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屋子里,景炫的怒火最盛,反观景玓,却是最平静的。景良域拍了拍大儿子的肩,“他到底是有官衔在身,你动他,等于无视王法。想当初,他能到圣前当职,也不过是皇上看在玓儿的份上,为了让他能配得上玓儿才赋予他官衔。否则,凭他一个毫无家底之人,他连宫门往哪开都不知道。这种人,心比天高,一朝得势便得鱼忘筌,相信皇上得知这一切,也不会再重用他。他既是咱们侯府一手扶持上去的,那便让他怎么上去的就怎么跌下来!待他没了官
2024-01-31 14:47:42 xiaohua
屋子里,景炫的怒火最盛,反观景玓,却是最平静的。景良域拍了拍大儿子的肩,“他到底是有官衔在身,你动他,等于无视王法。想当初,他能到圣前当职,也不过是皇上看在玓儿的份上,为了让他能配得上玓儿才赋予他官衔。否则,凭他一个毫无家底之人,他连宫门往哪开都不知道。这种人,心比天高,一朝得势便得鱼忘筌,相信皇上得知这一切,也不会再重用他。他既是咱们侯府一手扶持上去的,那便让他怎么上去的就怎么跌下来!待他没了官
“玓儿,你没事?!”看着她完好的现身,跪在地上的杜元然如诈尸般跳起,惨白着脸,颤抖地指着床上的人,“那她……她……”
“她?”景玓走到景良域和景炫中间,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冲杜元然笑道,“一具女尸而已。”
“女……女尸……”杜元然像是被抽干了血,脸色比床上的女尸还难看。
“杜元然!你这忘恩负义的畜生!”景炫早已憋了一腔怒火,此刻已经忍无可忍,上前就是一拳挥向了他的脸。
“唔!”杜元然还处在震惊和心虚中,根本来不及避开他,生生让他一拳头打得再次倒地。
血,顺着他唇角溢出。
可景炫还不解气,一脚狠狠踩在他心口上,嘶吼着怒骂,“玓儿告诉我说你派人伏击她时我还不信,没想到你当真是猪狗不如!这些年来,玓儿掏心掏肺的对你,哭着求着让我们接纳你,甚至为了你的前程让我们拉下脸面各处为你打点,只为你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可你呢,你是如何对她的?你负她深情不说,还要害她性命,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认识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东西!”
“我……我……”杜元然想张口说话,但景炫脚下仿佛有刀,恨不得让他断气,痛得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用力抓住景炫脚踝,然后痛苦不已地朝景玓求救,“玓儿……玓儿……”
面对他的狼狈,景玓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还想上去补几脚。
但这时景良域却上前,给大儿子使了使眼色,“炫儿,先放开他,为父有话要同他说。”
景炫一身暴戾,但从自家老父亲的暗示中也恢复了几分理智,遂将脚收回。
景良域负手,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杜元然,虽没景炫那般暴戾,但接下来的话也tຊ冷硬得让杜元然心凉,“杜元然,玓儿虽安然无恙,可你杀她之举我们亲眼所见,由不得你狡辩!从今日起,你是我们安启侯府的仇人,你既对玓儿心狠手辣,那就别怪我们对你赶尽杀绝!”
他随即朝门外扬声,“来啊!把杜将军请出府!”
杜元然颤抖的把他们望着,眼中一片惶恐和绝望,特别是看着无动于衷的景玓,他眼中是说不出的懊悔和悲凉……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只知道,自己完了。
一切都完了……
管家邱玖带着家丁入内,见他不动身,几乎是粗鲁的将他架起带走。
屋子里,景炫的怒火最盛,反观景玓,却是最平静的。
景良域拍了拍大儿子的肩,“他到底是有官衔在身,你动他,等于无视王法。想当初,他能到圣前当职,也不过是皇上看在玓儿的份上,为了让他能配得上玓儿才赋予他官衔。否则,凭他一个毫无家底之人,他连宫门往哪开都不知道。这种人,心比天高,一朝得势便得鱼忘筌,相信皇上得知这一切,也不会再重用他。他既是咱们侯府一手扶持上去的,那便让他怎么上去的就怎么跌下来!待他没了官衔,再想办法解决他也不迟。”
“是。”景炫点了点头。
父子俩就这么商议着对付杜元然,景玓倒不是乐于旁观,而是这家中有爹有哥,她想强势也得有那个机会才行。
何况景良域说得在理。杜元然有官衔在身,擅自动他,貌似有些不把帝王放在眼中。得先扒掉他那将军之衔,把他打回原形,让他好好体会从云端跌落深渊的滋味。
因她一直没吭声,景炫在与父亲说完话后,走到她身前,摸着她头顶,温声道,“玓儿,别怕,有爹和大哥在,无人敢伤你半分。”
景玓垂着眼,都不敢直视他们,怕泄露自己看戏的心态。
“爹,大哥,有你们真好。”不过话却是发自她的内心。
有爹宠着,有哥护着,他们都是她的依靠,这样的亲情曾经只会出现在她的梦中。
从来没有想过,她竟在异世体会到了父兄齐心齐力的爱。
如果那个世界他们一家也如此……
那该多好。
景良域也走了过来,突然问道,“玓儿,你同钰王是如何回事?为何他听说你伤重竟比杜元然还紧张?前一次是太子委托他来膈应杜元然,可这一次我们没接到太子的口信啊!”
“呵呵……”提到夏炎雳,景玓只能干笑,“爹,大哥,我也不清楚他为何会来。”
“玓儿,那你对钰王?”景炫意有所指地问道。
“大哥,我都说了,那是不可能的!”景玓正色保证,“别的不说,就说今日我去钰王府,凑巧遇见了他那表妹,你们是没看到,她那表妹见着我就跟我抢了她男人似的,说出的话难听至极,险些没把我气死。就钰王那种人,身边的花花草草一园子都装不完,我又不是花匠,放着家里有福不享,去帮他管园子修枝剪叶,我才没那么傻呢!”
听她如此说,景炫笑出了一口白牙。
景良域也点着头,欣慰地笑道,“玓儿长大了,终于不用我们再为你的事操心了。”
景玓低下头,向他们福了福身,“爹,大哥,请你们相信,经过退婚一事,玓儿是真的懂事了。以后玓儿一定多听爹爹和大哥教诲,做爹爹的乖女儿,做大哥的乖妹妹。”
景炫和景良域相视一眼,经过今日对杜元然的试探,他们除了看清楚杜元然的为人外,也确定了她是真的放下了杜元然,甚至还学会了分辨是非善恶。
……
抚远将军府。
看着受伤回府的儿子,姚珠花吓坏了,一边让人请府医,一边愤懑开骂,“景家父子欺人太甚!作戏把你骗去,还把你打成重伤,真是太没人性了!”
杜元然挨了景炫一拳,是真的大牙都掉了一颗,不但半边脸肿胀得厉害,被景炫踩过的心口都青了。
府医在给他擦药时,姚珠花看着这些伤痕,更是气骂不停,从景良域到景炫,再到景玓,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一遍。
直到杜元然忍不住低喝,“行了!别骂了!”
姚珠花心疼的看着儿子,“娘这是为你打抱不平,瞧瞧他们都把你伤成什么样了……”
“娘,别说了,一切都完了,再说这些又有何用?”杜元然突然摇头,一脸的无助和绝望。
“什么一切都完了?”姚珠花没听明白。
可杜元然什么也没再说,闭着眼颓败的靠着床头柱子。
姚珠花随即接过府医手中的伤药,并对府医挥了挥手,示意府医退下。
待府医离开后,她推了推儿子肩膀,焦急道,“到底还发生了何事?你快说啊!”
杜元然眼都没睁,像醉酒一般痛苦呓语,“完了……一切都完了……什么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瞧着他又丧又绝望的样子,姚珠花总算反应了过来,顿时忍不住惊呼,“儿啊,是不是他们要对付你?”
杜元然似再也忍不了她的聒噪,挥着手嚷道,“出去!都给我出去!别来碍我的眼——”
姚珠花懵了。
她先前以为儿子是在说气话,可此刻看着儿子浑浑噩噩的像是丢了魂儿,她心里这才开始害怕了。
想到安启侯府真有可能对付她儿,想到他们会变得一无所有,她双腿开始打软,身形摇晃着,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都完了……都完了……”
听着儿子一遍又一遍绝望的呢喃,瘫坐在地上的她脸色越来越白,突然双眼一翻,‘咚’地一声倒在地上。
门外。
唐滢滢将母子俩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本来睡得正熟,听丫鬟说杜元然受伤了,她想着过来看看,趁机搏点好感。
没想到竟听到母子俩这般对话……
杜元然要完了?
那她还跟着他作甚?
他没有安启侯府做靠山,若是丢了将军之位,那便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庶人!
她再不济也是六品朝臣的女儿,难道要她跟着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庶人吃糠咽菜?
绝对不能!
想到以后悲苦的日子,唐滢滢双眼一狠,转身便朝库房的方向而去——
再说杜元然,自从景良域说出那番话后,他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可他没有想到,景家父子动作之快,多一天的好日子都不给他留!
第二天他就接到圣旨,帝王罢黜了他将军之衔!
就这么一道圣旨,他不仅从朝中除名,就连府邸及府中一切都被抄没!
就这么一夜,他的天就塌了。
比一场噩梦还惊悚。
比要他的命还难以接受。
站在院中,看着府中上下跑的跑、喊的喊,他仰头望着炎炎烈日,感受不到一丝灼热,甚至手脚及躯干冷得发抖……
正在这时,姚珠花跌跌撞撞的跑到他跟前,拍着大腿嗷嚎大哭,“然儿……不好了……库房里值钱的东西都让唐滢滢那贱人卷跑了……我们的宝贝啊……全没了……”
杜元然僵硬且缓慢地看向她,突然扭曲着脸放声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贱人,他失去了一切!
太可笑了!
十年的心血,一朝覆灭!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享受这京城的繁花盛景……
是他太自满了。
他以为凭着景玓的喜欢,他便能平步青云应有尽有。
他以为凭着景玓的温柔,她会容忍他的一切。
他以为凭着景玓的天真,他可以掌控更多。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他只是纳了一个妾,她便性情大变,甚至收回了给他的一切……
“然儿……然儿你别这样……然儿……什么都没有了……我们以后该怎么过啊……”看着他如同疯魔般狂笑,姚珠花抓着他的手也痛哭起来。
可杜元然却没有安慰她,反而狠狠甩开她的手。
她一个不稳,被甩倒地。
还不等她哭着爬起来,就见一向对她恭孝有加的儿子指着她,一脸狰狞地向她咆哮,“都是你!是你把毁我了!要不是你看重那贱人肚子里的孩子,我又怎么可能在成亲当日抬那贱人进府?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平日里总是在景玓面前倚老卖老,她怎么可能恨我?现在好了吧,什么都没有了,你高兴了吧?”
姚珠花被他骂得浑身不停地颤抖。
悔恨,布满了她双眼。
回想过往,她确实只有头几年才费心费力的巴结景玓,随着儿子越来越有出息,她的心也越来越骄傲,对景玓便是越来越挑剔。
毕竟她是要做景玓婆母的人,哪怕景玓再有家世,她也是长辈,是长辈就应该要受儿媳敬重,是长辈就该有长辈的架子……
咆哮完,杜元然也并没有冷静下来,反而像一头狂躁的野兽冲出了府。
姚珠花见状,激动地嘶喊,“然儿——”
……
安启侯府。
景玓昨夜睡得晚,今日午时才起。
听说景良域和景炫天tຊ不亮就出去了,她也没多问。
刚过午时,香杏激动地跑来禀报消息。
得知杜元然被罢黜了将军之衔,她唯一的反应就是笑了笑。
香杏很是不解地看着她,“小姐,您不高兴吗?皇上为了您,连由头都没有就直接把杜元然从朝堂除名了!他现在不但是庶民,甚至连家都被抄没了!”
景玓微微一笑,“早都能猜到的事,有什么好高兴的?总不能让我去他们母子面前敲锣打鼓庆贺一番吧?”
尽管她表现得淡然,但香杏却是开心得不得了,“小姐,奴婢去告诉福妈和柳妈,让她们午膳多做两道菜,不能去杜家母子面前敲锣打鼓,但我们可以为小姐庆贺!”
瞧着她欢快跑走的身影,景玓哑笑地摇了摇头。
对外人来说,杜元然的下场可能很突然,可对他们安启侯府来说,这都是杜元然自找的!
大蜀国最年轻的将军……
试问,一个一没家世背景,二没杀敌建功的人,仅凭舍身保护过帝王就被赐封为将军,这可能吗?
如果这样就能被封将军,那御前护卫都能做将军。
帝王封赐,不过是看在安启侯府的面子上,不想她这个最小的嫡女嫁得太委屈,毕竟这也关系着当朝皇后的面子。
这也就是杜元然虽有头衔但始终没有实权的原因。
而杜家母子不但飘得太高,还飘得太早,以为有了头衔就有了一切,以为有了头衔就能高枕无忧,以为有了头衔就安于盘石……
吃水还不忘挖井人呢,他们倒好,水都没吃到便想把挖井人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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