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你身体刚好,再去给人道歉,我是真的不要活了。。。说着说着又哽咽了。傅远成在一旁眼看两人神态不对,试图和稀泥道,“这事儿我看也不怪学姐,徐老师你不知道,你一病这七天,他们家人除了陈青,一个人都没来看过您!您这病还没好,他们也不和学姐商量,急着把婚礼定在今天,还拿请柬来威压她,说请柬都已经发出去了,要她自己看着办。这不是赶鸭子上架是什么?!他们办的那个所谓婚礼,女方家亲戚一个没请,有这么看不起人的吗?
2024-07-08 17:04:29 xiaohua
你身体刚好,再去给人道歉,我是真的不要活了。。。说着说着又哽咽了。傅远成在一旁眼看两人神态不对,试图和稀泥道,“这事儿我看也不怪学姐,徐老师你不知道,你一病这七天,他们家人除了陈青,一个人都没来看过您!您这病还没好,他们也不和学姐商量,急着把婚礼定在今天,还拿请柬来威压她,说请柬都已经发出去了,要她自己看着办。这不是赶鸭子上架是什么?!他们办的那个所谓婚礼,女方家亲戚一个没请,有这么看不起人的吗?
晚上八点半,市二医院住院部的走廊静悄悄,白胜莉换上病号服,和傅远成一同蹑手蹑脚,从六楼电梯口拐进徐永红的病房。 这间病房原本是双人病房,早上邻床刚刚出院,新的病人还没有搬进来,这里暂时只有徐永红一个人居住。白胜莉已经和前台沟通过,为了方便陪护,等明天起来了,就给母亲换到单人病房。 徐永红提前得知白胜莉要来的消息,把床起来,轻轻倚靠在床头,她虽然已经好转,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整个人还是苍白无力,说话声音也气若游丝,白胜莉见了,只觉得心下一阵酸涩,嘴上却说:“早说让你做手术了,你就是不听。” 徐永红毕竟刚刚做完手术,又在ICU里躺了一周,虽然已经从鬼门关里出来,但心里总归是有些害怕,这会见到女儿,才终于觉得安定,还未开口,眼泪就扑簌簌落下来,“是啊,早知道就做手术了,把我女儿吓到了吧。” 白胜莉连忙拉了把凳子,握住母亲的手,不住拍道,“怎么哭了呢。这么大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怕疼,也不怕人笑话。” 徐永红死里逃生,眼圈泛红,抓着女儿的手不放,另一只手抽了两张纸巾拭泪,好一会才止住,看了眼傅远成,又往后看了看,“小陈呢?他怎么没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婚礼了?” 白胜莉心里一震,不敢轻举妄动,望向傅远成,见他摇了摇头,于是换上笑脸对徐永红道,“陈青他刚刚敬酒喝多了,整个人都睡趴过去了,我挪不动他,就自个儿先来了。” “那他明天会来吗?好歹也是刚结完婚,我得给他改口费呀。” 白胜莉一时为难道,“这...妈妈,他们家明天习俗,要祭祖什么的,事儿多着呢,等他办完,办完我再叫他来。” 徐永红紧着追问,“那就后天,三天回门,再有什么习俗,也该来看看丈母娘了吧。” 白胜莉一时情急,给傅远成使了个眼色,又道:“后天你还要复查呢,这一查查一天,哪有空见他呀——”傅远成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徐老师,我们这...” “你不用说了。”徐永红眼神突然犀利起来,定定看着白胜莉,“姑娘,你这么小瞧你亲…
晚上八点半,市二医院住院部的走廊静悄悄,白胜莉换上病号服,和傅远成一同蹑手蹑脚,从六楼电梯口拐进徐永红的病房。
这间病房原本是双人病房,早上邻床刚刚出院,新的病人还没有搬进来,这里暂时只有徐永红一个人居住。白胜莉已经和前台沟通过,为了方便陪护,等明天起来了,就给母亲换到单人病房。
徐永红提前得知白胜莉要来的消息,把床起来,轻轻倚靠在床头,她虽然已经好转,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整个人还是苍白无力,说话声音也气若游丝,白胜莉见了,只觉得心下一阵酸涩,嘴上却说:“早说让你做手术了,你就是不听。”
徐永红毕竟刚刚做完手术,又在 ICU 里躺了一周,虽然已经从鬼门关里出来,但心里总归是有些害怕,这会见到女儿,才终于觉得安定,还未开口,眼泪就扑簌簌落下来,“是啊,早知道就做手术了,把我女儿吓到了吧。”
白胜莉连忙拉了把凳子,握住母亲的手,不住拍道,“怎么哭了呢。这么大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怕疼,也不怕人笑话。”
徐永红死里逃生,眼圈泛红,抓着女儿的手不放,另一只手抽了两张纸巾拭泪,好一会才止住,看了眼傅远成,又往后看了看,“小陈呢?他怎么没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婚礼了?”
白胜莉心里一震,不敢轻举妄动,望向傅远成,见他摇了摇头,于是换上笑脸对徐永红道,“陈青他刚刚敬酒喝多了,整个人都睡趴过去了,我挪不动他,就自个儿先来了。”
“那他明天会来吗?好歹也是刚结完婚,我得给他改口费呀。”
白胜莉一时为难道,“这...妈妈,他们家明天习俗,要祭祖什么的,事儿多着呢,等他办完,办完我再叫他来。”
徐永红紧着追问,“那就后天,三天回门,再有什么习俗,也该来看看丈母娘了吧。”
白胜莉一时情急,给傅远成使了个眼色,又道:“后天你还要复查呢,这一查查一天,哪有空见他呀——”傅远成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徐老师,我们这...”
“你不用说了。”徐永红眼神突然犀利起来,定定看着白胜莉,“姑娘,你这么小瞧你亲娘?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一抬手我就知道你要吃饭,一转眼珠子我就知道你在琢磨啥,还想瞒过我?你刚从婚礼现场过来,还特地换了一身病号服,就是不想让我看见你穿婚纱吧。”
白胜莉眼见要瞒不住,还想找补两句,“也不是,这不是婚礼现场没带衣服嘛...”
徐永红闭上眼,长叹一声,道,“你也别在那狡辩了。知道你要来的时候,我心里就有准备了。”
白胜莉一下红了眼眶,委屈道,“妈,这个事,我真是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才决定的,我连签证都不要了,也不能去结那个婚...”
“没事儿,孩子,妈不怪你。”徐永红突然软化下来,抬眼看她,“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俩成不了。你一直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我想我就算劝了你,你也不会听,只是希望你能自己看清,还好你终于能想明白,这就不算太迟。”
白胜莉听到这句话,一时间溃不成军,整个人扑在母亲病床前,泣不成声。徐永红坐起来,一边摸着她的头发,一边说道:
“你回来这一个多月,凡是提到你俩结婚的事,你嘴上最多的就是‘去美国’、“去加州”,真正提到小陈的时候,反而不多。就算提到他,你的心也总是苦的。就说明,你比起和他在一起,更向往的是签证吧?
你这样一个要强的人,为了签证结婚,手心向上去求人,就算小陈是个好孩子,但他家太复杂,再加上你爸在中间搅和,你和他在一起,难免要多受很多委屈。
小傅告诉我,你说要和他继续举办婚礼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肯定是觉得对不起我,对不起他家人,不想让大家失望。但人是骗不了自己的心的,如果骗了,就要不断地骗下去,你哪能骗自己一辈子呢?
姑娘。妈没本事,没能保护你,我只是希望你能自由地选择自己想过的人生,不管是结婚,还是不结婚,我都支持。”
白胜莉听了,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揉在一起,委屈、心痛、自责、愧疚、解脱...种种情绪扑面而来,难以自持。
徐永红说着,又指挥白胜莉,你去把我手机和眼镜拿过来。白胜莉还没缓过神来,抽泣着问道,你这会要手机做什么?
徐永红微微苦笑道,“我得和陈家父母赔礼道歉啊,你闹出这么大动静,在他们家一众亲朋好友前下了面子,我现在就算去她们面前下跪,也是理所应当的。”
白胜莉一听急了,“这不行!你现在这个身体,怎么能去做这样的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身体刚好,再去给人道歉,我是真的不要活了...”说着说着又哽咽了。
傅远成在一旁眼看两人神态不对,试图和稀泥道,“这事儿我看也不怪学姐,徐老师你不知道,你一病这七天,他们家人除了陈青,一个人都没来看过您!您这病还没好,他们也不和学姐商量,急着把婚礼定在今天,还拿请柬来威压她,说请柬都已经发出去了,要她自己看着办。这不是赶鸭子上架是什么?!他们办的那个所谓婚礼,女方家亲戚一个没请,有这么看不起人的吗?要我说,他们家就是居心叵测,说不准就是看学姐这会儿无依无靠,想趁机吃绝户!”
白胜莉看他说得越发没边了,赶紧打住:“傅远成,你在这瞎胡说什么呢?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徐永红听得紧皱眉头,反过来说白胜莉,“胜莉,这些话,别人可以说,你可不能这么想。你既然答应了继续婚礼,就要把责任负到底。陈青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这件事就是你不对。”
白胜莉没ггИИщ说话,心里却在打鼓。
这个世界上唯一合理的战争,是防卫战争。但如果两方的实力和道德要求,从一开始就有着天壤之别,那作为防卫的一方,只有在受到确切的、等量的伤害的时候,才能报以同等质量的反击吗?
诚然,永远站在“占理的一方”这一点,似乎是每个女人的行动纲领,但爆发总会有人受到伤害,为什么我只是选择了逃脱了束缚我的命运,就一定要向人道歉呢?为什么他们在填婚前协议的时候、催生的时候、把我当成花瓶的时候,就不能向我道歉呢?
徐永红看出了白胜莉的犹豫,握住女儿的手道,“姑娘,你受了委屈,妈妈会心疼,将心比心,陈青作为被留下的那个人,他的父母也会受伤的。我知道你心里还是过不去,如果你觉得委屈,就让妈妈来出面。这是人情世故,我们在这社会里做人,逃不掉的。”
“我明白。”白胜莉抹一把眼泪,定定看着徐永红:“这是我的人生,我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会为我每一项选择负责。”
白胜莉从红毯上逃跑后,蒋言也很快离开会场。她等医院楼下,终于在一小时后,从住院部门口,接到了已经精疲力尽的前新娘。
“有什么想干的就跟我说。”蒋言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着,“威士忌、麻辣烫、还是现在立马去蹦个通宵迪?这样吧,你等我两分钟,我摇六个大学生出来好好陪你唱一晚上歌!”
蒋言语速极快,手速也丝毫不输,在手机上不停翻着,
“我早就觉得他家婚前协议太不公平!奈何你愿意,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一上来就说南山和加州两套房子都算婚前财产,你以后要买房还得每月付 20%的家用...就算后面说了要把加州房产分你一半,我也觉得蹊跷...小白,你不觉得陈青前后的态度转变太快了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已经精疲力尽的白胜莉按住了蒋言,打断了她精神抖擞的发言:
“我不知道....学姐,我现在只想好好地,好好地睡一觉。”
她曾经看过一部名叫《毕业生》的电影,男女主角逃婚后,一同坐上了通往幸福的巴士,微笑持续不过数秒,随之而来的便是长久的沉默和迷茫。
正如眼前,困难接踵而至:签证怎么办?退ɯd婚怎么处理?怎么和大卫陈说工作的事?还有,有可能让白明义把吃下去的礼金吐出来吗?
放弃婚姻并不比走进婚姻容易,只不过是走向人生另一种选择:在一个红绿灯口转了弯,还会遇上下一场塞车。
但她现在不想考虑这么多,只想回到酒店房间脱下这一身病号服,卸下新娘妆,洗个畅快的热水澡,然后在层出不穷的人生问题还没追上她之前,抱着她的羽毛枕头,稍作休息。
第二天一早,白胜莉是被震天响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睡眼迷蒙,刚摸到手机,“喂”了一声,只听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传出来:
“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们家一个说法?”
她一个激灵,瞬间醒了,倚着床背坐正:
“陈叔叔,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当面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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