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陆安宁才十八,还有大把的日子,自己不做孽,放她一条生路。去学校人多嘴杂,对陆安宁不好,何肖程就想着来家里说一声,下个星期天去公社把离婚手续办了。隔着还有三四家这么远的距离,何肖程就听见有人喊救命,声音又急又尖,他三步并作两步就跑过来了。只见崔金宝拽着陆安秀的头发,死命往外拽,而陆安秀如同一个破娃娃,由着他拖拽。“疼,我走不了了。何肖程最见不得男人打老婆,仗着天生的那点优势,不把女人当人。尤其这个年
2024-11-04 07:46:06 wang
陆安宁才十八,还有大把的日子,自己不做孽,放她一条生路。去学校人多嘴杂,对陆安宁不好,何肖程就想着来家里说一声,下个星期天去公社把离婚手续办了。隔着还有三四家这么远的距离,何肖程就听见有人喊救命,声音又急又尖,他三步并作两步就跑过来了。只见崔金宝拽着陆安秀的头发,死命往外拽,而陆安秀如同一个破娃娃,由着他拖拽。“疼,我走不了了。何肖程最见不得男人打老婆,仗着天生的那点优势,不把女人当人。尤其这个年
何肖程又来拉了一车苹果,离婚的事老是拖着也不是回事,两人没有感情,哪个女人进了何家也是个坑。
陆安宁才十八,还有大把的日子,自己不做孽,放她一条生路。
去学校人多嘴杂,对陆安宁不好,何肖程就想着来家里说一声,下个星期天去公社把离婚手续办了。
隔着还有三四家这么远的距离,何肖程就听见有人喊救命,声音又急又尖,他三步并作两步就跑过来了。
只见崔金宝拽着陆安秀的头发,死命往外拽,而陆安秀如同一个破娃娃,由着他拖拽。
“疼,我走不了了。”
何肖程最见不得男人打老婆,仗着天生的那点优势,不把女人当人。
尤其这个年代,上面有政策下面有对策,大男子主义盛行,公婆当道,女人的地位普遍低。
何肖程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疾步上前,一把揪住崔金宝的衣领,用力将他拽向自己。崔金宝还没反应过来,何肖程的一记拳头已经砸在了他的脸上。
“砰”的一声,崔金宝应声一个趔趄,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瞪大眼睛看着何肖程。
他从未想过这个不久就要离婚的男人,竟然还会护着陆家人。
按理讲不应该是仇人吗?
“姓何的!你敢打我?”
崔金宝怒骂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陆安秀此时已经瘫软在地,她的脸色苍白,裤子是一条洗的发白的裤子,此时已经变成红色的了。
她的眼神空洞,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肩上,和肮脏的地面混合在一起,显得那么的凄凉。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她淌血了!真是畜牲啊,再怎么着她也是你媳妇。”
邻居一看事情不妙,赶紧去找陆安宁,路上遇见了陆安夏,又和他比划了一通。
陆安夏是残疾人,但长了一副好体格,跑来摁着崔金宝就是一顿揍,揍的崔金宝哭爹喊娘的,牙齿还揍掉了一颗。
何肖程怕他下手没个轻重,万一把人打死了事可就大了,于是赶紧下场来拦。
陆安夏对崔金宝有意见,对何肖程的印象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看他居然护着崔金宝,更气了,怦怦就是两拳头。
见血了。
直到陆安宁匆匆赶来,才制止住了暴燥的陆安夏。
“二哥别打了,先送大姐去医院。”
陆安秀是什么情况,陆安宁心里也有个大概,现在还没计划生育,都是一个接一个的生。
这个年代的女人皮实,有了身子也不在意,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
陆安萍也被喊回来了。
陆安秀的这种情况,卫生院怕是治不了,得去县医院。
离县医院还有六十多里地,用小推车得猴年马月到?
“供销社有拉苹果的车,我去打声招呼,看看能不能做这辆车。”
小130,可比推车拖拉机快多了。
陆安宁心情复杂,她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何肖程解除婚姻关系,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可他偏偏出现在这里,有货车的资源,大姐的情况又不允许她义气用事。
不等陆安宁发话,何肖程就匆匆走了。
事到如今,陆崔两家毫无情义可言,两个堂哥把崔金宝绑了,送派出所去。
陆安萍跟着车走,去照顾大姐。
陆安宁留下,她还要给学生上课。
何肖程快步上前,对司机说道:“大哥,帮帮忙,我大姨子……她有点不好,下身被男人打的流血了,得赶紧去医院,能不能搭个便车?”
司机是个中年男子,穿着蓝色的工作服,他抬头看了看何肖程,又看了看他那焦急的神情,眉头微皱,显然对拉个疑似流产的孕妇有些忌讳。
何肖程见状,急忙解释道:“她命挺苦的,男人不是个东西,真的,求求你了,人命关天,我保证不弄脏你的车斗,有时间一定请你喝酒。”
司机犹豫了一下,让何肖程搞几个袋子,万万不能弄到车上。
何肖程赶紧答应了。
陆安宁打开抽屉,从破旧的布包里拿出那仅有的二十块钱,紧紧地攥在手里,递给了陆安萍。
“三姐,千万不能让大姐出事,钱不够就捎个信回来,咱再去借。”
陆安萍也慌的一批,“我就是给医生下跪,也会把大姐救回来,咱五个苦命的,一定要好好活,一个也不能少。”
谁心里都没有底,主要是腥红的血液让人触目惊心。
到了医院,医生为陆安秀紧急手术,手术室的门紧闭着,只有那盏红灯在不停地闪烁,像是在告诉所有人,里面在争分夺秒,生死可能就是一道门的距离。
陆安萍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时间是最折魔人的,等待让陆安萍恐惧不安,她时不时双手合十,求早逝的老娘保佑。
差不多一个小时,陆安秀才被推出来,进入病房。
手术还算顺利,不过对于女人来说,伤害还是挺大的,医生建议她三年之内不要考虑怀孕。
捞回来一条命就不错了,还怀孕……
何肖程留下了十块七毛钱才离开,他手里就剩这么多了。
陆安萍刚开始还推拒,这是她们陆家的事,和他无关,想讨好她们达到不离婚的目的,她不同意。
“多虑了,这是我借的,以后要还的。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是因为何家对不起陆安宁……离婚的事,我一直同意,这个星期天上午,在公社办离婚,麻烦你传达一下。”
……
直到崔金宝被押送至派出所,崔家人才开始着急了。
崔家的人急匆匆地赶到派出所,一见崔金宝鼻青脸肿,嘴里还少了颗牙,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崔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阴阳怪气地嚷嚷:“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我家金宝平时老实巴交的,怎么就被打成这样了?你们得赔我们钱!”
孟文涛冷笑,“你儿子可把陆安秀打进了医院,孩子都没了。”
崔父沉着脸走上前,他瞪着眼前的民警,语气强硬:“警察同志,我们金宝可是个好人,你们不能这么冤枉他。再说了,他媳妇流产,关我们什么事?她是住在娘家,自己不小心摔掉了,我们还要找她的责任,没保住我们崔家的种。”
“老人家,横没用,我们已经去医院取证了,陆文秀的伤就是打的,而且是暴力导致流产,现场还有证人,可不是你们空口白牙说没责任就没责任的。”
崔金宝的牙齿漏风,“哑巴也打窝了,他怎么不抓起来?”
“哑巴是为了制止你,证人都证实了的。”
崔家人不服气,“难不成让我们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齐所长走到崔家人面前,“不用咽了,受害者起诉了,要求追究崔金宝的法律责任,主张伤害赔偿,还要求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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