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粱姿其和卢年占则是话痨变哑巴,不敢轻易挑起任何一个话题。两人的眼睛时不时往林亟书这里瞟,看过来的频率都很有默契,一只眼睛里写着林亟书是不是疯了,另一只眼睛里写着言文作是不是有病。有病的言文作又和对面碰了碰杯,“听亟书说你们也要订婚,如果要选戒指的话可以去卡地亚,选好了以后告诉我,我会让助理去结账的。“啊。。。。。。谢谢言先生的好意。粱姿其的状态稍稍解冻了一些,她抬起左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戒指。“不过
2024-02-14 16:31:55 xiaohua
粱姿其和卢年占则是话痨变哑巴,不敢轻易挑起任何一个话题。两人的眼睛时不时往林亟书这里瞟,看过来的频率都很有默契,一只眼睛里写着林亟书是不是疯了,另一只眼睛里写着言文作是不是有病。有病的言文作又和对面碰了碰杯,“听亟书说你们也要订婚,如果要选戒指的话可以去卡地亚,选好了以后告诉我,我会让助理去结账的。“啊。。。。。。谢谢言先生的好意。粱姿其的状态稍稍解冻了一些,她抬起左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戒指。“不过
酒会的地点就选在与书行的偏厅,这种场合都有着装要求,所以林亟书一早就让司机给粱姿其和卢年占送去了衣服。
她知道他们穿上那两套意外合身的礼服时一定会骂爹,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那两个人里但凡有一个理智的人,她也不会用这个计划应对他们。
粱姿其亲昵的感谢信息很快发了过来,林亟书仿佛透过那几行字看到了屏幕后的咬牙切齿。她将手机放下,打开了文心送来的箱子,里面躺着一条能让粱姿其把牙咬碎的裙子。
“林亟书,你还真是会给人出难题啊。”文心坐在沙发上,眯着眼打量她,“你说你要裙子不找言文作,倒是知道找我?”
“你神通广大,我当然找你嘛,而且我没和他说全部的计划,只和你说了。”林亟书用上了哄小孩的语气,她知道文心吃这套。
“受宠若惊,受宠若惊。”文心怪腔怪调地嚎了两句,“不过你别说,自从你从山里回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你不会真的在山里得道成仙了吧。”
得道成仙?林亟书心中失笑,也没错吧,得了言文作的道,成了她自己的仙。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果然是真理,她才从他那里学了十分,就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
“也可以这样讲。但我学得还不够多,不够好,或许他能教给我更多东西。”
“得了,你们小夫妻的闺房密事我就不想听了哈,你只要脑子清醒一点,别再被他伤到连夜钻进山里,我就阿弥陀佛了。”
林亟书将箱子里的包装去除,露出那条惊人的裙子来,“借这条裙子肯定费了很大的功夫,文心,麻烦你替我谢谢你朋友,不管花了多少钱我都会再加一倍酬金给她。”
“不用啦,钱我早就问言文作要了。”文心伸了个懒腰,“听说你找我去弄裙子,他这个土狗居然还让我多给你弄几条,我又不是什么批发市场老板娘,神经。”
一下没藏住笑,林亟书也忍不住和文心打趣起来,“那你应该多要点呀,把你自己买裙子的钱也要了,多余的我们平分。”
文心和她笑成一团,“很好,你现在真的得到了我的真传,甚至可以说是青出于蓝了。”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文心的手机响个不停,消息提示一条接一条,林亟书在笑声中分出一只耳朵来,想起一件事。
“对了文心,今晚你带谁一起去酒会?言文作说你好像交了新男友?”
“他能别整天乱讲吗?”文心的埋怨掷地有声,但脸上却露出几分躲闪,“他又不是什么巷口的叔叔婶婶,天天盯着我有没有新男友算什么,他搅了我一个男友还不够?”
“那你......”林亟书正欲追问,文心却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直接打断了她。
“我还有事啊,到时候再说吧,我要是高兴了,同时带好几个男友去也是有可能的。”她说着胡话,抓起手机跑了出去,留下林亟书在原地一脸无奈。
晚上的与书行从没这么热闹过,偏厅灯火通明,来人都挂着笑容推杯交盏,让林亟书产生了一些《了不起的盖茨比》中晚宴的既视感。
言文作和粱姿其他们早就到了,言文作是直接从公司过来的,没有和她坐同一辆车,自然也还没看到她那条新裙子。
林亟书有些紧张,虽然这条裙子主要是为了粱姿其和卢年占准备的,但是她却有种错觉,好像她是一个新娘,即将让言文作这个新郎看到她第一次穿婚纱的样子。
她在门厅处深呼吸一口,提着裙摆向里走,她的脚步和着里面的爵士乐,带着一种独特的气息闯进了那令人昏眩的浮华,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金色,松绿,靛蓝三种主色在裙上相互交织,大小不一的太阳纹和螺旋纹缀满裙身。一字领拉开,布料在肩膀的尽头垂下,宽阔的袖子钉满宝石,袖口的金珠流苏好像在叮当作响,摇曳生姿。
裙背大开,极深的 V 字几乎拉到脊椎的尾端,但那轻盈的蝴蝶骨并没有遭到冷落,因为那露背处还牵着一长一短两根松绿石珠串,它们和露背的 V 字相互呼应,一点点敲在玲珑的脊背上,将冷冽又妩媚的感觉从腰上传到拖地的裙摆尾端。
这是迪奥 1998 年春夏高定秀上的一条裙子,是很罕见的古着,多亏了文心那位设计师朋友,费了很大心力才借出来。
这条裙子和林亟书平时的风格并不相符,平时的她看起来安静冷漠,今天却喧哗张扬。清淡的五官画着浓烈的妆,倒是没有违和感,反而有种令人惊诧的对比。连唯一有可能遮掩锋芒的黑色长发也被束了起来,和后背的珠串缠缠绵绵去了。
她今天要的就是高调,她要这条裙子替她完成今天的开场白。
林亟书将呼吸放平,屏蔽掉耳边喧嚣的乐声和人声,将目光投向二楼,那里站着的才是她今天这出戏真正的观众。
言文作的喉头动了动,表情恰如那天看着她用德语应对调查时那样,惊喜占了九成,今天还多了一成攻击性,像看着她醉酒的那个晚上。
粱姿其紧捏着酒杯,眼下的肌肉抽了抽,精致的妆面像是要被表情从脸上顶起,虚虚地浮着,好像轻轻一扯就会掉下来。
目光被收了回来,林亟书从左边的台阶上楼,言文作已经下来接她,他的目光则全程落在她的眼睛上,没有和之前那样先看左手。看来新郎看到了新娘的婚纱后,已经不再去想戒指的事情。
“没想到是这样的裙子,你平时喜欢颜色素净的,这样的也很好看。”
“言先生还没见过我穿这样的裙子吧。”
“嗯,但我幻想过。”言文作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走神,林亟书看见了,但没有去追究。
她伸手挽上他的手臂,急着要用一场喧嚣吵闹的假婚礼作为武器,好好将自己的过去清算一番。
“你们来得好早。”林亟书走向粱姿其和卢年占,第一次主动开口寒暄。
“啊,这不你都盛情邀请了,我们当然得早点来啦。”粱姿其把假面按了回去,挂上完美无瑕的笑。
“我来介绍一下吧。这是我未婚夫,言文作。”说完林亟书又转向对面,“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粱姿其,还有她的男朋友卢年占。”
言文作先是看了林亟书一眼,随后和对面的两人依次握手,握上卢年占的手时,他并没有那么快松开,因为到他的戏份了。
“卢先生,谢谢你以前照顾亟书。”他的咬字不轻不重,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林亟书还是笑着,但是对面那两位恐怕要哭了。卢年占先是一愣,后又带着尴尬地笑了一声,“言先生说什么?”
“我说谢谢你照顾亟书,”言文作将手抽回来,又往卢年占那空握着的僵硬右手里塞了一杯酒,“还要谢谢你和她离婚了,不然我也遇不到这么好的人。”
这句话说完,粱姿其的表情已经全僵了,尴尬将她无懈可击的嘴角弧度强行按了下去,她和卢年占几乎是同时拿起酒杯灌了一口,匆匆掩饰着自己的不知所措。
一个本以为能用来拿捏的林亟书的把柄没了,那把柄还被三言两语做成刺身端了上来,硬塞进了他们口中,想想就难受,林亟书一点点品尝他们的表情,心中升起奇异的快感。
“上次吃饭言先生临时有事,没见到,今天终于让他和你们见了一面。”刺身大厨林亟书往言文作那边靠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我也觉得遗憾,”言文作接戏很快,“一直想当面感谢你们,你们一个陪伴了亟书的童年,另一个在她家里有难的时候帮了大忙,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们才行。”
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茶香四溢,要是不知情的人从这里经过,大概会以为这真是什么友爱的场面。明明是四个在古早剧中能撕扯三百集的人,现在却你来我往,和和气气。
又看了两眼对面两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脸,林亟书收回了你来我往的形容,是她和言文作在单方面往来罢了。粱姿其和卢年占则是话痨变哑巴,不敢轻易挑起任何一个话题。
两人的眼睛时不时往林亟书这里瞟,看过来的频率都很有默契,一只眼睛里写着林亟书是不是疯了,另一只眼睛里写着言文作是不是有病。
有病的言文作又和对面碰了碰杯,“听亟书说你们也要订婚,如果要选戒指的话可以去卡地亚,选好了以后告诉我,我会让助理去结账的。”
“啊......谢谢言先生的好意。”粱姿其的状态稍稍解冻了一些,她抬起左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戒指。“不过我们已经有戒指了。”
“我知道。”
言文作云淡风轻地吐出三个字,彻底击碎了对面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自尊和勇气,就差点明假货二字了。
卢年占的怒意已经难以掩盖,倒是粱姿其还能沉得住气,她将卢年占往自己这边扯了扯,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在这时,文心也走上前来,“真热闹啊,言先生,那边借着酒劲谈生意呢,你不去听听?”
言文作的戏份结束了,他和林亟书对视一眼,抽身离场,文心本来跟在他后面,可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听说卢先生也是做奢侈品相关的生意,也去听听吧,那几位老板手上资源不少。”
“你去吧,我陪着亟书就行啦。”粱姿其一句话终结了卢年占的纠结,将他推走了。
“真好,”林亟书端起酒杯,“虽然绕了些弯子,但我们两个还是都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姿其,我敬你一杯。”
碰完杯以后,粱姿其终于从假面背后钻了出来,“林亟书,你还真厉害,我小看你了。”
“怎么会呢,我们一起长大,你最了解我了,我也是。我知道这是你最喜欢的裙子,所以我找文心托了好几层关系,终于拿到了。”
“哈哈哈哈哈,你现在是有人撑腰了,要是以前你敢这样挑衅我,我一定会把这裙子当场从你身上撕下来。”粱姿其嘴上不饶人,表情却有些落寞。
林亟书听完也笑了,“你现在记性没有以前好了,你忘了吗,你以前本来就是这么对我的。不过我不是你,即使像你说的,我有人撑腰了,我也只会给你送一条裙子,而不是把你的裙子撕烂。”
“放屁,你和你那未婚夫三番五次拿我的戒指说事,这和撕我的裙子有区别吗?”
“姿其,至少我给你的裙子是真的。”
粱姿其不再说话,林亟书也没有再追着不放,两个心思各异的人靠在栏杆上,一杯接一杯地喝起了酒。
很快林亟书的脸上就浮起了红晕,还没等粱姿其嘲笑她,她就脑袋一歪,发出反胃的声音,硬是叫粱姿其扶着她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灯光很暧昧,林亟书从地上爬起来,用冷水漱了口,又抬手理顺自己被珠串挂住的头发,她从镜中看到,她那原本戴着卡地亚的左手空空如也。
粱姿其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带着那枚戒指一起走的。林亟书对着镜子扯开一个笑,其实刚才粱姿其只要稍微观察一下,就能发现她在装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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