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也是,它本来就是一件死物。Jean坐在柏泽清的对面,跟他聊起他现在的学生,而柏泽清目光直视着他,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明明只有一两年的时间没怎么使用法语,柏泽清怀疑自己的外语能力在退化,不然他怎么会犯下用“小女孩”来形容林颂音的错。一刻钟过后,在Jean将甘草糖往他面前推推,说可以把这些零食带给他的那位小女孩时,柏泽清终于站起了身。“抱歉,我有个电话要打。Jean不介意地说,阳台比较安静,去阳台打
2024-02-26 14:55:35 xiaohua
也是,它本来就是一件死物。Jean坐在柏泽清的对面,跟他聊起他现在的学生,而柏泽清目光直视着他,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明明只有一两年的时间没怎么使用法语,柏泽清怀疑自己的外语能力在退化,不然他怎么会犯下用“小女孩”来形容林颂音的错。一刻钟过后,在Jean将甘草糖往他面前推推,说可以把这些零食带给他的那位小女孩时,柏泽清终于站起了身。“抱歉,我有个电话要打。Jean不介意地说,阳台比较安静,去阳台打
上午,柏泽清参观了他们集团有意并购的法国梅林医药公司。
因为时差关系,在巴黎时间下午四点,柏泽清出席了关于该并购案相关提议的线上会议。
会议在一个小时以后结束。
结束以后,柏泽清打车前往他今天最后一个目的地。
他习惯这样有规划地生活,除了今早酒店走廊里那半小时不在他的计划内。
柏泽清受他的老师Jean的邀请,来到他家在郊区的别墅。
Jean是柏泽清在法国读硕士时的统计学教授,他对柏泽清赞赏有加,再加上十分喜欢外国文化,所以在柏泽清毕业回国后,Jean依旧经常发邮件关心他的生活。
其实,柏泽清并不是会和人维系感情的人。
他不擅长,冷血点说,他也并不需要。
他对感情没有太多的需求。
如果不是Jean不时向他发来邮件,柏泽清知道自己并不会主动联系。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离开人群时,他的感受总是最为舒适。
Jean与他的妻子Marine是丁克,并没有孩子,闲暇时在别墅的园内打理花草、种种水果。
柏泽清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暗。
Jean和Marine正在准备晚餐,他们在园内为开胃的沙拉找食材,柏泽清将给他们两人准备的礼物放下后,也帮忙清洗小番茄。
因为他曾是Jean的学生,所以客人帮着准备饭菜在这里并不奇怪。
不过,令柏泽清感到意外的是,等到他结束晚餐,随Jean在客厅落座后,才发现客厅的两个小盘子上放满了只有这里的小孩子才会喜欢的糖果和甜点。
Jean戴上眼镜,指着这些零食微笑着:“你几天前不是说可能会带一个小女孩过来,所以我和Marine专门为她准备了她应该会喜欢的点心。”
柏泽清端坐着,没有说话,只是忽然想起上周老师发邮件时,曾问他要带谁过来。
柏泽清当时在打网球,拿过手机、未经思考的回复:【Une petite fille.】(一个小女孩。)
柏泽清在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表述错误,林颂音是年轻,但绝不是需要他时时照看的小女孩。
只是对于老师的疑问,柏泽清并没有解释,解释起来太过繁琐。
此刻,柏泽清才想起林颂音。
今天这一整天,他极少想到她。
所以,只要她不在他眼前绕,她几乎不会打扰到他的思绪。
除了在参观医药公司时,柏泽清在某件产品的推介封面上看到了埃菲尔铁塔的图案。
他自然而然地想起早上她曾说,她想去埃菲尔铁塔散步。
那么现在,柏泽清想,极有可能,她和那位在她眼里年轻又帅气的导游正在铁塔下散步。
想到这里,柏泽清皱眉,是她自己无脑到坚持在这样的天气下散步。
如果着凉了,那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照顾她。
只是,再不愿意联系她,柏泽清知道自己有义务确定她的安全。
他在晚上七点半发给她今天第一条信息。
【结束了吗?】
这条信息在五分钟后得到了回复。
【没。】
柏泽清只想冷笑。
一个字加上一个标点符号居然需要五分钟才能打出来。
如果不是考虑到易竞很可能会突然打来电话,问他们现在在法国做些什么,柏泽清根本懒得联系她。
就算易竞曾说过让他将林颂音看作亲妹妹,但他并不是她的哥哥。
如果她是他的妹妹,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那她一定是最让他头疼的存在。
【现在在哪里?】
这条信息发出去以后,半小时过去,柏泽清都没有再收到任何回复。
通常来说,在与人交谈时,柏泽清出于对对方的尊重,习惯将手机调成静音状态。
但是一分钟又一分钟过去,他看向手机屏幕的次数逐渐变多,柏泽清终于选择将手机调成振动模式。
即便如此,他掌中的手机也仿佛一件死物,没有传来一点动静。
也是,它本来就是一件死物。
Jean坐在柏泽清的对面,跟他聊起他现在的学生,而柏泽清目光直视着他,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明明只有一两年的时间没怎么使用法语,柏泽清怀疑自己的外语能力在退化,不然他怎么会犯下用“小女孩”来形容林颂音的错。
一刻钟过后,在Jean将甘草糖往他面前推推,说可以把这些零食带给他的那位小女孩时,柏泽清终于站起了身。
“抱歉,我有个电话要打。”
Jean不介意地说,阳台比较安静,去阳台打。
转身,柏泽清没什么表情地走向阳台,拨通了林颂音的电话。
没有人接。
这是他早就猜到的事。
柏泽情表情未变,拨通赵臻的电话。
半分钟以后,终于有人接听。
柏泽情还没来得及提出自己的问题,电话那头,略显嘈杂的爵士乐,还有各种人声都在告诉他,他们现在在哪里。
柏泽清甚至捕捉到电流中林颂音不远不近的笑声。
“不好意思啊,柏先生,我们现在在酒吧坐着,所以比较吵,刚看到你的电话。”赵臻在电话那端提高了音量。
柏泽清听到了酒吧的名字,是离铁塔只有一公里的那家店。
他知道吴冉所说的“赵臻是很可靠的”不会有假,他也知道林颂音已经成年,去酒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柏泽清在法国上学时,同学们下课以后在临近的酒吧聚会是常有的事,这实在没什么。
他想回一句:“好。”
然而,柏泽清的脑海里却不断浮现起不久前的感恩节,林颂音在酒吧喝到醉醺醺以后,是如何花样百出地纠缠着他,最后又是怎样在他的喉结上留下各种印记……
看来今晚,她打算换个人选了,是吗?他刻薄地想到。
或许她已经喝多了。
“既然不好意思,那么现在,送她回酒店。”柏泽清停止回忆,冷声说道。
他已经无法顾及自己的语气是否会冒犯到赵臻。
柏泽清耐心全无地等待着赵臻给出答复,就听到林颂音的声音似乎转近。
“怎么才来就要走?你跟他说过会儿,怕什么,他又不是老师,还能体罚我们吗?”
声音又再度变远,柏泽清握着手机的力道已经变紧。
“林颂音。”柏泽清沉下目光,只是叫出她的名字。
只是下一秒,电话被切断。
空旷的阳台,只有“嘟嘟”声不厌其烦地从手机听筒里传出。
柏泽清看着手机的页面,目光逐渐变冷。
他不是第一次知道从一开始,他就不该答应易竞的。
不然现在,他根本不会再浪费一秒钟的时间在她的身上。
明知道这段时间花费在她身上的时间是沉没成本,及时止损才是正确的做法。
但柏泽清还是选择和Jean道别。
他动作很快地穿上大衣,也只是说:“抱歉,临时有件事需要我处理。有机会,我会再来拜访。”
Jean表示理解,他教柏泽清的几年里,柏泽清处事一向稳重,他如果说有事,那一定是真的有事。
“是那个小女孩在找你吗?你该把她带来,就不会这样担心了。”
Jean只以为柏泽清将年幼的女孩独自留在酒店,所以现下感到担心。
柏泽清什么也没说地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如果她真的只是个小女孩就好了。
或许那样,一切都会简单许多。
柏泽清走出Jean的别墅,才发现天空中已经飘起细小的雪花。
坐在出租车后座里,自始至终,他没发出一点声音。
等到他到了目的地,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
下车时,柏泽清只觉得雪下得更大了。
他走在前往酒吧的楼道里,二楼的楼梯间一男一女在抱着拥吻,难舍难分。
柏泽清原本目不斜视地向上走,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往那里看过去。
不是她。
他终于放缓呼吸,收回目光,推开酒吧的门。
这家不同于韩润在国内开的Hyperfox,店内只有老式音响传来的音乐声,并没有人驻唱。
柏泽清在法国时曾听说过这家酒吧,酒吧不大,只是透过每一扇窗户,都能看到一公里以外的铁塔。
然而此时,柏泽清无暇欣赏不远处窗外的铁塔。
他定定地注视着十步之遥的林颂音。
她整个人看起来很放松,柏泽清却只是站在原地,没有走近。
因为,她正在和一个法国男人聊天。
大约是因为环境嘈杂,他们的身体挨得很近。
即使在这样的光线下,柏泽清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男人凑在她的耳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可能是因为语言的关系,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双手比画着。
柏泽清始终注视着林颂音,他注意到她并没有因为他的靠近而不自在,她被他逗得笑得很开心。
柏泽清冷眼旁观。
而那个男人不再说话,只是盯着林颂音微笑。
他不知说了什么,忽然倾身,向林颂音靠近。
柏泽清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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