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比如皇上的其他妃子,皇上的叔叔,比如那个王的王妃,比如那个王妃弟弟,比如那个王的郡主世子,大概二三十人,个个儿都是沾亲带故的国戚,算起来全都是亲,太平公主要一溜儿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姑父姑姑叔叔婶婶的叫过去,因着要防止叫错人、或者说错话,所以在太平公主去翊坤宫参宴之前,管家嬷嬷得了皇后的授意,特意给孟韶欢送来一幅幅画像。当时已是酉时末,因着第二日要进宫,所以孟韶欢提前一夜便开始折
2024-11-07 15:02:23 xiaohua
比如皇上的其他妃子,皇上的叔叔,比如那个王的王妃,比如那个王妃弟弟,比如那个王的郡主世子,大概二三十人,个个儿都是沾亲带故的国戚,算起来全都是亲,太平公主要一溜儿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姑父姑姑叔叔婶婶的叫过去,因着要防止叫错人、或者说错话,所以在太平公主去翊坤宫参宴之前,管家嬷嬷得了皇后的授意,特意给孟韶欢送来一幅幅画像。当时已是酉时末,因着第二日要进宫,所以孟韶欢提前一夜便开始折
全贵被拎回京城的时候已经死透了。
裴琨玉早就暗示过, 要死的。
这人要是活着,难免嘴里面吐露出来什么东西来,裴氏那些腌臜事儿, 他敢说一次, 就一定敢说第二次,这大理寺可不是裴琨玉一手遮天的地方,若是这人当着这里的官员们的面,说出来什么裴氏旧事来, 难免落到有心人的耳朵里。
所以死了最好。
全贵前脚被人提回公主府,后脚裴琨玉便带人进了宫, 进宫之后,公主府刺杀一案才算是被提到了高潮。
进了宫后先述职,说是案子已经查清楚了, 这件事与公主没有关系,全贵是东倭细作,暗杀了南陈使臣, 使两国政交陷入动荡,除此以外还有许多值得探究的事,比如,全贵是细作, 那平日里与全贵交好的那些太监是不是细作呢?
这就涉及到党争了。
自古以来, 阉党人人喊打, 尤其以士大夫为首的贵族,裴氏作为朝中清流之首,素日里就没少跟阉党别苗头, 现在阉党这边落了把柄在他们手里,他们如何能不下手?
针对阉党的一波清洗就开始了。
清流们跪在地上, 一脸忧国忧民,激动分开的说,圣上啊,这群阉党都是被安插进来的细作啊!就该一个个砍死了,家产充公!
阉党们跪在地上,悲的嚎啕大哭,不断磕头的说,圣上啊,老奴们命都是圣上的,怎么可能是细作呢?这一个人是细作,也不能当所有人都是细作吧?老奴们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独老奴是细作,这群清流们怎么就不能是细作呢?
这两拨人你陷害我,我拉扯你,两拨势力割锯起来,无数条人命就被添了进去,半个朝堂也跟着风声鹤唳,一时之间,连大奉与南陈的国交都顾不上了。
大奉里面还没打完呢!
而这个时候,最开始出事儿的公主府却仿佛隐形了。
所有事端的开头都被人忽视了,那位公主也被人遗忘,公主府悄咪咪的就解了封,外头围着的那些金吾卫也都散了。
公主府外头打的天昏地暗,里头却是岁月静好。
死了一个全贵,这公主府便由管家嬷嬷来管,反倒比之前更好了些,最起码管家嬷嬷不会半夜叫一个女人去屋子里折腾,裴琨玉不再来,也没人管孟韶欢,孟韶欢便太太平平的过了几天好日子,直到七日后,临近八月初时,这场案子终于结束。
这场宦官与文臣的斗争的最终胜利者是文臣,裴琨玉处置了一些与全贵交好的太监,用他们的人头,给这一场争斗画了一个句号。
这一场争斗结束之后,便该是扫尾善后了。
大奉备上厚礼,一路送还去南陈,元嘉帝亲手写了一封信去给南陈的皇上,信中十分愧疚,当然,对外不能说是被细作害死了使臣,否则这大奉的面子要往哪儿搁呢?所以,元嘉帝写过去的信是说,使臣自己喝酒喝死了。
至于使臣的那些心腹们——他们自从进了宫,就都被元嘉帝一手按下、小心关起来了,外面什么风声雨声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使臣中毒死在了公主府,等到出来的时候,就得了个结果:你们使臣喝酒喝死了呀!中毒?你说什么中毒?不可能,就是喝酒喝死的!
至于什么证据,什么跑掉的全贵,他们都没有,他们若是聪明一些,就该认下这个结果,若是不聪明,非要大声嚷嚷说“我们使臣死的蹊跷,你们大奉暗藏祸心”,那好啦,他们也别想回去了,也喝上一杯酒,跟他们使臣一道儿死去吧。
也许是为了活命,也许是为了将自己使臣真实的死法带回到南陈去,总之,这些使臣不说话了。
他们默认了南陈使臣喝酒喝死了的这个说法,等待着南陈再派来一个使臣来,到时候,他们才能跟南陈新来的使臣诉说他们受的委屈。
南陈使臣这边将委屈咽到肚子里,一声不吭的苟活着,大奉这边却热闹的厉害。
在大奉人眼里,他们这一回杀了细作,清了阉党,实在是好事一件,连带着大奉的文人都跟着做了几首诗来吹捧当今圣上,吹捧裴氏,至于死了的南陈使臣——没人给他哭坟。
有些时候,权势博弈就是这样,人命轻如鸿毛,不是自己的手足,不是自己的亲人,又挡了自己的路,那就只能被踩下去了。
反正大奉人不在乎南陈人的看法,他们也不在乎南陈人的伤痛,他们只在乎怎么处理好自己家这点事儿。
那些太监死了亲友,得把这个罪过记在裴氏身上,他们得惦记着怎么弄死裴家人,裴琨玉杀了这么多太监,却依旧不曾找到全贵手中的证据,他得想方设法继续找,皇上要忧心南陈的两国关系,司衣监这边也愁啊,公主的嫁衣都做了一半了,还要接着继续做吗?
人家南陈也不是傻子呀,这书面上的东西人家信吗?按着早些年的规矩,使臣若死,南陈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兵的呀!现下南陈不一定打过来,但是他们与南陈的婚事还能不能成都不一定呢!
司衣监的女官只能去问皇后。
皇后那边听了这事,淡淡的道:“继续做,纵然是嫁不得南陈,也迟早是要嫁人的。”
这么一个公主,不可能摆来做吉祥物,就算是不能嫁出去使两国太平,那也得留下来赏赐功臣,做联姻之举,总之,她是不可能不嫁人的。
那些女官便应了,继续下去做这件衣裳,皇后则有些旁的事要忙。
比如,这位公主深陷在使臣谋杀案中,实在是受了一点委屈,连着名声也不大好听了,这可不行啊,这是好不容易接回来的太平公主,她尚没有发挥她的价值,怎么能这般沉寂下去呢?
所以皇后亲自设宴,一来为太平洗尘,洗刷她的冤屈,二来告知众人,这位公主还是大奉的公主,她依旧高高在上,容不得旁人轻贱。
只有太平身上的价码足够高,日后才好有个好用处。
太平公主的洗尘宴,便这般风风光光的操办起来了。
宴会定在皇后的翊坤宫中,请了一些皇亲国戚,专门给太平公主做脸面的。
比如皇上的其他妃子,皇上的叔叔,比如那个王的王妃,比如那个王妃弟弟,比如那个王的郡主世子,大概二三十人,个个儿都是沾亲带故的国戚,算起来全都是亲,太平公主要一溜儿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姑父姑姑叔叔婶婶的叫过去,因着要防止叫错人、或者说错话,所以在太平公主去翊坤宫参宴之前,管家嬷嬷得了皇后的授意,特意给孟韶欢送来一幅幅画像。
当时已是酉时末,因着第二日要进宫,所以孟韶欢提前一夜便开始折腾了。
公主府的厢房中,四面关窗,角落里堆着冰缸,几个丫鬟们分工合作,两个小丫鬟在挑明日出席的衣裳首饰,另外两个大丫鬟在给孟韶欢身上洗洗刷刷,涂抹各种东西。
公主褪尽衣衫,露出一身娇嫩的、如玉一般的身子。
厚厚的头发要用太医院专门的开出来的药液浸泡,用以滋养发根,将那黑而亮的发泡出油一样的光泽,白玉的身子要涂满了珍珠膏,那膏体细腻而轻柔,有点凉,但很润肌肤,孟韶欢脱了衣裳躺在木制的长木床上,头发浸泡在药液里,身上涂满珍珠膏,还要抽空回过头来,看一看管家嬷嬷手里的画像。
画像上画着一个女人的面孔,貌美温和,看着十分传神,管家嬷嬷拿着那画像道:“这是端亲王自江南带回来的女人,说是要迎为正妻,姓沈,唤沈姑娘就是,暂时在宫中太后处养着,说是在学规矩,您瞧见了,莫要叫错名字。”
孟韶欢点头。
再往下,则是一些王妃,要确定谁是谁,什么喜好,再说一说彼此之间的仇怨,那个王妃与那个王妃不和,那个世子妃与那个世子妃不好,个人又有什么样的忌讳,免得在席间说错话。
孟韶欢生了个聪明脑子,一一点头记住了。
那些画像一个接一个的过,最后过到一个人的时候,管家嬷嬷只说了一句:“百胜侯府新娶的世子妃,姓庄,世代都在漠北为官。”
这人兴许没那么重要,管家嬷嬷说了一句后便要去摸下一个画册,却见孟韶欢目光定定的盯着那画像看。
她记起来些旧事,她与这位庄世子妃,其实还是见过的,说过话的,只是不知道这位庄世子妃还记不记得。
兜兜转转,又见故人来。
管家嬷嬷是多么会察言观色一个人?孟韶欢眼眸一落过来,她的手便停在了半空。
虽不知主子为何多看这位百胜侯府世子妃,但是主子既然看了,他们就该多说几句。
管家嬷嬷的话便也多了些,现下不只是介绍这个人的身份了,连带着京中流传的一些故事也都拿起来说一说。
京中的女眷里是很难有什么秘密的,这京中的女眷亲戚多,这户姐妹嫁到了一处,另一户姐妹嫁到了另一处,又各有各的亲缘,偶尔聚了头,便要仔细说一说自家的事儿,旁人家的事儿,哥嫂家的事儿,一说要说一箩筐来。
谁家夫君去住了青楼水巷,谁家的儿郎豢养了姨娘,都是瞒不了人的,女眷们总有各自的路子打探出来,更何况,这位庄世子妃的事儿可不是藏着掖着的,她闹得不小呢!
“这位庄世子妃成婚不过月余,却生出来了不少事端。”
嬷嬷语句中就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怅然来,似是无奈,也似是可怜,总之,寻常人旁观了寻常人的苦难时,难免会生出来这种情愫来。
“她嫁了百胜侯府的世子爷,这本是个好婚事,许多人抢破头都抢不到的,但那百胜侯府的世子爷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突然开始四处纳妾,一个月竟纳了五个妾,全都送回到府里养着,这谁吃得消呢?”
“旁人便说,这世子爷娶妻一月不到就如此荒唐,许是对自己的世子妃有怨言,便又牵扯到了一桩旧事。”
说起来这些盘根错节的事儿呀,那可真是一件事儿勾着一件事儿,没完没了,不知道说到什么时候去。
“说是早些年啊,这位小侯爷的妻子并非是眼下这位庄世子妃,而是另一位庄世子妃,这庄家,本有不少女儿的,与那小侯爷订婚的是庄家嫡女,顶好的出身,只是——”
“好了。”嬷嬷的话还没说完,那躺在木床上的公主便打断了她的话,只道:“看下一位吧。”
嬷嬷便从善如流的点头应“是”,拿起了下一位的画像来。
等将这些人的画像都瞧过一遍,身上的珍珠膏和药液也该洗掉了,孟韶欢点了点头,道:“本宫都记住了。”
管家嬷嬷便退下,而孟韶欢则由丫鬟服侍着去沐浴。
到了这一步,那些丫鬟们便都退下,只留了一个水兰在。
孟韶欢不喜人多,又向来偏爱水兰,所以亲近伺候的活儿只让她来,当然,除了偏爱以外,她还觉得水兰最“忠诚”。
公主府这要命的事儿,这傻丫鬟也敢来掺和,可见是愿意给她卖命的!既然水兰愿意给她卖命,她就要好生培养培养,不说让水兰有一身裴琨玉那样的本事,但好歹叫水兰有些本事,能伸出去做她的耳目,做她的手脚,叫她不必收人钳制呀!
自从全贵去了之后,孟韶欢便起了“培养心腹”的想法,她暗地里交代水兰出去做了不少事,到了沐浴的时候,她便问一问这丫鬟都做了什么。
水兰一边将她头上的药液都洗掉,一边与她回话。
“奴婢买了几个茶楼,差人出去打听打听事儿。”
“奴婢也买了几个听话的小娘子,叫她们开了些胭脂水粉店。”
“奴婢还宴了些京中一些大户人家的嬷嬷吃茶,与她们结了些交情。”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儿子的话,又低声道:“她们也向奴婢打听公主府的事儿呢,奴婢也掂量着、真假掺半的回了。”
京中的消息与流言多数便是这般冒起来的,下头的丫鬟总是各有各的门路,或者为自己的主子办事,或者为自己谋私利,或者给别人的主子办事,反正禁是禁不住的,堵不如疏,禁不如入,别人在玩儿,她们就也得入场上桌。
总不能干看着呀!
孟韶欢躺靠在浴桶里,肩膀以下都泡在水中,木缸里的水里泡着花瓣,一旁的烛火映照着水色,将这水面照出粼粼的波光来,坐在其中的姑娘便也被镀了一层浅浅的韵色。
水兰说着说着,发已清洗完,便拿了一套羊羔绒的细毡布来擦孟韶欢的发,又补了一句:“奴婢也听了不少事来。”
再过几年,她说不准就能做一个独当一面的大管家了呢。
那纤细的公主闭着眼睛听了片刻后,见水兰说来说去都说不到重点,干脆开口问:“裴大人近日在做些什么?”
这满京城的人,她最想不通裴琨玉,所以也最关切裴琨玉。
那一日,裴琨玉给她解了链子之后,竟然就再也不曾来看她,叫她好生摸不着头脑。
水兰面上便浮现出几分羞赧来,低声说:“奴婢打听不到,裴氏的嬷嬷从不出来,纵然是每岁归家时,亦嘴严的厉害。”
这满京城大户人家的嬷嬷她都认识了个七七八八,谁家的嬷嬷最得主子的脸儿,谁家的嬷嬷在内会捞钱、外头得了几间门面,她都听着呢,可偏偏裴氏的人怎么都见不到,她听人说,裴氏的规矩大,那些嬷嬷从不敢出来与人吃茶,若是被告到裴府里头,容易吃挂落。
“连个嬷嬷都管的这么严——”
但他们的主子大逆不道。
孟韶欢低低叹了一声,道:“罢了,打探不到便算了。”
当然,若是要让别人去问,她也能问到,比如让皇后分给她的管家嬷嬷去问,让皇上新封给她的小太监去问,这些人自然能办妥,但孟韶欢总觉得他们不是她的亲信,她的那些隐秘事就会被他们传出去。
不然,说不定过些时候,旁人府上便也会流传她暗地里打探裴琨玉的事。
她可不愿意叫人知道。
那些事一件一件的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她的身子已经沐浴完了,由着水兰伺候着净过发后,躺在矮塌上晾晒月光,等着头发一点点蒸干,水兰也不闲着,她在为孟韶欢的发上一层细密的花油,再用白软蓬松的毛毡巾细密的裹上,等发干了后,行走间都自带些熏香,好闻极了。
因着她发厚而多,估摸着半夜也干不透,孟韶欢干脆裹着毛毡巾睡了。
水兰还道“这会头痛”,但孟韶欢摆了摆手,不曾放在心上。
她可在东津河里泡过一夜呢,那冷水都没给她泡出头痛来,这点小花油算得了什么!
待到了次日一大早,孟韶欢便筹备进宫参宴的事儿啦,她是公主,也是洗尘宴的主角,得早些到。
——
她筹备的时候,京中其他王府上的人也跟着忙活起来了。
别的王府的人纵然是起得早些,但也是有条不紊的,主母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等着下面的丫鬟嬷嬷伺候,偶尔说些什么吩咐,下面的人便如流水般去做。
但这样安静的日子,百胜侯府是没有的。
百胜侯府里只有一片鸡飞狗跳。
昨日百胜侯府里又回来了一位新姨娘,据说是小侯爷醉酒,直接当街掳来的,还是清白人家的闺女,说是还有个未婚夫,进了府后就一直哭,还要寻死,被嬷嬷们又拦下了。
算起来的话,这已经是第六位姨娘了。
短短月余,百胜侯府的姨娘院子都快塞不下了!
百胜侯夫人最开始也惊诧于自己儿子的胡闹,要知道,她儿子不是那种胡乱来的人呀,这么多年,也没见她儿子去乱找什么妾室,她儿子是知道分寸的!所以她便去管一管,但是根本管不住。
李霆云心中还惦记着孟韶欢,他得不到孟韶欢的人,就四处搜罗来与孟韶欢相似的女人,眉眼像,神情像,身材像,他都会找过来扔进自己的后院里,一是为了怀念孟韶欢,二是为了反抗庄世子妃赶走他原先通房的行为。
百胜侯夫人管不了自己的儿子,干脆就去跟庄世子妃说:“男人都这样,你只管诞下嫡子就好。”
婆母发了话,庄世子妃就算是心中有天大的不满,也得咬着牙忍下来。
大奉重孝道,父母一句话就是能让下面的儿子跑断腿,公婆一个眼神就能让儿媳去跪到死,庄世子妃心中有多少泪都没用,只能咬着牙忍下去。
甚至,她还得做出来一副宽和柔顺的姿态来,将这些妾都收下——这是她的嫡母特意教人学给她听的。
嫡母说了,她手段太急了,还没有嫡子呢,就开始打发李霆云的姨娘了,叫李霆云不满也实在是在所难免,若还想有嫡子,还想有体面,还想有夫君的照拂,她就得好好伺候着这些妾,打碎了牙都往肚子里咽下去。
总之,庄世子妃日子不好过。
昨夜,那被抓回来的姨娘哭喊着要上吊,庄世子妃为了做出来一副贤妻姿态,还得给李霆云善后去,替李霆云哄这个姨娘,让她好好听话。
这事儿做起来,简直让人伤心至死。
庄世子妃就这么一直忍着忍着,忍到受不了了,在半夜回来便埋在床上哭,哭来哭去,还要骂一骂孟韶欢。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些姨娘们都跟孟韶欢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李霆云这么待她,就是因为当初在船上,他救了她,不曾去救孟韶欢,害那位孟姨娘落了水,后来遍寻不到,他才耿耿于怀,然后变本加厉的磋磨她!
好像只有这样,李霆云才能觉得自己给那位已经死了的孟姨娘出了气似的。
韶韶啊,你看,虽然当时没救你,但是这个女人过得也不好,我也有在给你出气啊!
但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庄世子妃在夜间流泪,睁眼到天明。
到了天明,外头便有人在外间敲门,小声道:“世子妃,今日得起来去宫里,要早些梳洗呢。”
庄世子妃便揉着通红的、肿起来的眼睛,慢慢的从床榻间坐起来,低低的应了一声:“进来吧。”
今天还得去与她的丈夫一起去见那位传说中的太平公主呢。
命运兜兜转转,见过的人换了个地方、换了个身份,又要再来见上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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