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当时他来七星山找我,半路上与宋某碰见了,我们一起聊着天下山的,后来在山脚才分别的。许母道:“他来找您的事儿,老身知道啊,他走之前跟老身讲了,后来也回家了,回家了之后,有人来讨赌债,那讨赌债的人走了之后,伯渔又出去了,这一去就没回来了。宋慈道:“这个来讨赌债的人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氏,做何营生?”许母道:“这人名叫魏标,就在城里杀羊卖猪,‘魏家肉铺’就是他开的,也算有点名气。宋慈道:“宋某知道了,这
2024-01-19 23:11:32 xiaohua
当时他来七星山找我,半路上与宋某碰见了,我们一起聊着天下山的,后来在山脚才分别的。许母道:“他来找您的事儿,老身知道啊,他走之前跟老身讲了,后来也回家了,回家了之后,有人来讨赌债,那讨赌债的人走了之后,伯渔又出去了,这一去就没回来了。宋慈道:“这个来讨赌债的人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氏,做何营生?”许母道:“这人名叫魏标,就在城里杀羊卖猪,‘魏家肉铺’就是他开的,也算有点名气。宋慈道:“宋某知道了,这
回到衙门已是正午,远远看见一熟悉的背影在衙前徘徊。到了近处,果然看清这人正是许伯渔的老母。
宋慈有些奇怪,心想会不会又是给他送鸡蛋来了,但见其两手空空,面色焦急,显然不为此事,便问:“您老怎么来了,伯渔还好吧?”
许母道:“宋大人,老身此来正是为了伯渔啊,在这儿等您半天了。”
宋慈问:“伯渔怎么了,又去赌了不成?”
许母道:“不知道啊,自从昨日出门,到今日早上都没回家,也不知去哪儿了,发生了什么事,老身心里着急,又找不到人帮忙,就只好来麻烦您了。”
宋慈道:“昨日中午宋某还见了伯渔啊。当时他来七星山找我,半路上与宋某碰见了,我们一起聊着天下山的,后来在山脚才分别的。”
许母道:“他来找您的事儿,老身知道啊,他走之前跟老身讲了,后来也回家了,回家了之后,有人来讨赌债,那讨赌债的人走了之后,伯渔又出去了,这一去就没回来了。”
宋慈道:“这个来讨赌债的人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氏,做何营生?”
许母道:“这人名叫魏标,就在城里杀羊卖猪,‘魏家肉铺’就是他开的,也算有点名气。”
宋慈道:“宋某知道了,这会儿到正午了,您老也没吃饭吧,不如随宋某一道在衙门里吃了,等吃过饭后,宋某再帮您老去找伯渔。”
许母心中感激,又要朝宋慈跪下来拜,宋慈将她扶起,便带她一起去吃饭了。
吃了饭,宋慈只带提刑司本部人马出门,考虑到许母出门已久,或许许伯渔在此期间已经回到家中也说不定,便带人先去了许家一趟,还是不见许伯渔踪影,左右四邻,统统一问,才知村里人也都没见过他,方知事情不妙。
此时,宋慈又瞥见了院中那几只竹筐,竹筐显然没有编完,但旁边的竹片已经所剩无多了,便觉得许伯渔昨日出门,或许是砍竹子去了,而当地的竹山一般都很高峻,常常有竹农在砍竹子,背竹子的时候从山上摔下来,轻则受伤,重则毙命,也都时有发生。
想到这儿,便问许母道:“昨日下午,伯渔出门之时,可曾带刀?”
许母道:“确实带了把柴刀,我问他上哪儿去,他也没答我,走得很急。”
宋慈道:“魏标来讨赌债时,你也在场是吗?”
许母道:“老身看着魏标进屋的,见他与伯渔争执起来,老身就在院中偷听。”
宋慈道:“二人讲了什么?您老请为我讲讲。”
许母道:“当时魏标就是扯着嗓门讨钱,说赌债快要到期了,赌场一直没见到伯渔的身影,污蔑伯渔说是想赖掉赌债,所以躲起来了。伯渔就说没有想赖的意思,只是自己戒赌了,至于赌债,等他卖了竹筐,竹帚,得了钱,立马还他。魏标就冷笑说这东西能卖几个钱,还不是借口。伯渔便一再发誓,保证,说自己不会赖账,一定还债。魏标又威胁说如果不还,就绑了我孙子拿去卖钱抵债,说完就气冲冲走了。魏标这个人按理说还不错的,居然会说出如此歹毒的话,真是令我十分吃惊。”
宋慈道:“明白了。联系前后所发生之事,想到伯渔在魏标走后,带着柴刀急匆匆地出门,再看院中已经用尽了的竹条,宋某认为伯渔可能是去了竹山,目的就是为了砍竹子,编竹筐、竹帚以还债。但你们这儿的竹山都很高,很险,宋某怕他会在竹山出什么事,所以现在得立即上山去找。”
许母急得满眼含泪,道:“宋大人,老身也想到过,但又不敢往下想,现在您也这么说,看来伯渔是危险了。我家竹山正好临着‘失魂谷’,万一伯渔真掉下谷中去了,这可怎么得了?”
说着说着,许母又哭了起来,宋慈道:“人命关天,您老先别哭了,告诉宋某,您家的竹山在哪儿,我好去找。”
许母道:“既然这样,老身带宋大人前去。”
于是,提刑司的人便以许母为向导,去了许家的竹山。宋慈将人马分为两路,一路探山,一路搜谷。
这山果然陡峭,上山之路,只一条一尺来宽的石径,蜿蜒地通向高处。好在竹山的地面还比较干净,没长多少杂草灌木之类,只是一层淡黄色的枯萎的竹叶,地毯似地铺着。
宋慈站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四下望着,一面问许母道:“伯渔出门时穿什么样的衣服?”
许母说上身穿褐色粗麻短衣,下身穿褐色粗麻长裤,脚穿平底布鞋。
宋慈道:“一路上来,都没发现伯渔的身影,且竹山中,未有被砍倒的竹子,难道宋某判断有误,伯渔没来竹山?走,去失魂谷,看看搜谷的人马有何收获?”
于是宋慈一路又下到谷中,与那些个搜谷的人马汇合。然而失魂谷中亦未发现有许伯渔的身影,令众人大感诧异。
许母道:“不知道是不是又去赌坊赌钱去了,被人催了债,心里烦,又想快点把钱还掉,所以又上赌坊去了。”
宋慈道:“也不是不可能,但去赌坊赌钱的话,一来他已经没有本钱,二来他应该也不会至今未归吧?”
许母道:“是啊宋大人,您说得也对。伯渔确实没钱了,而且人家也知道他还欠着赌债,要想借钱也没人借给他了。另外,他以前赌博时,也确实从没有一去那么多时候不回来的。”
宋慈的眉头又皱紧了:“难道又去了七星山厉鬼洞?”
听宋慈这么一问,许母的心头不禁一跳,面露恐惧道:“宋大人,伯渔去那地方干嘛?被吓疯了一回难道还不够,还要自己找上门去,他是又发病了吗?”
宋慈道:“您老先别急,听宋某慢慢给您解释。您也知道,伯渔不是什么中邪了,疯魔了,他第一次进七星山厉鬼洞,是因为输钱之后,赌场的庄家激他,说要是伯渔敢去厉鬼洞,那么就算伯渔没钱了,他也可以陪他玩。
于是伯渔就真去了厉鬼洞,发现了洞里的一具无头尸,同时也发现了厉鬼洞中凿有一些神龛,神龛里放着些古老的神像,所以他第二次又去了,第二次去就是偷那些神像去了,不料又被一具手持利斧的无头男尸给吓到了,他以为自己真的碰到了传说中的无头鬼,自此有了心结,就发病了。
但昨日宋某带人去探了那个厉鬼洞,发现所谓手持利斧的无头鬼,其实不过是先民所立的刑天像,且宋某也将这一发现告诉了伯渔,这样一来,伯渔的那个心结就完全解开了,心结一解开,他对于厉鬼洞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然后昨天下午被人一催债,心中难免又气又急,便想着赶紧把债还清,把这耻辱洗刷,抱着这样的想法,就又去了厉鬼洞。目的还是去偷那里的古神像,卖钱还债,至于带刀嘛,没有别的原因了,肯定是为了壮胆。”
许母道:“宋大人,您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老身哪还有不信的,但按照时间来算,哪怕又去了厉鬼洞,这会儿也该回来了啊,可他还是没回,难道在这洞里又出事了?”
宋慈道:“您老先别胡思乱想,且待宋某去过后再说。”
许母道:“宋大人,您这会儿就要动身去那个鬼洞是吗?”
宋慈道:“对,此去山高路远,您老就别跟随了。宋某调查完了,自会来许家村给您一个说法。”
许母再次感激涕零,道:“从没有一个当官的,把我们这种人当人看的,更没有一个当官的,肯为我们这种人去以身犯险的,宋大人这是天魁星下凡了?”
宋慈道:“宋某身负广南东路提点刑狱之职,职责所在,理当尽命,请勿言谢,更不用记恩。事不宜迟,这就走吧。”
许母见宋慈说得真诚,便将眼泪擦了,随宋慈出了谷。因宋慈等提刑司的人马要继续赶赴七星山,许母便独自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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