堑,远比我想象得还要深。
夜渐渐深沉,大理寺卿亲自审问了一轮,轮到我时,无趣沉闷地问道:“什么身份?”
“元家老三,元喜。”
“三皇子受伤的时候,你在哪里,做什么?”
我如实回答。
大理寺卿眉头一皱:“你等在三皇子门外是要作甚?”
我回答三皇子今日伤到了,我来关切他。
他果然问:“他是怎么受伤的?”
我已经领悟到君臣之间的天堑跨越不得,便决定摘掉赵忡的名字:“今日在花园玩闹,我和三皇子一起从树上摔下的。”
“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
我闻言,脱口而出等待受审时准备好的说辞,有人在一旁挥笔记录。
我瞄了一眼,目光又流转到角落里,那个娇小又站不直的身躯默默溜走了。
张公公应是在那里听了好久。
我心想他能过来,赵方羡应该没什么事。
大理寺卿又问多几个问题,全在我意料之内,于是顺利挨过这轮审讯。
我回到外边的厅堂继续跪到地上,低声安慰阿娘:“娘你放心,我们家一定会没事的……”
阿娘没理睬我,仍旧诵念经文,眉头紧锁、紧闭双眼。
她如此忧虑,我开始自责与内疚。
的确是我太不懂事,给元家招惹如此多的麻烦。
我也学着阿娘的样子,闭眼诵经,并发愿:如果今晚能平安度过,往后我元喜一定洗心革面,安分守己做好元家三小姐。
天快亮时,我双腿已跪得麻木,鞫司告诉我们还要等三皇子醒来,有了他的指证,这桩案才能交给谳司议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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