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姜澜的手刚刚撑在地上,柔软的掌心已经被锋利的石子扎破,殷红的血慢慢渗出来,粘附了少许尘土。“先生,你怎么样?”姜澜有点着急,顾不上手上的伤,要查看男人的伤势。男人面色不是很好,摇了摇头,支起身体坐起来,从怀里变戏法似的取出一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了她,姜澜认出那是金创药。他向来是事无巨细的人,办事让人放心。谢从幽轻咳一声,勉强起身环顾了一遍四周,说:“这里上不去,先待在这里,他们会找到我们的。在出来之
2024-08-25 12:33:17 tiantian
姜澜的手刚刚撑在地上,柔软的掌心已经被锋利的石子扎破,殷红的血慢慢渗出来,粘附了少许尘土。“先生,你怎么样?”姜澜有点着急,顾不上手上的伤,要查看男人的伤势。男人面色不是很好,摇了摇头,支起身体坐起来,从怀里变戏法似的取出一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了她,姜澜认出那是金创药。他向来是事无巨细的人,办事让人放心。谢从幽轻咳一声,勉强起身环顾了一遍四周,说:“这里上不去,先待在这里,他们会找到我们的。在出来之
方才跳得急,两个人几乎是被甩在石台上的,台子上有风化掉落的细小碎石,硌得人生疼。
姜澜的手刚刚撑在地上,柔软的掌心已经被锋利的石子扎破,殷红的血慢慢渗出来,粘附了少许尘土。
“先生,你怎么样?”
姜澜有点着急,顾不上手上的伤,要查看男人的伤势。
男人面色不是很好,摇了摇头,支起身体坐起来,从怀里变戏法似的取出一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了她,姜澜认出那是金创药。
他向来是事无巨细的人,办事让人放心。
谢从幽轻咳一声,勉强起身环顾了一遍四周,说:“这里上不去,先待在这里,他们会找到我们的。”
在出来之前,他已经吩咐好府兵,若没及时归来就立刻动身救援。
府兵训练有素,找到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听他这么说,姜澜才放心些。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打破了两人的对话,脚下的石台狠狠颤动,姜澜心底升起一个猜想,她慢慢转过僵硬的身子,然后就看见了让她难忘的一幕:
体型硕大无比的猛虎居然从崖顶上也跳了下来,稳稳当当地落在几步开外的石台上,此刻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那老虎身形巨大,竟把山口挡了个七七八八,日光艰难地挤进来一点点。哪怕是背光,她也依旧看清了老虎两只大而深的眼睛,亮得惊人。
姜澜从一阵小小的微风里嗅到了浓郁无比的腥臊味儿,带着点儿兽类特有的臭气,一时间她头脑有些发麻。
太近了。
她怀疑下一刻这老虎就会猛地扑上来张开血盆大口,然后咬断她的脖子。
身体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开始颤抖起来,姜澜脑子里在迅速盘算怎么办。
“莫怕。”
他抓住了她的手。
谢从幽把人护到身后,一眼不眨地盯着这畜牲,从怀里慢慢摸出几只刃锋雪白的飞镖,长指一弹,便似一道光影飞掷而出!
薄刃锋利,来势汹汹。
大虫反应稍迟,左右躲闪不及,被这锋利的刀片逼得后退几步,于是恼怒的怒吼一声,震得姜澜耳朵发麻。
男人在这虎啸面前并未展露半分怯意,他漆黑的眸子里没什么情绪,指间的薄刀片有条不紊地一个接着一个,渐渐将那畜牲逼到石台边上。
谢从幽心底默默计算着距离,他从那畜牲恼羞成怒的吼叫声中听出了它的怒意渐长,在摸出最后一张薄刃时,他出其不意地朝那大虫脚下掷去。
老虎果然大惊,猛地抬脚跳起来,身子也因此更加后仰,再次落到石台上时姜澜感受到了脚下石台的松动。
“哗啦——!!!”
那本就不结实的石台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突然崩裂垮塌,上头的老虎更加来不及反应,就这样也跟着掉了下去。
不待两人歇口气,那裂缝已经到了两人脚下,下一瞬间便倏然垮塌!
谢从幽极快圈住她,另一只手则在电光火石之间攀住了旁边一块儿凸出来的石块。
失重的感觉太可怕,姜澜惊叫一声用力抱住男人的腰腹。
两个人的体重此时此刻全都依附到男人一只手上,偏偏正是他方才跳崖时伤到的那只手。
谢从幽咬紧了牙关,感到手心火辣辣地疼,估算了一下到洞口的距离,顾不上别的:“踩着我上去,快!”
姜澜慌忙收住眼泪,连忙按照他说的照做,小心翼翼地试图往上挪动。
这个过程很漫长,她不敢出一点差错,攀到男人肩膀处时,姜澜似乎听见什么东西脱落了。
尚且来不及反应,她与他就双双掉了下去!
下降的过程极快,山风呼啸,像刀子般割过她的皮肤,疼得她说不出话来。
姜澜只能感受到腰际那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抱紧自己,力道大得像要把她碾碎。
突然之间掉在树上时姜澜其实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垫在她身下,做了很大程度的缓冲。
她慢慢回过神,看着男人发白的脸色试探地喊了一声。
这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几乎已经哑到说不出话了。
“先生……”
“……”
男人的情况很不妙,他几乎有点晕厥,对她的话好像没什么反应。
有句话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
姜澜还没缓过来就看见身下的树干已经承受不住他们,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断裂开来。
他们最终还是掉了下去。
一路上一些细长尖锐的小树或藤蔓刺破了她的皮肤,火辣辣的疼。
姜澜忍住疼,抱紧了怀中男人的头颅,把他护在腰腹处。
……
姜澜本来以为自己会死的。
但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两个人已经掉到了崖底,她探了探谢从幽的鼻息发现他也还活着才松了一口气。
身下是那只老虎,被摔了个稀巴烂,红的白的流了一地,姜澜的身体疼得厉害,她怀疑自己的哪里或许已经摔坏了。
腿没什么力气,身子渐渐发冷。
再不吃东西,他们都会死。
姜澜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然后就摸到了那老虎尚且留有余温的伤口处——那里还在流着血。
她掬了一小点,然后就咽了下去。
兽血可使身热。
血糊满她白皙的手指,腥味很重。姜澜强忍住呕吐的欲望又掬了一点儿,喂给昏迷不醒的男人。
他牙关咬得紧,姜澜费了老大难的力气才勉强撬开一点儿缝隙,她抓紧机会把东西慢慢喂进去。
这动作重复了好一会儿,她觉得身上渐渐恢复了力气,这个时候日头偏西,渐渐起了凉意,姜澜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四周静悄悄的,像坟场。
天黑了,野兽要出来觅食了。
她得尽快找到庇护所,然后生火才行。
这底下恰好有一条两人宽的河,姜澜没找到山洞,她只好找了个平坦的地方,随手用树枝搭建了一个简陋的住所。
男人还在昏迷着,姜澜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烫的厉害。她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割下中衣的一小块儿,在河水里打湿过后给男人敷在额前。
幼时发热,因为不受皇帝宠爱,那些个太医并不怎么搭理冷宫的人。
她那时就是这样治的。
待人温度退下去时她才将将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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