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石南第18章   

　　石南条件放射认为这位大侦探有过不去的事，现在还没接到常思与tຊ何郭的案情。
　　“喂，程远志，别冲动。”
　　“你还年轻，今后还有很长路要走，别放弃。”
　　程远志原以为石南了解到案情，才电话讲那句被人盯上
　　出自真心的善意劝阻，也看扁程远志作为侦探的职业抗压能力。
　　“你胡说什么，好歹也端着侦探饭碗，有那么不堪吗？”
　　石南这才松口气，四个人中没有他，没在意方才话语疏忽。
　　“刚刚你说，被谁盯上了？”
　　“建材市场的老板常思，家中服毒自杀。他行贿的对象，甲方项目工程师何郭也服毒自杀。在他们身边出现用中药名打印的纸张，跟博士广场坠楼案子的手法相似。”
　　“两个人。”石南脑袋被闪电击中，他和小陈还没离开药膳面馆多远，已经凑数四人。
　　“是，这件事有蹊跷，怀疑跟汤头药膳面馆有关联。”程远志因为两个主顾卷进来，节奏慢半拍，也把目光锁定在药膳面馆。
　　“汤头药膳面馆老板曾青，今天推出新品‘四神汤’，就在四天前亲口说这碗汤，可能关乎四条人命。”
　　“什么，你为什么不一枪打死他！”程远志一听，这还忍得了，红口白牙承认了凶手。
　　“面馆老板没说杀人，没有证据，我们不能采取行动。”石南咬着牙说这句话，要因为别人随便说一句出格的话，便兵刀加身，会冤枉多少好人。
　　“铜镜，那么铜镜有问题。”
　　“查过，义乌货，没有问题。”
　　“好啊，好啊。石南你们早就查了个遍，嫌疑人早就锁定了不是，还让当面预告杀人，你当警察就这么怂吗？”程远志把搜寻的线索倾倒出来，所有事情全在对方掌控中，有些恼羞成怒。
　　“你今天心情不好，我们改天再聊。”石南挂掉电话，明里听出电话那头的不满。
　　才挂断程远志又打过来，情绪到位，事情还没说完，被撂电话，反而更气。
　　“喂”
　　“石南，本以为秦艽看上的人不会差，看来她瞎了眼，你就是个懦夫。”
　　“你说什么！”
　　“说什么，没听明白。你，石南，懦夫。任由嫌疑人在你面前预告杀人，任由人命一桩接一桩发生，难怪你不敢向秦艽求婚，天生的。”
　　“草，乱扣什么帽子，秦艽是秦艽。”石南没想到程远志会冲昏头，一时没管住嘴开骂。
　　“也只能骂骂咧咧了你，不敢查的案我去查，不敢求的婚我去求。”程远志率先挂断电话，石南挂他一次电话，这下算扯平。
　　知道两处案发地点，现场发现疑点除留下的A4纸遗言，其他的事情跟平常一样，自杀。
　　今日首推的四神汤比想象中要好，有许多客人吃面后加点一份四神汤，组合套餐让客单价升了许多，营业额刷新开店以来纪录。
　　夜晚打烊后，同往常一样，老板娘陆英提前回去。曾青一个人打扫完后厨，在店里小坐片刻。
　　歇会儿后从后厨拿一把锉刀，取下神台上铜镜，对着边缘销挫。
　　刺耳的划拉声，在空荡荡店里响起，直到用手摸边缘没有凸起，面平不棘手才放回原位。
　　点燃三炷香拜了拜，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对襟两次放下屈膝跪拜。
　　“神佛保佑，五脏六腑聚十一。”
　　做完这一切才缓缓起身，拉下卷帘门骑车消失在路灯尽头，走远后一个身影出现，见周围没人拉起卷帘门，钻了进去。
　　汤头药膳面馆，早上有配送蔬菜，门虚掩没锁过，知道这事情的有监视面馆的警察，邻店的店主，送菜的配送员。
　　黑夜中这个身影，进去不到一刻钟便出来，怀中揣着一次性袋子。
　　“跟上那个人。”负责监视的警察蹲点好些天了，经过上次事情，他们把重点放在【风月宝鉴】供奉地方。
　　经过垃圾箱，骑电瓶车的人把手中一次性袋子扔出，袋子套着沉甸甸的物件，磕到筒壁“哐哐”响。
　　开车跟随便衣拍照记录时，骑电瓶车的人急转走进胡同中。
　　追！
　　红色刹车灯熄灭，排气管冒出白烟，轮胎在路面上磨出黑色胶泥，绕过两个路口发现跟丢了。
　　那辆电瓶车扔在路边，前去检查，钥匙被撬开过，显然是偷来的工具。
　　折返回去看，垃圾箱的一次性袋子包裹块红心砖头。
　　曾青回到温暖出租房中，陆英早收拾好，头发刚刚用吹风机风干过。中年人的老腊肉味被洗发水香味盖住，出浴后的女人不管什么年纪看着都美。
　　老板娘陆英在等他回来，趴在床上刷着短视频，屏幕开了护眼模式，暖色光幕照着整张脸，有些风韵。
　　瞧这架势，曾青知道今晚他逃不掉了，后厨的工作让腰直不起来，最近感觉身体越来越差。
　　39摄氏度热水从花洒中喷出，湿透全身后打香皂，上洗发水，把厨房油烟味洗刷干净。
　　完毕，该纵的欲还是要纵，虽然现在消瘦成荞麦面，想当时还没来东城，身体健硕像条黑泥鳅。
　　时间不长，事情不短，享受的人还没来得及享受，尽兴的人已经完成尽兴。
　　曾青躺了一会儿，身体回血后去吹空调。
　　他头顶百会穴正对着空调冷风吹气口，仿佛闻到一股腐肉的味道，那味道从头顶倒灌进入自己鼻腔里，填满了鼻腔所有感知。
　　“现在药也不吃，医生也不看，看你真快不行了。”陆英埋怨道。
　　“还花那个钱干嘛，都留给你，日子过一天少一天。”曾青回答，开口说话时候那股腐肉味道才渐渐淡。
　　“每天求神拜佛，也没用啊，还是去看看吧。”陆英劝诫眼前的男人，能看到六根排骨，有些心酸。
　　“快了，已经七个了，再凑足四个人。”曾青掰着手指头说，“来世投个好人家，寻个好身体。”
　　经过连续三天调查，四人虽然没有要命的过去，被宠溺到不能说的小孩，放任少管到孩子不吵闹就行的母亲，行贿竞标来做生意的老板，没管好预期值被小恩小惠腐蚀开始大贪的工程师。
　　四味中药，同一天。
　　案件引起高层重视，让刑侦队加紧侦案，网络上有关信息传播，消息已经封不住了。
　　好在舆论还未把风口推向汤头药膳面馆，队员们都知道，这件事迟早要包不住。
　　能想到药膳面馆的人不止他们，还有程远志侦探所，因为某件事与队长有了嫌隙。
　　这些天忙前忙后，石南手机通讯录有个人很安静，没收到过一条信息，连圈子也没翻看过。
　　有没有发自拍呢，去保存一张，舒缓下紧张情绪。
　　点开秦艽头像，圈子空白一片，三天可见提示也没有了。
　　“不会拉黑了吧！”石南心里想，发个问候消息，发点啥呢。
　　随便吧，真感觉头大啊，三天不聊，咋感觉有点生疏。
　　“在吗”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晴天霹雳，石南慵懒地坐姿端正起来，双手捧着手机不敢相信，又发个微笑表情，同样提示。
　　什么个情况，双脚开始抖动不停，抽屉拉开姜片也已吃完。
　　出门到吸烟区，点上根中南海烟，青烟袅袅，眼神盯着依然没法放空神思。
　　“对，还有手机号码，打电话。”石南有些害怕，害怕秦艽出事，这些天发生事情让他认识到那股无形推力。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石南把烟头一扔，心里默念，给黄芝说一声往秦氏中医馆奔去，脑子开始出现各种声音，最浓最重数程远志：你为什么不一枪打死他。
　　秦氏中医馆，里外两个厅，二楼诊断专家室。
　　石南进店就问秦艽在没在，店员告诉二楼看诊，跑上去隔着门见到本人，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石先生，我们秦老爷子知道你来，让你过去一趟。”中医馆护士找到石南说道。
　　“找我？”石南手指向自己，这秦老爷子没怎么待见过他，这次怎么偏偏要见他。
　　“是的，这边走。”护士前面引路。
　　秦老爷子诊室中给人号脉，头发虽花白，看着精气神十足，谈吐间中气十足。
　　“小石，进来。”秦老爷子开完一张方子，看着门口的石南说。
　　“秦老，身体健朗，好气色啊。”石南开口便夸。
　　“来找秦艽？”秦老爷子放下手中事情问。
　　“是，也没什么特别事情。”石南在老爷子面前，没有太多接话的准备，实打实回答。
　　“你跟秦艽呢，大家也都看在眼里，这么多年也没成，有这个当爹的阻力。”秦老手指了指自己，继而说：“你们是不是没有夫妻缘分，想过这个问题没有，能成应该早成了。”
　　“……”
　　“说不出来”，秦老见石南闷在那里，继续讲：“拖下去年龄也大了，小石你跟她走得近，到底怎么个想法，秦艽知道吗？”
　　“……”
　　“哎……”秦老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对石南讲：“前天程家小子来找她，当众求婚，这孩子答应了，可tຊ看着你们俩这么久没结果，也明白了，明白了。”
　　“啊”，石南听这话，扭扭捏捏做派全无，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
　　“啊什么啊，当初说你就是心理包袱重，你啊你。”
　　“不是，秦老——”石南想继续说话，到一半被阻隔掉。
　　“别跟我这个老头子讲，说再好也是姑娘要嫁才嫁。”秦老挥挥手，不想再听，不想再讲，示意回去吧。