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开了三天表彰报告会的金睐从外面回来,这些天他的英雄气概越发出众了,白纱布吊着的那只手臂都透着股子刚正不阿的劲儿。所里值夜的老巡警照样是在喝茶看报听广播,见他进来也没打声招呼。他是走狗屎运爬上这七品芝麻官位的,所里多数巡警都比他资历深,暂时大家伙还不习惯把他当个‘官’看待。他没好气地瞅一眼老油警,想批评几句又找不到由头,于是掸掸肩上的雪沫作罢,往自己办公室去了。刚进门,桌上的电话就响了,金睐接起,那
2024-10-24 09:21:00 wang
开了三天表彰报告会的金睐从外面回来,这些天他的英雄气概越发出众了,白纱布吊着的那只手臂都透着股子刚正不阿的劲儿。所里值夜的老巡警照样是在喝茶看报听广播,见他进来也没打声招呼。他是走狗屎运爬上这七品芝麻官位的,所里多数巡警都比他资历深,暂时大家伙还不习惯把他当个‘官’看待。他没好气地瞅一眼老油警,想批评几句又找不到由头,于是掸掸肩上的雪沫作罢,往自己办公室去了。刚进门,桌上的电话就响了,金睐接起,那
嘱咐刘占福回头甭再去跟他父母聒噪!
第二个接到电话的是窑姐儿小桃红,话术差不多,还的是小桃红的十块花酒钱。
第三个第四个直至第十五个,个个都对应着给魏三那封信上罗列的人物。
此事米慕葵米先生完全不知。
而王二麻子那边还没有完,接下去是全北平内一分局至内七分局、外一分局至外七分局、甚至连郊区的小警察所也陆续响起“叮铃铃”的电话声,正是王二麻子的连环报警电话。
电话中他说自己受米家收买,诬陷白家母女,米家人要灭他和聂文弄的口,求警察救他。
接电话的巡警只当打电话的是个神经病,米先生要灭口?这能信吗?
信了又怎样,跑去审问米先生?那可是大局长的胞弟!
·
细雪纷纷,内五分局第七分驻所笼罩在夜色中。
开了三天表彰报告会的金睐从外面回来,这些天他的英雄气概越发出众了,白纱布吊着的那只手臂都透着股子刚正不阿的劲儿。
所里值夜的老巡警照样是在喝茶看报听广播,见他进来也没打声招呼。他是走狗屎运爬上这七品芝麻官位的,所里多数巡警都比他资历深,暂时大家伙还不习惯把他当个‘官’看待。
他没好气地瞅一眼老油警,想批评几句又找不到由头,于是掸掸肩上的雪沫作罢,往自己办公室去了。
刚进门,桌上的电话就响了,金睐接起,那边冒冒失失一句:“救命呐,米慕葵要杀我灭口!”
金睐一愣,摘掉警帽往桌上一丢,喝道:“好好说话!怎回事!”
他哪知道王麻子今天在连续不断地打电话,把全城能够搜找的号码统统打了一遍。
甚至连北平中央银行办公室以及面粉厂、棉纱厂、育婴堂都接到过电话。
现在这一通也是巧合打到他这里来的,打电话的王麻子以及逼着他打电话的人甚至都不知道打给的是哪哪,总之打就是了。
为的就是造势,凡抄在纸上的号码挨个打。
巡警们接到后出于公务不得不听完。
而不相干的接到了,虽然明知报警报错了地方,但一听第一句这爆炸性话语,就忍不住不动声色地听下去了。
“我叫王步赟,他们都叫我王二麻子,上个月米慕葵叫他的听差魏三儿来找我,给我二十块钱叫我上警察局举报手帕胡同的白家母女,说她们卖身、做暗门子!”
“米家嫌我单个儿做人证不够,叫我再找一个帮衬,我给丫找了聂文弄。”
“我跟聂文弄到警察局举报完之后,聂文弄嫌分赃不均,跟我麻缠。”
“我只好又去找魏三,结果魏三那个碎催说怕有后患,叫我索性把聂文弄杀了,他……他许的钱多,我没禁得住眼tຊ馋,就……就真把姓聂的杀了。”
“可回头去跟魏三儿领赏时,竟然遭了丫的埋伏,敢情丫是连我也要灭口!”
“幸好我逃脱了,东躲西藏不敢回家,他丫的一直在找我,不信警长您们上街问问,他们米家的那伙人可是连尿尿的犄角旮旯都扫听过好几遍呐。”
“现在我被逼到绝处了,三天水米没打牙,一出门就得被人报给米家领赏,现在我是死路一条哇,求求警长救救我吧……”
说到这里仿佛是突发急症死过去了,电话忽然挂机了。
接过电话的人听到这里都意犹未尽,金睐也一样,他“喂喂”了几声,见对方确实挂了,才不甘心地收起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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