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唉,别问了,想起这事来我就头疼!”太子一脸抗拒,不耐烦道:“先前许方都派人来问过好多回了,你不如直接去问他!”郑宴离看看罗卫,表示很难再继续了。罗卫却不甘心。他在宁夏的时候多少也学过些审讯技巧,便凑上前试探道:“那跟去宣府的随从呢?还有谁一起回来的?”提起这事,太子原就烦心,见一个不相干的人又要细问,不悦道:“你又是哪个?”罗卫干咳两声,上前施礼:“在下是新任锦衣卫指挥佥事。“凭你也敢来盘问我?
2024-02-01 07:05:52 xiaohua
“唉,别问了,想起这事来我就头疼!”太子一脸抗拒,不耐烦道:“先前许方都派人来问过好多回了,你不如直接去问他!”郑宴离看看罗卫,表示很难再继续了。罗卫却不甘心。他在宁夏的时候多少也学过些审讯技巧,便凑上前试探道:“那跟去宣府的随从呢?还有谁一起回来的?”提起这事,太子原就烦心,见一个不相干的人又要细问,不悦道:“你又是哪个?”罗卫干咳两声,上前施礼:“在下是新任锦衣卫指挥佥事。“凭你也敢来盘问我?
太子的东宫名为慈庆宫,也属于大内,但位置很偏,是御马监以东的宫禁最边缘,由专门的虎贲军担任守卫。
罗卫原是想得挺好:见到太子,直接问他被绑前后的情形,然后锁定目标、捉拿嫌犯,审问口供,完美结案。
实际上,他连门也没进去,被虎贲统领挡在宫门之外:太子说了,‘不认识,不见’——
简单粗暴,毫无办法。
罗卫简直难以置信,又拿出锦衣卫的腰牌,然而那人连看都不看,直接关门走人了。
真的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啊……
正在一筹莫展,就见郑宴离凑了上来:“你跑这干嘛?”
“你跟着我干嘛?”
两人互不相让,且相互看不上。
但罗卫眼下处境尴尬,想起郑宴离的特殊身份兴许有用?最终还是妥协道:“我打算调查太子被绑架的事。”
郑宴离看了他一眼:“皇上的旨意吗?”
“没旨意,职责所在!这事难道不该归锦衣卫管吗?”罗卫义正辞严。
“所以这几天你都是在查这件事?”
罗卫诚实地点头。
郑宴离看他这几天行为可疑,还以为是得了长平公主的什么授意,半信半疑道:“这是小刀给你的任务?”
“切。”
罗卫白了他一眼:“那就是我的线人而已!她才没资格使唤我呢。”
郑宴离又问:“你见太子干嘛?”
“当然是问案咯!”罗卫笑道:“你要早来问我,说不定我还会带你一块儿查呢?”
郑宴离对他这话存疑,但似乎是被‘职责所在’打动,丢下他,自己主动上前叩门。
宫门再次斜开条缝,这次很快就有了回应——内侍的态度跟刚才完全不同,一张笑脸迎人,十分客气地把他往里让。
郑宴离回过头望了他一眼,冷脸道:“愣着干嘛?等我过去请你啊?”
罗卫这才猛然回过神,赶紧上前跟了进去。
二人穿过正殿和书房,直接被内侍领着请入后头的寝殿。
太子李爽十分随意地歪在凉榻上,神情惫懒。他身后立着豆青色纱屏,四周的竹帘低垂,使得光线昏暗,一屋子愁云惨淡。
“小舅舅!”
见是郑宴离,李爽像是突然活过来一样,坐起身子招手叫他过来:“母妃说这几日给你放了假,怎么也不见你过来找我玩呢?”
“还有事要忙。”
郑宴离上前,直接坐到他身边:“……在宫里养了这些时日,怎么看起来反倒比之前更惨了?”
“诶,别提了。”
郑宴离就比他大五岁。两人从小一处玩耍一起长大,太子身边除了大伴钱景,就数这个‘小舅舅’是最亲近的人了。
从二人之间的亲密不难看出,显然关系并不普通——罗卫垂手站在一边,完全被无视掉了,心里却一阵阵后悔:早知道是这样,早带他一起过来了!
太子喊的那声‘小舅舅’,在罗卫听来跟称兄道弟也差不多。
郑宴离左右看看,有些嫌弃地皱眉:暮气沉沉,这家伙至少得有好几天都没出这间屋子了吧?
太子指着脑门上已经淡到几乎分辨不出的一块青紫,抱怨道:“就磕了一下而已,母妃就把我禁足在宫里,哪里也不许去!……大伴也被贬去做苦差,都快闷死我了。”
“你被掳走的时候,是谁跟着一起的?”郑宴离问道。
太子想了想,报出几个名字,随即说道:“都死在鞑靼人手里了,一个也没留。”
郑宴离拧眉道:“全部?就剩你一个人回来的?”
“是啊!”太子悲愤道:“从马上摔下来之后,一个叫小刀的带我回到宣府——整整跑了一下午啊!人都快颠散架了,她一张阎王似的凶脸,我哪敢停?马都跑死了。”
罗卫也不禁犯愁:要这么说的话,那鞑靼人的探子很可能还留在东宫里,恐怕所有人都洗不清嫌疑。
有点难搞……
“你怎么突然想起跑去关外打猎的?谁出的主意?”郑宴离又问。
“唉,别问了,想起这事来我就头疼!”太子一脸抗拒,不耐烦道:“先前许方都派人来问过好多回了,你不如直接去问他!”
郑宴离看看罗卫,表示很难再继续了。
罗卫却不甘心。他在宁夏的时候多少也学过些审讯技巧,便凑上前试探道:“那跟去宣府的随从呢?还有谁一起回来的?”
提起这事,太子原就烦心,见一个不相干的人又要细问,不悦道:“你又是哪个?”
罗卫干咳两声,上前施礼:“在下是新任锦衣卫指挥佥事。”
“凭你也敢来盘问我?”太子怒道:“我带去的自然都是虎贲护卫,你是怀疑有奸细咯?!”
罗卫吓得不敢吭声。
没想到这看起来跟病猫一样的太子,对待亲人和外人完全是不同的两副面孔。
“哼,锦衣卫算什么东西?我的虎贲你也敢查?”说到这,太子意识到不妥,随即又换了副表情对郑宴离道:“与你不相干!……反正我看你这千户当的也没什么意思,哪天我跟父皇说说,还是调到我宫里来当差的好。”
郑宴离扁扁嘴:“你这里才更没意思。”
太子听了竟也不恼,抓抓头发笑道:“也是!连我自己都快闷得长毛了哈哈哈。”
“不过,这事是得好好查查才行。”郑宴离劝道:“万一真的有奸细,岂不是糟了?”
“怎么没查?”
太子两手一摊:“自从那日回来,整个东宫便是只许进、不许出,也就这两日才得松快些。许方那老东西还说要把那几个护卫带走审问,我没让!……哼,谁不知道他们的手段?若是带去了还能有个好?再说了,哈木脱欢都死了,这事还有什么好查的?”
郑宴离正好言劝他再忍忍,罗卫又突然冒出一句:“人现在哪呢?我能见见吗?”
太子阴沉地瞪了他一眼,指指门口:“滚。”
郑宴离没拦着,投来一个同情而又幸灾乐祸的眼神。
罗卫只得先退了出去。
虎贲军一共才一百来人,但个个都是父辈、祖辈都立过战功的忠勇将士之后,在整个禁军当中都是首屈一指的精锐亲兵。
罗卫是边军出身,只知道虎贲是嫡系,却没想到竟是连碰都不能碰?问问都不行?
但就这么被轰走了又不甘心,他就厚着脸皮站在门口廊下等郑宴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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