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哈哈哈!给钱给钱!我这把胡的可大了呢!”……如此诗意绵绵的雨天,如斯美景之中,四个身份最尊贵的女人居然在这打麻将?什么情怀,什么风花雪月诗情画意,在哗啦哗啦的麻将声中碎了一地。瑾瑜默默抹去一头黑线,上前行礼。“诶哟,瑾瑜你可是我的福星!……快过来,就站我身边。曾皇后兴致正高,热情地招呼瑾瑜过来自己身边。淑妃最是个有眼色的,见状赶紧起身道:“这几日阴天下雨湿气重,我才坐一会儿就腰酸腿痛得不行!郡主
2024-02-01 07:06:18 xiaohua
“哈哈哈!给钱给钱!我这把胡的可大了呢!”……如此诗意绵绵的雨天,如斯美景之中,四个身份最尊贵的女人居然在这打麻将?什么情怀,什么风花雪月诗情画意,在哗啦哗啦的麻将声中碎了一地。瑾瑜默默抹去一头黑线,上前行礼。“诶哟,瑾瑜你可是我的福星!……快过来,就站我身边。曾皇后兴致正高,热情地招呼瑾瑜过来自己身边。淑妃最是个有眼色的,见状赶紧起身道:“这几日阴天下雨湿气重,我才坐一会儿就腰酸腿痛得不行!郡主
清凉亭是整个御花园地势最高的一处建筑,八角攒尖顶,视野无遮无拦的,满眼尽是绿色。
从此处俯瞰皇宫,庄严华贵的琉璃金顶笼罩在一片细雨如织之中,平添了几分江南女子般含蓄的烟雨柔情。然而——
“八万。”郑贵妃慵懒地丢出张牌。
“胡啦!”
皇后两手一拍,将面前的牌向前一推,孩童一般笑得忘形,竟是乐得合不拢嘴:“诶呀,我可算开胡了!”
郑贵妃扁扁嘴:“不容易,皇后娘娘总算也有胡牌的时候了。”
“哈哈哈!给钱给钱!我这把胡的可大了呢!”
……如此诗意绵绵的雨天,如斯美景之中,四个身份最尊贵的女人居然在这打麻将?什么情怀,什么风花雪月诗情画意,在哗啦哗啦的麻将声中碎了一地。
瑾瑜默默抹去一头黑线,上前行礼。
“诶哟,瑾瑜你可是我的福星!……快过来,就站我身边。”
曾皇后兴致正高,热情地招呼瑾瑜过来自己身边。
淑妃最是个有眼色的,见状赶紧起身道:“这几日阴天下雨湿气重,我才坐一会儿就腰酸腿痛得不行!郡主来得正好,快替我接着玩罢!……跟各位娘娘告个罪,我就先回啦。”
她溜得倒快!
郑贵妃见了瑾瑜原也想走,却被淑妃抢先一步,皇后正在兴头上肯定不能放人,只得硬着头皮接着玩。
这倒正合了瑾瑜的心意。
她客气几句便入了座,见每人手边都有一串崭新的铜钱,应是作筹码用,数郑贵妃赢得最多。
三双细嫩丰腴的贵妇手把象牙麻将搓得哗哗作响,腕上的金镯和指上的宝石戒指闪闪发亮;相比之下,瑾瑜那双手虽说白皙,却是骨节分明,拿惯了刀剑的手就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钱景不是说为了凑出太子的赎金,后宫的娘娘们把首饰都给变卖了吗?这一个个珠光宝气的,哪里像是节衣缩食的样子嘛……果然骗人的。
“难得今天娘娘们都得空。”瑾瑜试探道:“可别因为我贪玩,耽误了娘娘们的正事。”
“咳,她们哪有正事?”
曾皇后说道:“今儿朝会,皇上这会儿不是在内阁就是御书房,且忙着呢!后晌能下来就不错了。”说着指了指郑贵妃:“天天伴驾的都不着急呢,你这又操得哪门子闲心?就只管玩咱们的吧。”
旁边的贤妃笑笑:“倒是难得皇上也有勤政的时候。”
“屁!”
没想到郑贵妃接了一句:“还不是因为钱景那狗奴才把内库的钱全给败光了?如今宫里想添点什么都只能去找户部要钱——可那些管钱的大臣又岂有一个是好缠的?动不动就拖个一年半载,从国库支点银子跟要他们老命一样……三万。”
“就是说啊。”皇后摸了张牌,随手又打了出去:“前阵子还说打算要扩一扩这园子、换上些稀罕花木,可没钱也动不了工!下个月又要办宴,皇上能不着急嘛!”
牢骚一旦开了个头,牌桌上的人便也都不再拘谨,你一句我一句地随便聊起来。
不知是不是觉得瑾瑜反正是很快就要走的人了,三人都不防备她,甚至连郑贵妃都慢慢打开了话匣子:一会儿吐槽今年的贡缎成色不好,东珠也捡不出一挂饱满匀称的来,就连果子都不如前些年的香甜……全是鸡毛蒜皮,还有宫里宫外的各种八卦。
几圈牌下来,桌上的四个女人几乎是无话不谈。感觉就算是把小刀她们全撒出去听上个把月的墙根,都未必能有这一圈牌的信息量大。
瑾瑜发现自己可能真是不太了解宫里的女人。
本以为她们每天妆容精致、仪态端庄,一切都是为了讨皇上欢心、独得恩宠,因此嫔妃之间必是明争暗斗,见面就掐得跟乌眼鸡似的,每句话都暗藏机锋,每天光琢磨着把别人踩在脚下——
然而并不是。
皇后是母仪天下的六宫之主,但眼前这位曾皇后却并没什么架子,跟谁说话都十分随和;旁边那位贤妃跟她差不多,也是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根本存不住话。
郑贵妃是最有心机的一个,但心思也并不是用在眼前这几个女人身上,张口闭口都是各种花销,几句话不离钱,全身都散发出一股极为精明的管家婆气质。
牌品见人品,瑾瑜留心观察每个人,神情放松,姿态优雅自如,应该不是演的。
贤妃只要摸了好牌,得意定会挂在脸上;皇后不记牌就总是放炮,然后懊悔好一阵、再絮叨半天;
郑贵妃是心里有算计的,所以赢得最多;偶尔被截胡就会气得骂人,但过会儿也就忘了,照样有说有笑,并不是个记仇的人。
——跟她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妃嫔们的日子过得步步惊心,但当她亲眼见到真正的娘娘——感觉比财主家的姨太太们都要和睦得多!她们的话题家长里短海阔天空,却极少提到皇上,好像那最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瑾瑜跟这些女人并没有利益冲突。如果说她们为了讨好皇帝而想出和亲这种主意嘛……就目前瑾瑜对她们的观察,都不太像。
皇后、贤妃、淑妃本就不得宠,如今也还是老样子;而郑贵妃嘛,相对于皇帝,她更在乎的还是钱。
今天郑贵妃手气实在不济,又被皇后抢了胡,她赌气地一推牌:“不玩了!……我才刚听牌你就胡这张,又叫我白忙一场!”
嘴上这么说,人却没动地方。
后宫诸事都是郑贵妃说了算,她才是真正掌握实权主理六宫的人。
皇后在旁笑劝道:“别这样嘛!都是操心劳碌命,别这么计较嘛……这把我让给你便是。”
郑贵妃啐道:“我还缺你这几个钱花不成?”
说着气鼓鼓地把钱给了,四双手又开始洗牌。
郑贵妃叹道:“不是我计较,十个锅子八个盖!钱景那狗东西拉下的亏空,只怕好几年都填不平!我只贬他去尚衣监真是太仁慈了,改明儿就让他滚去浣衣局当苦力!”
瑾瑜心里暗暗震惊:原来是郑贵妃贬的他?
“咳,一个老奴才罢了,何必跟他置气!”
“他这一路担惊受怕的也是不易,好在太子能平安回来就很好了。”
郑贵妃突然瞪眼道:“这也叫平安回来?……脑袋上肿起好大个包,说是骑马摔的!”
瑾瑜尴尬地咳了两声,不经意地接了一句:“只怕这事没那么简单。”
三人都觉察她话中有话,几乎同时看了她一眼:
“这是何意?”
瑾瑜说道:“我得到的消息是:东宫有鞑靼的探子,太子才被他们给算计了。”
三人都知道长平公主是搞情报的老手,这话从瑾瑜嘴里说出来,基本上就是实锤了。
瑾瑜一边码牌,一边若无其事道:“这事我跟钱景提过。他原是打算回京之后继续追查的,结果不料刚回宫就丢了差使,这事便搁置下来了。”
“竟有此事?!”郑贵妃大惊。
瑾瑜又缓缓道:“钱肯定追不回来了,但那探子若还一直留在东宫,恐怕是后患无穷!眼下就只有钱景对此事来龙去脉最清楚,不妨就让他试着查查?……反正又没什么损失。”
郑贵妃面色凝重地愣了半晌,最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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