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顾九盈被福贵拽着从人群里挤进去,就见一个土坯院里,赵春来低着头,扶着腿局促的坐在简易担架上,那张黝黑的脸透着青白,紧咬着牙关,显然是疼得不轻。他身边一个身穿粗衣短袄的女人像是兔子一般,眼眶通红的守着他,那个就是他的新妇名叫秀儿。就这么一家子,除了那哑巴媳妇,半天了,没有人关心春来的腿怎么样,还是胡二嫂看不下去:“老赵婆子,你这日子再怎么过不下去,你家老二不是也养大了吗,先给春来看腿伤要紧。。。。
2024-02-08 18:36:37 wang
顾九盈被福贵拽着从人群里挤进去,就见一个土坯院里,赵春来低着头,扶着腿局促的坐在简易担架上,那张黝黑的脸透着青白,紧咬着牙关,显然是疼得不轻。他身边一个身穿粗衣短袄的女人像是兔子一般,眼眶通红的守着他,那个就是他的新妇名叫秀儿。就这么一家子,除了那哑巴媳妇,半天了,没有人关心春来的腿怎么样,还是胡二嫂看不下去:“老赵婆子,你这日子再怎么过不下去,你家老二不是也养大了吗,先给春来看腿伤要紧。。。。
秋天一到,山里的野果也熟了,今日顾九盈和福贵上山采药时正瞧见,索性摘了些回来,给家里几个缝补的婶婶嫂嫂解解馋。
山里的野果有些是有毒的,因为村民们分不清,所以从不敢擅自采摘来食用,这次顾九盈摘回来一小筐,先前大家还都不敢吃,等瞧见顾九盈亲口吃了真的没事儿,这一个个才耐不住嘴上的馋劲儿。
尤其是小孩子,胡二嫂家的孩子大的今年七岁了叫妞妞,小的才三岁叫狗剩,姐弟两颇为懂事,看到娘在忙着做针线,姐姐就拿了两个果子,带着弟弟去村口玩。
直至太阳高照,忽然妞妞背着狗剩火急火燎的回来,还来不及把弟弟放下,张口就是:“不好了,赵家的春来哥上山把腿摔断了,这会儿被人扛回来,正往他家送呢!”
胡二嫂哎呦了一声,麻利的拍拍屁股站起来:“怎么能把腿摔了,这叫什么事儿啊!昨儿还说起他命苦,今儿又断了腿,老赵婆子要知道他没赚上钱,还得倒贴钱还给他治腿,那不得把天翻了呀!”
王大娘几人也是没了心思,收起针线桶:“谁说不是呢,咱们也赶紧去看看吧!”
村里乡里乡亲,谁家一有什么事儿,顺风就能传遍整个村子。
顾九盈也就是听了一耳朵,并不打算凑这个热闹,可是胡二嫂走过来拽了她一把:“小九,别摆弄这些枝枝叶叶了,你也跟着一起去瞧瞧热闹去。”
顾九盈笑了笑:“我就不去了吧,家里阿言还得照看呢,他离不了人。”
心野的福贵坐不住了,拽着顾九盈的胳膊:“九哥,走吧,咱们一会儿就回来了用不了多久。阿言哥没事儿的,我去跟他说。”
顾九盈没办法只好放下手里的活儿,跟阿言打了声招呼,人就被福贵生拉硬拽的拖走了。
赵家住的离胡二嫂家不远,中间也就隔的两户人家,顾九盈一行人还没等走近,就听见赵家院里传来哭天抢地的哀嚎声:“我这是什么命啊!嫁进你们老赵家这么个穷窝里,现在小的还养不活,大的还不中用,一家老小就等着我一个女人出门要饭养你们,哎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这声音,果然不出胡二嫂所料,她朝同行几人丢了个眼色,示意着:看我说的没错吧。
顾九盈被福贵拽着从人群里挤进去,就见一个土坯院里,赵春来低着头,扶着腿局促的坐在简易担架上,那张黝黑的脸透着青白,紧咬着牙关,显然是疼得不轻。
他身边一个身穿粗衣短袄的女人像是兔子一般,眼眶通红的守着他,那个就是他的新妇名叫秀儿。
就这么一家子,除了那哑巴媳妇,半天了,没有人关心春来的腿怎么样,还是胡二嫂看不下去:“老赵婆子,你这日子再怎么过不下去,你家老二不是也养大了吗,先给春来看腿伤要紧。”
“看什么看!请巫医不用钱!他自己摔断的腿,干老娘什么事!”老赵婆子蹦的三尺高。
胡二嫂气上来:“人春来进山是为了谁,他这么多年舍着命往外头跑,挣的钱你一分没花?”
老赵婆子怒骂道:“我花没花,关你屁事!再说他挣的钱都花在那个赔钱货身上了,老娘可是一分钱没见着!”
赵春来猛地抬头,他出山在外头省吃俭用,每次至少能拿回来半吊钱,而且但凡出山他从来都不落下,一年出去十来趟,积攒下来也该有五六吊钱,五六吊啊,那换下来是五六两银子,至少够全家人吃两年了,她怎么会没见过。
兴许是赵春来的目光太过逼人,老赵婆子一扭头瞧过来:“看什么看!我说的不对!”
她冷哼笑了一声,鼻孔朝天:“要是没给你娶这个媳妇,我还能拿出钱来给你治腿,但是你爹非要给你往回娶,现在钱都用在这个赔钱货身上了,我一个子儿都拿不出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看着自己媳妇一手遮天,老赵坐在门槛头快埋进裤裆里了,闷屁不出。
这个时候,秀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冲回屋里,翻找半天,出来后跑到老赵婆子跟前,双手捧着一块儿破布,哆哆嗦嗦的将布打开,里面竟是有五枚铜钱,她激动地指指铜钱又指指自己丈夫的腿,表示可以用这个钱来给春来治腿。
谁料老赵婆子两眼毒针一般射向哑巴,扬手就是一个巴掌:“你敢偷钱!这是哪儿来的!你才嫁过来几天,就敢偷钱了!”
一个巴掌一下子就把哑巴媳妇打蒙在地,那张白净的脸上,很快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她捂着脸,泪水无声的落下,她跪着爬到老赵婆子的脚边,咿咿呀呀的乞求,她指指自己又指指孙家老二,着急的想要说什么。
原本看热闹的老二一见哑巴指自己,顿时脸色一变,走上来狠狠踹了一脚:“你自己偷钱,指老子干什么,老子叫你偷的钱?”
一扭头又对着赵春来冷笑:“大哥,你这媳妇太不着调了,不如直接将找人卖了算了,卖回来的钱还能给你治腿!”
赵春来看向媳妇,只见她使劲儿的摇头,咿咿呀呀的不知在说什么,偷钱是大事,就算老赵婆子做主真的将人卖了,他也不能说什么。
这一家人,看得顾九盈眉头直皱,本来不想多事,但还是忍不住:“春来嫂子似乎是想说点儿什么,为什么不让她自己说说那钱是哪儿来的呢?”
赵家老二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指着秀儿道:“你让她说话,她是个哑巴,你脑tຊ子没毛病吧!”
顾九盈无视嘲讽:“我要是能让她说话,你们可以给春来大哥治腿吗?”
赵家老二与老赵婆子对视一眼:“行啊!只要你能让这个哑巴开了口,我娘就给赵春来花钱治腿!”
就是笃定顾九盈没这么大的本事,就连一直看热闹的胡二嫂和王大娘也忧心不已,胡二嫂拽了她袖子一把,低声道:“小九,看热闹归看热闹,那是个哑巴,不是个喇叭一捅就能出声,你想得太简单了。”
听胡二嫂这么说,赵家老二更得意:“不过先说好,你要是不能叫她开口说话,我就叫我娘找个人牙子把她倒手卖出去,你还得倒还给我家娶媳妇的钱!”顿了顿补上:“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这老赵家可真敢要啊,有这点儿钱够娶十个哑巴媳妇了。
这摆明不就是坑人吗!
谁料顾九盈面不改色,点头:“好。”
她扭头朝着福贵贴耳交代几句,福贵二话没说挤出人群,麻溜的往家那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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